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穿過稀疏的雲層,十一月份的青森就已經開始飄落了雪花。
津島修治在用完早膳後,揮散了跟在他身後的一眾仆從,一個人在院中散步,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較為荒涼的院落,與他庭院不同的是,他的庭院不論何時都有仆人打掃,而這裡一看就是很久都沒有人收拾的樣子,秋日的落葉還在庭院之中。
‘看來那位父親大人對那位女士也沒有多麼的上心,虧得前段時間還把她介紹給我們。’
年僅八歲的他細細回想就知道,那位父親大人在意的根本就不是美久子女士,而是她的那個孩子。
就在前幾天,津島家的家主在晚膳時將家中的孩子們聚在一起用餐,津島家一般不會在沒有節日時一起用餐,暫且不說家主,就是他的幾位兄長也沒有太多時間等一家人聚在一起,但為了一家子兄弟姊妹那岌岌可危的情感,大家才會在節日時坐在一起吃飯。
而那天家主卻一反常態的讓管家通知在外工作學習的孩子們全部回到家中用膳,晚膳時仆從們擺好餐食後就全部退了出去。
津島修治作為家中最年幼的孩子,坐在席位的最末端,他看著端坐在首位的那位父親大人,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麵色難看的母親大人,天生就對各種情緒極其敏感,察言觀色的本事幾乎是與生俱來的,這樣的天賦讓他過早的見識了人心的險惡和虛假。
‘看來今日是有什麼人需要那位父親大人親自介紹,這個人對母親大人的危險很大呢。’
‘看來是私生子嘍’
津島修治對於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提不出一點興趣,唯一令他感興趣的隻有擺在他麵前的螃蟹。
就在他盯著麵前的螃蟹發呆時,管家已經將人帶了上來。
那是一位絕對漂亮的女士,水藍色的頭發和眼睛襯得她異常的溫柔,身上卻穿著大紅色裙子,紅藍色在她的身上碰撞的非常美麗。
津島修治對這位女士並沒有什麼興趣,隻一眼津島修治就看穿了她的野心,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他的視線突然調轉,看向躲藏在那位女士身後的小孩子。精致的男孩像是洋娃娃一般,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這位是津島美久子,從今日起她就住在津島家了,大家要對她保持應有的尊重,”
津島修治看見母親大人的臉色瞬間暗沉下去,卻還是不得不保持體麵的掛好那虛假的笑容說道:“既然家主大人這麼說的話,那不如就將美久子小姐安排在西苑如何?”
‘微不足道的反擊嗎?’
津島修治看著父親大人轉頭不讚同的看了一眼母親大人卻也沒說什麼。
美久子入座,坐在了父親大人的左手邊,笑著對母親大人說到:“難為夫人為妾身著想了。”
津島修治不想再看大人們那惡心的做派,對新來的孩子也沒有興趣,轉而吃起自己盤中的螃蟹。
西苑裡,那孩子站在樹下,看著天上的雪花,他伸出手,周圍的雪花像是有意識一般全部彙聚在他的手心中,
‘哎,看來是一個有用的,也對,光靠他那愚蠢的母親是不可能讓他們住進津島本家的。'
現在的津島家不及以前,母親大人也不過是一位繼母,津島原右衛門的第一任妻子才是津島修治的親生母親,如今這位在還未嫁入津島家時就已經和他這位父親大人搞在了一起,七年前,在生下津島修治的第一年就因身體原因去世了,不過半年這位繼母就帶著孩子和家產加入津島家。
這位繼母也是一位名門之女,她帶來的家產扶起了搖搖欲墜的津島家,同時她也是一位手段極其狠辣的女性,自從她接管津島家的內宅事務時,她就將父親大人在外麵養的那些情人全部打發乾淨,孩子則統統收到她身邊由她親自看管。
而美久子也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能活在站在這位繼母身前調戲她的人,一開始津島修治也以為這位美久子是一個狠角色呢,現在看來不過是母憑子貴罷了。
近年來,隨著各地的異能力著的增多加上戰爭的爆發,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也有著異能力者加入,聽說在太平洋有一座常暗島,在大戰的末期那裡就是以異能力者為主場的戰爭,隻不過日本還是失敗了,從那時起,各大世家爭權奪勢,也開始雇傭異能力者幫他們做事,看來津島家也要從中分一杯羹了呢。
他這位弟弟才是母親大人妥協的資本啊。
“您好,兄長大人。”
津島修治看著樹下那精致的像是玩偶的孩子,水藍色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情感。
‘破綻百出的偽裝。’
自從那次晚膳見麵之後,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他都沒有與這位弟弟見過麵。
“過來”
男孩看著那位兄長大人,向他走了過去。
“兄長大人,您有什麼事嗎?”
男孩站在廊下,仰視著他。
津島修治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兩手捏起男孩的臉頰揉弄起來。
看著男孩的眼神突然有了鬆動,直接問道;“你叫什麼。”
“希雲。”
“聽著像是小女孩的名字呢?”
“請不要這樣子,兄長大人。”
“哎,我是你哥哥哎,要不然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放開你如何。”
希雲眼看著掙脫不開修治的手掌,突然漲紅著臉小聲的叫了一聲。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呢?”
“……哥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