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扭扭捏捏的:”那疫病,有傳染性的。”
江懷才:“這樣麼……”合著這小姑娘是害怕自己把病傳染給她啊。
他有些無奈的笑笑,擺了擺手:“這你就放心吧,就算全京城的人都生病了我都不可能病的。”
他好歹是現代人,從小感染的病毒都是迭代了幾千輪的超進化體,他這個現代人的抗體放在這裡可以說是強的可怕,所以他才會毫不忌諱的和玉恒他們接觸。
倒是這些老古人得小心著,彆讓他生病,不然他一個感冒病毒就能讓這些人全軍覆沒。
江懷才的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梅兒仍舊扁扁嘴巴:“還是要小心的。京城新來了一個走方郎中,聽的彆人說還會招魂的,特彆有本事,我明兒就過去求點熏藥過來,將太傅您的屋子裡裡外外熏一遍。”
作為二十一世紀新青年的江懷才自然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還招魂呢,八成又是個江湖騙子。還是少花那些冤枉錢的好。”
“他可不是騙子!”梅兒聽了連連搖頭,“賣鹽的那個柳家您知道嗎?就是那個柳公子,不是從小就癡傻呆愣的。讓許多郎中看過,可惜都不見得好。讓那算命的來看,唉~還真給看出來了。說那柳公子七魂八魄丟了魂,散了魄,所以才癡傻呆笨。”
梅兒說到這裡,臉上不由得浮了幾分惋惜之意:“可幸好那柳公子生的一副好皮囊,早早就被多家小姐看上了去。所以柳家這才沒放棄醫治那柳公子。可是!”
見江懷才眼神開始飄忽,明顯沒認真聽自己說話,梅兒猛的一下拔高了聲調,嚇的江懷才一個激靈:“唉唉,我在聽,我在聽,姑奶奶您繼續說。”
梅兒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可是就在前段時日,來了一個走方郎中,城外的。說是能看好柳公子的病。柳家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看那走方郎中沒要錢,擺的家夥事兒還真像那麼回事,便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讓人試了試。沒想到啊,這一試還真叫他治好了!當晚柳公子就恢複成了正常人,就是有些記不清以前的事兒了。不過沒什麼大問題,這可把柳家上下都給高興壞了。那為了慶祝柳公子病好的宴席,前前後後擺了足足三天三夜呢!”
江懷才:“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消息?”
梅兒嘿嘿一笑:“他們擺席的時候我也去了,反正不要錢,不去白不去嘛。再說了那柳公子長得俊秀,世間少有的大美人,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有點像現代的那種追星女。
江懷才這個直男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群被女人捧著,花著女人的錢才能過活的所謂小鮮肉,所以他聽的很是不屑。
第二天不上朝,但是想著蜜餞難做,得早早準備,所以江懷才一早便離開了江府,步入繁忙的街道。
此時,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芒灑在鋪滿碎石的路麵上,顯得分外溫暖。街道兩旁攤販林立,各式各樣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還在小時候老家的集市裡一般。
他穿梭於人群之中,目光仔細地在每一個攤位間巡視。終於,在幾處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心儀的攤子。
“老板娘,這杏兒,還有這個,這個,都給我來一點。”
老板娘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嘞!這就給你挑。”
說罷便開始認真挑選起來。她手法靈巧迅速,在眾多果子中精準挑出最為飽滿、顏色最為豔麗者。
今天沒什麼事兒乾,江懷才這裡看看那裡摸摸,心情倒也不錯。
在街角處還有賣蚱蜢的攤子,幾個人在旁邊圍在一起逗蚱蜢,江懷才瞅見了,也想過去看看。
轉身,耳邊突的聽見遠處嘈雜聲傳來,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一個身影已經撞入了他的懷裡。
“求求你……救我……”
那人小聲的對著江懷才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直接暈倒了過去。
江懷才連忙穩住對方,“喂!你沒事吧?”
他說著,下意識的去瞧對方的模樣。
在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後,江懷才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的瞳孔在那一刻迅速收縮,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突然靜止了下來。
倒在他懷裡的,竟然是柳江離——那個出現在他所有噩夢之中、讓他夜不能寐的人。
江懷才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要從胸膛中躍出。
遠處,幾名家丁打扮的男人們正在四處張望搜尋著什麼。顯然,他們正是為了找回逃走的柳江離而來。江懷才站立不動,手臂下沉重的負擔似乎讓時間也變得凝滯。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進行著劇烈的拉鋸戰。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應該將柳江離交給那些家丁——畢竟這人帶給了他無儘的惡夢和困擾。
甚至陰魂不散。
但另一個聲音卻反駁說:你怎麼就能確定,他是你認識的那個柳江離?
