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他們之間的羈絆,兩輩子不斷……(1 / 1)

陳大牛無措地看著陳龍溪,“小龍,要不爸去求......”陳大牛知道女兒喜歡讀書,再苦再累即使受儘委屈也要堅持讀書,更知道女兒想要讀大學,當大學生。

現在回家了,還能回來考試嗎?還能考大學嗎?

陳龍溪看著焦躁不安卻沒有任何辦法的陳大牛,歎口氣,“爸。”

“我們回家吧。”陳龍溪把東西放在陳大牛的三輪車,坐上車鬥,沒有心情安慰團團轉的陳大牛,“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突然就從2020回到了1990,陳龍溪腦子一片亂,迷迷糊糊,並不想說太多。陳龍溪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半個月前,她還是龍溪集團大總裁,女強人,風光無限,但因為被最好的朋友算計而破產,一無所有還背負大額債務。

心灰意冷走投無路下,她走上集團大廈的頂樓,想要一躍而下結束一切,是年邁的爸爸走上頂樓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朝她伸出雙手說一切有爸爸,一切都能重新開始,說他會陪著她,相信她能東山再起。

看著父親慈愛的臉,還有滿頭白發,終究沒舍得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陳龍溪牽著父親蒼老的手顫顫危危地從樓頂走了下來。

抱著老父親痛哭一頓後,陳龍溪決定振作,從新開始。

父親陪著她出門找工作,一個接一個,一個換一個,工資低了,工作辛苦了,沒麵子......都是她辭職乾不下去的理由。

父親對她挑三揀四的行為很不讚同,建議她不要好高騖遠,要放下總裁的身份,找一份能暫時過渡目前困境的工作,不要怕丟麵子,不要自尊心過重,先工作賺錢把債還了再說。

但陳龍溪當總裁太久,已經忘記了如何當一名員工。再加上彆人的冷嘲熱諷,彆人異樣的目光,都讓陳龍溪炸毛,甚至暴躁,發脾氣。

再次被小公司辭退後,陳龍溪和父親在街邊小攤吃著簡簡單單的牛肉麵,花的是了老父親當清潔工賺來的錢。

至於老父親的積蓄?

全部給陳龍溪還了債,然後在一棟大廈當清潔工。

父女兩人就靠著老父親微博的工資度日,生活。

陳龍溪一邊吃一邊哭一邊發脾氣,因為她知道父親會包容她,寵愛她,即使她已經四十多了,在父親身邊依然能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發泄所有的不滿,埋怨所有的不公和艱辛。

老實巴交的父親默默走到馬路對麵的小超市給她買一杯雪糕,蓋著形象水果的雪糕杯,在過馬路的時候被連環車禍碰撞上。

隨著父親的倒下,雪糕杯被撞飛出去,滾落在陳龍溪腳邊,如一坨彩色的屎。陳龍溪大喊著‘爸’,瘋了一樣跑過去,然後被一輛失控的小轎車撞飛......

然後,她回到了1990年。

這個時候,她還擰巴,還倔強。

這個時候,父親也還年輕,頭發沒有白,背脊沒有傴僂。

陳龍溪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淚如雨下,她默默地對父親的背影說對不起。

對不起。

突然,細細的小雨點落下,砸在陳龍溪的頭發上臉上,涼涼的。陳大牛把一個紅色的塑料袋套在陳龍溪頭上,再遞給她一張厚紙皮。

陳龍溪習慣熟練地把紙皮遮蓋在頭頂,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小時候,沒有雨傘和雨衣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擋雨的,因為爸爸說‘小龍的腦袋聰明,可不能淋雨了。’

有一次被同學遇到笑話她,她就鬨脾氣想要一把傘......父親半夜起來去工地搬磚賺錢給她買傘,一把粉紅色的帶著小碎花的傘。

明明很愛惜,但還是被彆人偷了。她哭得傷心,但彆人卻嘲諷她不配有一把傘,被偷是活該。

“爸,我想吃雪糕。”

陳龍溪看著路邊的士多店,突然說道。

陳大牛愣了下,語氣帶著討好,“小龍,雪條好不好?”雪糕太貴了,相當於他們家一天的菜錢了。

雪條也就是老冰棍隻要一毛錢,還是可以買的。

陳龍溪耷拉著肩膀,扁著嘴,眼神委屈,她都重生了還吃不起一個五羊甜筒嗎?上輩子,她一直到三十歲才吃上人生的第一個雪糕。

一開始是窮,買不起,後來打工賺錢了卻舍不得為這種不必要的東西花錢。直到三十歲,功成名就的她陪著和男朋友鬨矛盾的好閨蜜蹲在雪天裡吃雪糕。

“爸,我想吃雪糕。”陳龍溪眼眶通紅,倔強又執著地看著陳大牛。

陳大牛咬咬牙,“好。”然後跳下三輪車在士多店給陳龍溪買一支五羊甜筒。這個時候的五羊甜筒是一塊五一支,相對於2020年的五塊而言有些貴了,但陳龍溪很喜歡。

花生味的。

甜筒上麵撒著碎花生,脆脆的,甜甜的,一顆煩躁的心就此冷靜下來。難怪好閨蜜說雪糕是治療心情不好的聖藥。

好閨蜜每次和男朋友鬨矛盾都會吃雪糕吃到肚子痛要去醫院吊針為止。從醫院出來後,換男朋友,開始新的生活。

上輩子,陳龍溪不懂,生活是需要甜的,否則拚搏沒有意義。

這輩子,陳龍溪想要讓生活、人生多一點甜,從就一支五羊甜筒開始。她要開始新的人生了,有苦也會有甜的人生。

陳龍溪享受著雪糕的甜滋滋,抬頭就看到路過的小轎車裡麵的一張熟悉的臉,路一德,新世紀醫療器械的科技大佬。

陳龍溪遭遇的連環車禍就和他有關,或者應該說車禍的目標就是路一德,而路過的陳龍溪和陳大牛父女不過是殃及的池魚。

路一德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陳龍溪,他唯一心動過卻因為種種原因不敢靠近不敢表白最後還連累了的姑娘。

死前看到陳龍溪被車撞飛,路一德恨得想要毀天滅地,但最後卻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次醒來卻是在1990年。

路一德,也重生了。

隻需要一眼,他們就看到了彼此眼底隱藏著的疲憊、不甘,還有風起雲湧。

死前,失控朝著她衝過來的小轎車是路一德的。

當時,陳龍溪還從他驚恐的眼神裡看到了抱歉和愧疚。

重生,他坐的小轎車從她身邊經過。

眼神了然。

他們之間的羈絆,兩輩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