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咪咪狗,我一定會回來的!……(1 / 1)

惡女是蛇仙 怨貓 3898 字 2024-05-01

仲希不知那劍上是否附帶殺手的法力,雖然疼痛被血玉抵消,但她在地洞外密林裡穿梭時,每走一步愈發覺得自己虛弱無比。

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想來也是她點背,尚在天玄門時,每次接任務外出都要遇險,有的是刺殺、有的是卷入大危機,總是直著下山橫著上山,如果不是黎子胥跟著,她估計早就在哪個角落涼透了。

不過仲希倒是不覺得這些險境有什麼奇怪,雖然來得莫名其妙,畢竟她有可能是世界的主角啊!

不是她普信,主要是從唯物主義世界驀然來到魔法世界,任誰都會多想吧!

再加上身邊有個人物設定十分美強慘的黎子胥,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小說世界。

但也說不好,也許自己是炮灰、惡毒女配、早死白月光、金主的替身、純潔小白花或者霸總小嬌妻之類的女頻角色或者男頻角色。

本來覺得應該不是男頻文,自己又沒賣過肉,而且她很強,要是沒有雷火她估計就是天下無敵,可仔細想想好像男頻也有這種設定,她不會真的是某個人送裝備的後宮老婆吧!

剛來那幾年她可興奮了,先是慶幸自己終於不是人,然後就邊修煉邊等待屬於自己的命運到來,這可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沒想到下一秒就是當頭一棒,被人拋屍焚屋。

我真的生氣了!不發火把人當傻子是吧!

仲希當場表演個原地複活,然後灰溜溜地從廢墟中離開,之後在一座破廟裡遇上了黎子胥。

對於和黎子胥這段孽緣,仲希真的疑惑,這臭小子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怎麼長大就長歪了呢,不就是對打了三千次,他輸了三千次嗎!

她也沒怎麼打擊人自信心吧,這就把她送進鎖妖塔了?

現在的小年輕真脆弱,動不動就整頓職場,這怎麼得了!

一路走一路想,想一半腦子裡又開始放音響。

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

跟著BGM她步伐越來越囂張,最後化蛇縮地千裡,暈倒在一處林中。

暈倒前,她十分努力地把自己的本體縮小,試圖減少被人發現的可能。

“狗……老天……我要代表天玄門……消滅你……”仲希的聲音逐漸消失。

夜晚,紫雲驟然密布,黑壓壓地沉下來,“轟隆”一聲,一道雷劈中一棵樹,樹折火燒,火勢逐漸增大,雷聲又收斂,雨滴砸下來,將山林火的危機淹沒。

山腳木屋老婦,檢查好後院雞籠和羊圈的門,讓房裡的小貓小狗好好呆著,披著蓑衣拄著棍往山上爬。

老婦朱雲已至花甲之年,幾個月前摔了一跤,救得被路邊石板壓住的小貓,又在肉坊買下來一條小狗,本來總是靠家禽種地等營生活著,幾乎從不上山的人,雷雨夜偏要摸黑而上。

她說不清自己在做什麼,直覺是夢中所見、前世所托,今日上山有一人必須要救。

根據直覺她爬至一處,此處大樹傾倒、焦黑一片,雲層下月光若隱若現,憑著一點光亮她看到一條細長身影,俯身摸去,冰冰涼涼又很有韌性,這是一條蛇。

慢慢靠近,朱雲看見小蛇沒被樹木壓住,而是藏在陰影之下,還能看到它旁邊有一塊從樹乾中折落的木頭,木頭長度寬度如人小臂,乍一看還能從這塊東西上看到跳動的雷光。

她不猶豫,撈起木頭,再把蛇盤起用衣服包住往山下走。

說是要救人,但是不知道為何救了一條蛇。

第二日早晨,仲希悠悠轉醒,一醒來就看到頭頂三張臉。

一隻貓、一個人還有一條長相潦草的狗。

她開口想說話,那貓鼻子裡發出長長一聲嗚鳴。

貓說:“彆說人話,這個女人不知道我們是妖。”

那狗跟著嚶嚶嚶:“昨晚奶奶一直在照顧你呢,順便說一句我是狐狸不是狗。”

仲希瞠目結舌,這狗居然是狐狸,他這也太狗了。

仲希打量老婦,吐出信子開始隊內語音。

“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她問。

貓坐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過來:“小蛇妖,你昨天被差點死在山上,如果不是這女人善良,你還能躺在這兒?放尊重點啊!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狐狸嚶嚶嚶:“朱奶奶人很好,買下我還給我好吃的!我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貓斜了眼狐狸,罵道:“死狗,她愛的是我,還輪得到你嗎?”

狐狸崩潰:“我是狐狸不是狗!”

接下來就是貓狗大戰,仲希為了戰鬥不波及自己,慢慢爬到老婦的手腕上,直起腦袋打量她。

天生開天眼,靈竅早開,魂魄隱隱有金光,這人是個修道的好料子,而且,她聽得懂妖話啊,眼睛笑眯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呢!

朱雲手指在小蛇腦袋上點點,說:“醒了?身上的傷還疼嗎?”