畢竟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現代,享受著人生贏家的榮華富貴。
最終,在糾結和掙紮之後,江懷才咬緊牙關做出了決定。
“草!”
他自暴自棄一般的罵自己就是賤,就是放不下柳江離怎麼了!
江懷才抬頭向左右看了看,而後輕輕將意識模糊不清、虛弱無力的柳江離護住,並快速向街道另一方向移動,利用擁擠的人群掩護兩人逃過了家丁們密集搜索區域。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看著身形窈窕纖長,結果重的他媽跟個秤砣一樣,他連背帶扛的終於才算是搬動了人。
一路上江懷才不時回頭觀察是否有追兵緊隨其後。當安全地避開所有可能發現二人行蹤的視線後,江懷才找到一個僻靜角落小心放下這個“柳江離”。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腦海裡想過了千百種可能,同時,卻又有些再次重逢之後的茫然。
江懷才心情複雜地推了推被他放在角落的柳江離,但對方像枯葉一樣,看著脆弱且無聲,似乎是完全昏迷了過去,沒有一點反應。
就在江懷才撓撓頭發、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個身影突兀地從旁邊的暗處跳了出來,那人懷裡還抱著一大捆散發著淡淡香氣的不知名綠草。
梅兒看到江懷才時也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快速在他和地上的柳江離間切換。然而當她定睛看向柳江離時,則是突然尖叫起來,“啊!這不是……”聲音戛然而止,在寂靜的巷子中顯得格外刺耳。
江懷才連忙上前堵住她的口,“噓——小聲點!”他眼神警惕地朝四周張望,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梅兒意識到自己失態後立即低下頭,臉頰染上淡淡紅暈。她用手指輕輕撥弄著懷中的綠草,“我…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語氣之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困惑。
“你認識他?”江懷才皺眉問道,同時將視線重新投向仍舊毫無知覺躺在冷硬地麵上的柳江離。
此刻日光透過一旁的老樹上灑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其身上鋪畫出斑駁陸離之影。美得有點不真實。
梅兒道:“江太傅,您忘了嗎?這就是我昨天和您說過的柳家公子啊!我記得幾年前,你們還打照麵的!”
柳公子的絕世容顏,隻要彆人看過一次,就根本不可能會被忘掉。
江懷才有些不自然的說自己還真忘了這事。
“嘶……”他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的巷子,又看了看梅兒,突然問,“不過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梅兒被問的有些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啊?這條路是回江府的近道啊,可以直接從江府後門進去的。我還好奇怎麼會在這裡碰到太傅您呢?是準備……帶柳公子回去嗎?”
不走正門,走的後門,柳公子還昏了過去。再加上江太傅以前為了得到美人用過的那些手段……
梅兒的眼睛快速閃爍了幾下,然後,衝著江懷才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懷才:不是,啊?看我乾嘛?
梅兒:“您要帶柳公子回府嗎?”
他聞言,轉頭看向依舊靜靜靠在一旁的柳江離。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將視線轉向梅兒,“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把人直接留在這裡是不是有點缺德?”
梅兒:“您要帶人就帶回去吧,看柳公子這模樣,若是日後真出了什麼差池,可不好給柳家交代。柳家富甲天下,惹了他們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江懷才:“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哈。”
梅兒以為江懷才在讓自己想個替他找個把美人留入府裡,讓他為所欲為的借口。江懷才以為梅兒是真真切切的在幫自己分析利弊。
遂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將柳江離抬回了江府。
江懷才:“還有側房嗎?”
江懷才指的是:家裡還有沒有讓客人睡的屋子。
梅兒:“我覺得柳公子得睡正房,他的身家地位應該是睡正房的。”
梅兒指的是,柳公子入江家,憑著姿色家產,怎麼樣都能當個江懷才的正房。當側房男寵不是委屈了柳公子?
於是兩個跨頻道聊天的人最後還是將柳江離搬到了江懷才的臥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