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仔好膽量。”小混混們也沒想到陳龍溪這麼鎮定，但他們收錢辦事，不會因為高看陳龍溪一眼就放下到手的好處。
他們也是要講信用的。
“妹妹仔，讓一讓。”
陳龍溪後退幾步，依然冷靜鎮定，像在看一場事不關己的好戲。
小混混們抖開帶來的蛇皮袋，然後把陳龍溪小攤上的所有東西全部倒了進去。其中一個黃毛朝陳龍溪伸出手，“錢。”
陳龍溪勾起嘴角，把彆在腰間的小包遞過去。
“妹妹仔，謝了啊。”
識相最好，他們也不喜歡動手，特彆是不喜歡對漂亮可愛的小妹妹動手，他們也憐香惜玉。
“記住了，以後要按時交保護費。不多，一晚一百，保證你平平安安。”
小混混拍拍陳龍溪的肩膀，一臉可惜，“長得這麼漂亮擺什麼攤？哥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一次一百，一晚賺一千，快速致富。”
“不喜歡計件，也有包月包年的。”
陳龍溪本想說‘留給你媽’，但想想他們媽媽也沒錯，不過是養出了一個禍害而已，“這樣的好生意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年輕力壯，腰好，應該會很受富婆歡迎。
躺著賺錢，怎麼看都比但小混混有出息。
陳龍溪真覺得這些小混混不會賺錢，年紀輕輕，包裝一下，然後開個專門接待香江富婆的旅遊團，陪吃陪玩陪睡，躺著把錢賺，爽歪歪。
至於小混混說的保護費什麼的，陳龍溪都沒有聽到，她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意辛辛苦苦給彆人賺錢。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弱，就是原罪。
有些事情，是必須要退一步的。
陳龍溪不打算和這群小混混死磕，也不準備交保護費，準備給他們指一條康莊大道，免得這些人時不時就來找麻煩。
“我要見你們大哥。”
“我就是大哥。”
“事關幾萬塊甚至十幾萬的生意，你能做主？”陳龍溪挑眉，“我從擺攤開始就留意你們了，根據我的算計，你們每天的平均入手也不過是十幾塊。雖然有時候有大單生意，但更多時候是幾塊十塊，而我能給你們指一條康莊大道，就看你們敢不敢接了。”
小混混們你看我，我看你，做不了主。
既覺得陳龍溪在吹牛，如果真有這樣的大生意，她自己不偷偷摸摸地賺？還大方地給他們送錢？
聽著就不可信。
但又怕錯過了好機會。
誰不想賺錢？
咬咬牙，小混混答應第二天一早來接陳龍溪去見大哥。
什麼生意？
當然不是躺著賺錢，畢竟，男人嘛，肯定是要出力的。
陳龍溪沒想到這群小混混的大哥這麼年輕，應該十九八歲的模樣，頭發及肩，看著有些漂亮，男生女相，很妖媚。
陳龍溪有瞬間的失神，有這樣的長相不去當明星，當什麼古惑仔？
暴殄天物。
“你找我？大生意？”
“對。能賺錢的生意。”至於大不大，就看於誰而言了。
“陳龍溪。”
“寧遠。彆人給麵子叫一聲遠哥。”
陳龍溪能伸能屈叫一聲‘遠哥’。
至於什麼生意？
“擺地攤。”
寧願挖挖耳朵，眉頭緊皺，“你再說一次？什麼大生意？”
陳龍溪認真，“擺地攤。”
一群小混混麵麵相覷，然後哈哈大笑，但更多是氣憤，覺得陳龍溪在耍著他們玩，正想要給陳龍溪一點顏色瞧瞧。
寧遠擺擺手，讓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小弟們不要輕舉妄動，“詳細說我聽聽？”
的確是擺地攤，但也不是一般的擺地攤。
陳華所在的服裝廠最近有一批瑕疵品，是國外某品牌的訂單，據說有一百多萬件，因為檢驗不合格全部被退了回來，廠長正在想辦法出掉換資金周轉。
如果不能及時出掉，工廠可能會因為資金周轉不過來倒閉破產，所以工廠給的批發價錢很低，五塊一件，但必須要全部一起走。
聽陳華和廠裡人聊起這件事的時候，陳龍溪就動了小心思，奈何她本錢不夠，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好的機會從手裡溜走。
今天這群小混混給了陳龍溪新的思路，她是沒錢沒人手，但彆人有啊。
陳龍溪的想法是，這群小混混和她之前在找貨源時認識的幾個來五羊城進貨的外地商販合作，一方出錢，一方出人手，然後分成，至於她？
出點小主意，不收錢。
“這批貨我看過，質量很好，款式簡單但版型好，幾乎是男女老少都合適的款式，絕對物超所值。在下麵的小城鎮應該很好銷。”
五塊拿貨，他們能十五塊甚至二十塊、三十塊出手。
“怎麼銷？”寧遠有些好奇和佩服陳龍溪的大膽和野心，一百多萬件可不是小數目，沒有點手段壓根就不敢想。
像陳龍溪在工廠門口擺攤，一天最多也就能銷十幾二十件，五十件已經頂天了。他很想問問陳龍溪哪來的膽量敢來勸他拿下這批貨？
他都要懷疑陳龍溪想坑他。
再說，他要是能有幾百萬的本錢還當什麼小混混？
陳龍溪翻個白眼，語氣有些暴躁，“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煩死了。
說三分鐘解釋半個小時，斷斷續續，害得她的思路全被打斷。陳龍溪覺得自己瘋了才和一群小混混談生意。
她就不應該為了不交保護費而給這群小混混找事乾。
陳龍溪呼吸，再呼吸，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賺錢，隻要小混混忙起來就沒有時間找茬更沒有時間收保護費，她的小攤就能安然繼續。
陳龍溪安慰自己，收益的是她，是她，絕對是她。
陳龍溪麵前端起笑容，“我有辦法銷掉，就看你們敢不敢乾了。”
敢不敢？乾不乾
當然乾了。
“本錢的話，我幾個朋友加起來應該能湊五十萬左右，剩下的就看你們有沒有辦法了？”
辦法？
當然有。
可不要忘記他們是乾什麼的了，他們可是臭名遠揚的小混混，最擅長空手套白狼，先拿貨後結算。
有五十萬定金，寧遠就有辦法說服廠長先拿貨後結算。
至於最後賣不掉？
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等下我寫幾個營銷方案，等你們確認可行後就去拿貨......”陳龍溪腦海裡已經有了好幾個擺地攤的營銷方案，準備大顯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