多的那家丁再一句話也沒說,雖然梅兒當時有追上去問是怎麼回事。可那家丁也隻是慌慌張張的擺手搖頭,任梅兒怎麼問他都未曾開口。
所以這次柳江離再回來,梅兒特地留了一個心眼。
她讓下人收拾出了一個側房給柳公子休息。
江懷才見梅兒這般舉動,調笑著說,怎麼不讓柳公子住江府的正房了。
梅兒話語之間自留三分餘地,半真半假的回道:“先前的柳公子是柳家之人,現在柳家將柳公子趕了出來,他的身家價值,自然是不配合您住在正廂房裡的。”
在她沒弄明白家丁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之前,這所謂的“柳公子”還是少與江懷才接觸為好。
不過柳江離怎麼肯聽她一個小小仆人的話,夜裡梳洗完畢,依舊是熟門熟路的摸上了江懷才的床榻,帶著幾分剛出浴的霧氣和幽蘭香氣。
彼時江懷才沒有睡,兩隻手臂抬起放在腦後,一隻腿半支了起來,姿勢倒是愜意的很。就是人呆呆的看著床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江離溫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已經入夜多時,蠟燭,在下便先滅了。”
江懷才應了一聲,屋內火光便驟然消失,男人帶著朦朧的夜色躺在了他的枕邊。
“梅兒不是讓你睡側房嗎?怎麼你又過來了?”有些睡不著,江懷才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枕邊人聊著天。
柳江離的聲音淡淡的:“太黑了,我一個人,不敢睡,總是心疑柳家的人會不會摸到這裡來,而後半夜將我綁回去。”
“我們江府又不是菜市場,那些人也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嗯。”柳江離輕輕回應了一聲,而後整個人又向江懷才那側靠攏了些,“今夜有些涼了。”
話還未落音,真就立馬有股不知名的風吹上了床鋪,將江懷才吹的猛的一個哆嗦。
“是不是門沒關緊?”江懷才說著就要起身去看。
柳江離一手將準備起身的男人拉了回去:“關緊了,你衣衫單薄,不便起身,小心受了涼。”
江懷才能感覺到男人的身上也是冰的,唯有二人貼在一處的地方還散著淡淡的熱度。又似乎是貪戀那股溫度一般,柳江離又向江懷才那處靠了靠,幾乎要將人完全裹在懷裡。
怕江懷才多心,柳江離又悠悠說了一句:“被子太薄,也有點窄,不湊近點,蓋不到的。”
“哦。”江懷才對這事倒是沒啥感覺。
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時候,那個叫柳江離的也喜歡這麼抱著自己睡。他多多少少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懷抱。
自己的印象裡柳江離的被子一直都很薄,夏天還好,冬天凍的孩子睡都睡不住,直往自己厚厚的棉被裡鑽,硬是把自己給鑽習慣了。後來寒暑假回家,被窩裡少了一個人,江懷才竟然覺得還有些不習慣。
問過男人為什麼不換點厚被子來,柳江離說父母工作忙,不管他的。
一句話說的江懷才立馬又將自己的這位好兄弟憐愛了起來。
“在想什麼事?”大概是感覺到懷裡的人久久沒有睡著的跡象,柳江離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不知道是因為睡意的原因還是因為躺著說話不好發力,江懷才總覺得每次柳江離這個男人伏在自己耳邊說話時,聲音都會比以往低沉很多,還……還怪勾人的。
江懷才總不能對他說自己在想另一個和你同名同姓之人的事,於是道:“你去過這裡的青……青樓嗎?”
改不了直男的臭習慣,江懷才下意識的又和這人展開了一些獨屬於男人的,深夜對話。
說道青樓二字的時候江懷才還結巴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竟然有點害羞。
當然不是對著柳江離害羞,是對著那些他還素未謀麵的大姐姐們害羞。
自己以前看的小說裡對青樓的描寫可以說是濃墨重彩,對裡麵的女人塑造的也是一個比一個嫵媚惹火,經常看的他半夜睡不著,拉起柳江離這個好兄弟一起品鑒。有些作者寫的各種香豔離譜,帶著明顯的男性YY視角,偶爾有女讀者跳出來寫段評罵作者yy的太惡心的,但是架不住他就是愛看。
雖然後者每次都對這些東西都沒什麼興趣。
也對,現實裡追求者沒斷過的男人又怎麼能和自己這種臭屌絲比較。
不過之前都靠自己臆想,眼下一想到明天晚上自己就能看到真真切切的東西,他還真的特彆期待。
睡在自己背後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的伸手,將自己腰間扣住,並向著他的方向拉去,江懷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腰軟肉貼上了男人溫熱精瘦的膚體。
江懷才下意識的回頭:“你乾嘛……”
回頭,就正正好好的對上了柳江離那雙閃著微光的眸子。
湊近了,江懷才甚至都能看到月光揉碎了落在柳江離眼裡的模樣。
“江大人是想女人了麼?”柳江離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江懷才,還是後者架不住尷尬,將目光先移了開來。
柳江離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穩穩響起:“便就是想了女人,要解決需要,那也得尋個門當戶對的,勾欄裡的女人,江大人就不嫌臟麼?”
