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管,她的主子就是得和柳公子在……(1 / 1)

梅兒一襲粉色綢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靈動。

柳家的人一開始被梅兒這一嗓子震住,末了看到出來的是個半個人高的黃毛小丫頭,又放心的將身板自信的挺直了些。

姑娘家家的,能有什麼本事。

“你們這是在江府門前大吵大鬨些什麼?”梅兒雙手環胸,傾身前探,目光直視那名為首的家丁,“這裡是什麼地方,也輪得到你們撒野?”

小姑娘不到一米五的個子,冒出來的氣勢倒是有兩米高。

柳家管事的讓江家放人回去,梅兒自然是不肯的。

她在門口慢悠悠的來回踱著步,斜著眼睛看著柳家的人:“你們可知道江太傅,現在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現在可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想要巴結他的人這段日子快要踏破我們江府的門檻,美人金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送還送不進江府。你們柳家一個小小的公子,也犯得上我們窩藏?”

梅兒和江懷才日漸熟絡,摸透了江懷才的習性之後,她的膽子也跟著越發的大了起來。

自家的主子待她確實不薄,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發了誓要當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哪怕主子殺人放火,她都願意給人挖坑遞火頂罪的那種。

主子,喜歡。柳公子,她也稀罕。

兩個人要能成事,她就是雙喜臨門。

又能伺候主子又能在府上天天看到美人,她樂意的不得了,所以這人,她說什麼也不會交出去。

梅兒的語氣帶著幾分刻薄又傲慢的調調,活脫脫一個貴府惡奴的模樣:“你們柳家想要借事和江大人來往,能理解。可張嘴就說我們藏了你們的人,證據呢?在哪裡?這好端端的一盆臟水就直接給我們江大人潑過來,若是江大人知道後動了怒,你們可小心著你們的皮!”

柳家的人明顯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牙尖嘴利的,幾句話說的他們心裡直發怵。

他們知道柳公子在江家也是到處打聽,最後從一個郎中嘴裡打聽出來的。加上柳家老爺責難,這才硬著頭皮來要人。

柳家管事的擦了擦額上下來的冷汗,語氣明顯緩了下來:“這事兒,是我們不對,唐突了,我們這也是尋人心切。你看著鬨了誤會……”

梅兒哼聲:“你們走運。今兒太傅和聖上交好,去了宮裡,若是在府上,我看你們這些人有幾個腦袋夠來這裡鬨事的!”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

“知道了還不快走?等著江大人回來親自送送你們麼?”

“這就走這就走。”那柳家管事的點頭哈腰,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又似乎是記起了什麼一般,道,“若是……若是柳公子得幸,被江大人遇到了,記得讓江大人囑咐柳公子儘快回府。小的們也不是不肯柳公子被江大人賞識,隻是怕柳公子他……陰晴不定,做事衝撞得罪了江大人。”

畢竟柳公子這個人自從呆傻之症被治好之後,整個人就像被換了魂一樣,在柳家做的那些事讓家主都忌憚了起來,這才忙著要把人入贅它府。

梅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曉得了曉得了。”

一旁管事的見柳家家丁離開,連聲對著梅兒道謝。梅兒擰著眉頭:“下次這種人再來就直接轟出去,我們江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撒野鬨事的地方。”

“梅兒說的是。”管事的連連點頭,心裡暗暗思索著。這江太傅這幾日倒是安穩了下來,沒見再刁難責罰下人。沒想到身邊新來的梅兒同樣不是好惹的主。

而另一邊,被人一直在念叨著江懷才噴嚏是一個接著一個打。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江懷才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癢的鼻子。

膳房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唯有空氣中殘留的草藥味提示著江懷才這裡前不久曾經被使用過。

回了廂房,盤子裡的果脯也被吃的乾乾淨淨,唯有盤子底下殘留的蜜糖痕跡,提示著這盤子裡前不久也放過東西。

江懷才捧著盤子,兩眼一抹黑。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盤子問靠在床頭的男人:“你,你都吃了?”

柳江離瞪著無辜的雙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江懷才:“藥太苦了嘛……一不小心就被在下吃乾淨了,太傅該不會責怪在下吧?彆人吃不到太傅送的果脯,會不會生氣呀。”

江懷才的胃開始隱隱作痛了。

做出來差不多快有半斤的東西,大哥你全吃了不嫌齁得慌嗎?