仲希這才注意到自己背上有一道口子,上麵敷了藥。

她又看了看毛亂飛的傻狗傻貓,決定不戳穿,直接傳音到朱雲腦袋裡。

“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你有什麼願望?”她問。

朱雲笑笑:“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什麼願望,希望你們平平安安就好。”

“錢、名這些總是到死都不嫌多的。”仲希說。

老婦還是搖頭,放下蛇,起身給難舍難分的貓狗勸架。

“彆打了,彆打了,彆傷了自己!咪咪,小灰狗,彆打了。”朱雲聲音有點夾。

咪咪喵得撕心裂肺:“好惡心的名字啊!”

小灰狗哀嚎:“我是狐狸不是狗啊!”

午後,朱雲去鎮上去買藥,咪咪在院子裡打滾曬太陽,小灰狗蹲在門口守門,仲希有傷在身,陷在朱雲給她準備的棉花枕頭上睡覺。

軟乎乎的,還有股曬過太陽的死蟎蟲味兒,真讓她回憶起在唯物主義世界的經曆。

仲希生下來就和彆人不一樣,或者說隻是她覺得和彆人不一樣,因為她的外表跟人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

她雖然是人,但總覺得自己不是。

按照她那個心理醫生媽媽的話來說,她有某種身份識彆障礙。

仲希覺得自己是被囚禁在人類身體裡的怪物,彆人也總說她同理心低下,道德冷漠,沒有愧疚感,是個潛在的反社會分子。

她覺得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不是她的錯,隻是她出現在了錯誤的軀體裡,媽媽也是這麼說的。

每當她想做一些出格的、不被法律允許的事的念頭冒上來時,都會有一本叫刑法典的書把它拍下去。

這也是她生日時收到的來自爸媽的禮物。

隻能說感謝心理醫生和警察作為她的父母buff,讓她合法長大,並活到死。

重生為蛇,她隻能說這才是家的味道,雖然她偶爾會想念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但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她總會忘記的。

還在享受午後小睡,頭上就有陰影垂下。

她睜眼,就看到一張橘黃貓臉,是咪咪。

“乾嘛?”仲希問。

“你睡的地方是我的。”咪咪眯著眼,來者不善。

仲希想了下,說:“那你睡這裡,我睡你身上?”棉花枕頭和毛皮枕頭對她來說沒差嘛!

咪咪胡子下垂,說:“不行。”

“為什麼?”仲希追問。

咪咪飛機耳:“沒有為什麼。”語氣陰沉。

“她怕蛇~~”門口遠遠傳來一句狗叫。

仲希看向咪咪,隻見咪咪在舔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想了想還是讓出了位置,畢竟喵喵拳對自己一條弱小的蛇來說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找了半天,她找到一個閒置的茶壺,拖了布來把裡麵擦乾淨,然後盤著睡進去。

一睡再睜眼就到了夜晚,鑽出來就發現朱雲已經睡了,貓四仰八叉地躺在人旁邊,狐狸睡在狗窩,房中木桌上還有一隻雞腿。

炫完雞腿,她爬上山,找了個好地方,沐浴月光化成人形煉化雷火。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

白天睡覺曬太陽,朱雲給換藥,還能看看貓狗打架,晚上就曬月亮運轉周天,眼睛一睜一閉就是一星期,過得好不快哉!

某夜,她又是在經脈中打完雷火地鼠,看天色漸亮,回到木屋。

隻見屋前院門大開,房門大開,數個衣著樸素的人站在院裡,仲希變成原型,小心從柵欄下鑽到田地裡,再爬上窗台聽裡麵人講話。

“乖乖交代,我們不會為難你一老婦。”從窗戶縫隙可見裡麵幾個人按住了朱雲,貓和狐狸身上都有捆仙繩。

領頭問話的是一女子,仲希一看背影就知道是那個砍了自己一劍的殺手。

雖然她使用的劍訣是劍修們的入門基礎劍訣,但仲希還是認出了這群人是哪門哪派。

據說有一門派門人寥寥,卻各個天賦異稟,與天道契合度極高,修的也不是尋常人道,而是眾生之道,最擅卜算。

這派門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算得上比凡人還不如的弱雞,可是修仙門派中他們的地位名聲十分斐然,門下還養著一群客卿,供其差使做些利天下人的大義之事。

門派名曰無竅,門客自稱歸一者。

無竅門和歸一者的特點就是穿得素,粗布麻衣破布兜子全往身上套,極端點的就打扮成乞丐,仲希以前也與這門人來往過,隻是這次是這派人第一次在她麵前如此囂張。

朱雲慢吞吞說:“老身年事已高,你們說的事兒我聽不懂。”她看上去很遊刃有餘。

“聽不懂?”殺手劍光一凜指向被捆住的貓和狐狸,“這貓妖狗妖你怎麼解釋?”

狐狸瞬間怒了,身體膨脹掙斷捆仙繩,他怒吼出人言:“我是狐狸啊!”

貓在一旁看這廝按捺不住現出原形,也立刻幻化,兩妖猛地朝著歸一者撲去。

仲希也接踵而至,身形變大,尾巴卷起朱雲就把人帶離戰場。

“轟”一聲巨響,她們剛一離開小木屋頃刻灰飛煙滅,廢墟之中是刀光劍影和貓狗的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