“我又沒說我要找女人。”江懷才被說的當下就開始回嘴反駁。
“那就是要找男人了?”
“呸,你才去找男人,我可是有正經事的。”
聽江懷才這麼說,柳江離攏著江懷才腰腹的胳膊這才放鬆了些,卻仍舊保持著隨時都能將男人重新拉回來的姿勢:“那在下倒是好奇,江大人去那裡能有什麼正經事。”
“我……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懂。”江懷才有些後悔主動挑起這個話頭的自己了,沒問出來個一二三,還快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柳江離:“江大人不說,我怎麼會懂?”
江懷才:“說你不懂……就是不懂,唉,你還是先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柳江離哪裡肯:“江大人,是不打算告訴在下實話了?”
“反正這事……不好說。”
“是不好說,還是沒想好借口,不知道怎麼說?”柳江離說著,一隻手重新動了起來。
古人衣衫薄涼,領口又寬大,不用怎麼翻找就能找到突破口,從外麵滑到裡麵。
柳江離隻是隨手一伸,就準確無誤的摸到了自己衣衫裡麵。指尖帶著電流一樣從腰腹滑過,江懷才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唔……臥槽臥槽!”
他一把就隔著衣服抓住了對方準備繼續往下的手:“你乾嘛?!”
“既然江大人有需要,隨手就能解決的事,用不上跑去那種地方去一次。”
“我就算有需要我也不用你來給我……臥槽臥槽我說我說實話,你彆搞我了!”
柳江離這人看著文文弱弱的,真和他拗起勁來,自己竟然根本敵不過他,兩隻手都用上了還是被他一隻手帶著直往不該去的地方伸。
“說。”
確認了對方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江懷才這才低聲且煞有其事的開口:“那我說了,你不準告訴彆人啊。”
“好。”
“不行,你得發誓。”
柳江離挑了挑眉毛:“我發誓。”
江懷才這才道:“咳咳,我是去那裡買……壯陽藥的。”
柳江離明顯怔了一下:“什麼藥?”他說著,大掌就直接扣住了某處不該碰的地方,江懷才沒防備,也沒攔住,整個人的汗毛都被男人這一下子給刺激了起來,差點沒當場從床上一骨碌彈起:“草!你不是說好不搞我了嗎?!”
“真起不來了?我來看看。”柳江離說著就真的要起身壓過來一樣,嚇的江懷才差點連踢帶踹的將人拱下床。
“我日我日!你彆亂摸!不是我用不是我用!“整個脊背都有電流極速竄過,惹的江懷才解釋的聲音都跟著變大了不少,在寂靜空曠的夜裡清晰極了,“是皇上用的,我給皇上買!”
柳江離聞言,這才算放過了江懷才。
柳江離:“他……不行?”
江懷才摸摸鼻子:“不行。”
“所以讓你去買那種東西?”
“也沒讓我去……這不是彆人……”
江懷才這話說的就和:“我有一個朋友”一樣,柳江離自是不相信的。
“噗……哈哈哈哈……”不知道這話是戳中了柳江離的什麼點,他先是低低的嗤笑,而後控製不住了一般突然開始放聲大笑,笑的整個人都在抖。
寂靜的夜裡男人這麼笑還怪嚇人的,江懷才連忙給對方比噤聲的手勢,讓他彆把下人給引過來。
柳江離好不容易控製住了笑意:“我當那皇帝有什麼能耐,讓你這麼上心,原來,原來也是個不能人事的東西。既然不能人事,那你還守著他乾什麼?”
江懷才聽的莫名其妙的:“他不能人事和我守不守他有啥關係?你不懂,我這是當臣下的,為皇帝分憂解難,乃天經地義!”
柳江離緩了過來,呼了一口氣,大概是終於笑夠了:“我的能力,可比那皇帝強多了,江大人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