明天就得上朝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來不及再搞一盤子出來了。

江懷才捧著盤子在一邊捶胸頓足的,柳江離在旁邊軟軟糯糯的問:“太傅的果脯可真好吃,若是日後服了藥都能嘗到此等美味,那再苦的藥,在下都能喝的進去了。”

江懷才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麵,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能吃,使勁吃,最好給你邊打胰島素邊吃。

不過他倒是也沒怎麼說柳江離,隻是提醒他不能多吃這東西,容易把胃給吃傷。畢竟就是個果脯的小事,犯不著動多大的氣,大不了之後重做一遍就是了。

柳江離聞言,微微眯起眼睛,淺笑著看著江懷才,沒有說話。

來送膳的梅兒見盤子裡的果脯一天不到就全不見了,便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梅兒聽的不由得笑道,“若是柳公子喜歡吃,那江太傅給公子多買些回來便是。我聽得彆人說,城北有家子賣甜食的店做的就不錯。”

江懷才聽的一愣:“買……買回來?你們這裡有果脯這種東西啊!”

這話聽的梅兒有些摸不著頭腦:“是有呀,怎麼能沒有?”

江懷才:“可皇上不是說這裡沒果脯這東西嗎?”

梅兒被逗的有些發笑:“大人,皇上那是同您說笑呢吧,怎麼可能沒有。若說是這種蜜果脯哪裡最好,那肯定還是得看宮裡的禦廚們做出來的。”

江懷才:草!狗皇帝耍我!

虧他還對這事這麼上心。

一邊的柳江離冷不丁的插話進來:“原來江太傅的這果脯,是給皇帝陛下享用的,是在下不配了。”

一副泫然欲泣的難過模樣。

江懷才:“沒事,問題不大,吃就吃了,估計皇帝也看不上我做的這些東西,到時候給人送過去也自討沒趣。”

柳江離聽到這話,一下子又開心了不少:“江太傅的手藝,皇帝看不上,在下卻是真真正正喜歡的。有時候,東西不講就最好的,是隻講究最對的才是。”

一邊的梅兒把柳江離的反應全都默默的看在了眼底:柳公子這變臉模樣……倒是挺快的。

到了傍晚,柳江離看著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江懷才見人能跑能跳的,就隨口問了一句他要不要回柳家。

一句話問的人又開始和自己賴賴唧唧的訴苦訴委屈,聽的江懷才腦瓜子疼。

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眼前這人不是柳江離了,他認識的柳江離一天到晚才不會跟個娘們一樣的自艾自憐的。

問人回不回去也隻是看著自己晚上沒地睡,柳江離聽了主動提出要和江懷才同床,江懷才也就同意了。

他的床榻還……挺大的其實。

睡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兩個都是大男人,江懷才也就不多推脫。畢竟第二天早上還得起個大早去上朝,還是早些歇下來的好。

他洗漱完就從善如流的鑽進了被窩呼呼大睡,也沒管旁邊洗個身子還磨磨唧唧的男人。

又是用皂刺又是要精油又是要發油的,倒是會保養。

反正他是整個人脫乾淨了在木桶裡涮了涮就出來了,然後一條毛巾從頭擦到胯。

都是自己身上長的肉,哪裡有高低貴賤之分,誰也彆嫌棄誰。

半夜江懷才被迷迷糊糊的熱醒了,扭頭就看到自己被柳江離摟在懷裡。對方如墨的長發柔軟的垂在自己的身上,癢癢的。

他睡的有些懵,分不清眼前人,還以為是之前的柳江離,嘴巴裡含糊嘟囔著讓男人離自己遠一點,太熱氣。

柳江懷離睡眠淺,江懷才在他懷裡一撲騰,他就醒了過來。

長臂一伸,將掙脫出去的人又拉了回來,塞在了自己懷裡。

“還想跑去哪裡?嗯?”

男人的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的感覺清晰的從後背傳來。

聽的江懷才耳朵也跟著麻麻的。

他抬手胡亂的揉了揉耳朵,嘴裡還在嘟囔:“柳江離你彆發瘟,明天,明天還得上班呢,遲到了得扣我……”

後麵的話隱沒在了唇齒之中。

柳江離的手在江懷才脖頸上劃過,停在了男人的唇邊:“睡吧,睡吧,不鬨你了。”

圓潤的指腹揉著男人飽滿的唇瓣,然後輕輕碰到了對方的齒貝。

他想繼續深入下去,點點舌尖,碰碰舌底。

他有些期待著江懷才會不會睡迷糊了,突然一口就咬上來。

不過怕吵醒男人,他到底是沒繼續下去。

倒是真困了。

柳江離悶笑,這麼折騰就不肯醒的。

二人墨色長發交疊,純白的衣衫糾纏,難舍難分。

月色靜悄悄的,淌入房間,看到床上酣然入睡的二人之後,又悄悄隱入了雲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