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狗哥說它“爸爸”是一個超級威風的警官,她當時就在想象究竟能有多威風,難道是警察局高層?
現在親眼看到後她沉默了。
這熟悉的地方…這熟悉的身影…
“哎呀小寧溪,終於混不下去回來天橋底陪我們這些老家夥了嗎?”
小寧溪本人輕扯唇角,胡子又貼歪了還老家夥呢,她就說怎麼這群人能經常在城管來之前提前逃跑,原來有人通風報信。
“瞎子張、黃半仙、還有你百曉生,嘖嘖嘖深藏不露啊三位。”
寧溪沒打算拆穿他們身份,警察能潛伏在這擺攤幾年,可能是為了什麼大案。
“百曉生,你之前聊天的時候不是說狗丟了一直找不到嗎?右邊耳朵下麵有一朵梅花圖案、狗牌上麵還寫著大哥兩個字,應該是你家的狗我沒撿錯吧?”說話語氣非常隨意,好像真的隻是撿到一隻狗讓人過去辨認而已。
唯有被暗示的百曉生目光沉沉地看著寧溪,認真端詳著這個一起擺攤當了3年神棍的孩子。
他的警犬“大哥”4年前退役但在2年前莫名失蹤,這件事除了同行之外沒人知道。所以她從哪來的消息?試探是為何意?難道他們身份暴露了?!
“哇真的嗎?我和瞎子張能一起過去嗎?我們也很想念大哥呢。”黃半仙忽然走過來對百曉生的肩膀用力一拍搭肩,對寧溪笑道。
瞎子張也圍過來笑嘻嘻道:“是啊小寧溪,歡迎我跟半仙一起過去看熱鬨吧?”
“還真謹慎呢。”寧溪心想。
她無所謂地伸手引路:“當然歡迎了!來一個兩個三個都沒關係。不如現在就出發?我迫不及待想讓百曉生和大哥相逢了。”
一路說說笑笑讓看到的人都覺得他們幾個人關係很好。
表麵是這樣,但事實呢?
瞎子張和百曉生走在寧溪左右兩邊,瞎子張步伐略快半步,而黃半仙則不緊不慢地在斜後方跟著。
寧溪在內心憋笑,看來她這是被防備緊緊包圍了啊。
剛走進南街就被發現。
“寧大師你回來啦!”
“什麼寧大師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請假嗎?”
“寧大師今天還擺攤嗎?”
“寧大師他們是?嘶!難道是過來踢館的!要我叫人幫你撐場嗎?我們南街啥都不多就熱心人士最多。”
寧溪哭笑不得地攔住想要去喊人的街坊,這“竊竊私語”聲音大到連當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沒有沒有,這幾位大師是認識的同行過來交流算術的,放心不是踢館。至於擺攤的話,如果有人有急事要算就在群@我吧。”
包子店老板拍胸口:“放心吧寧大師,我會幫你盯著攤子的。”
附近糖水店老板也伸頭:“還有我呢!”
“對對對,寧大師你先去忙吧!”
寧溪感激地點頭,將百曉生他們帶進去後院,修繕師傅們都在前廳,在這裡聊天很安全。
百曉生他們表麵非常友善一直笑眯眯,實則不露聲色地打探著道觀。
剛剛的對話如果不是演的,那寧溪這個人就很值得琢磨了。
他們自己知道自己事,都是假道士真神棍,但寧溪她…究竟是騙術高明還是真的有本事呢?
百曉生:“小寧溪,狗呢?”
“不好意思先等等,小黃它去巡邏了。”等狗哥巡邏回來確定周圍沒人之後,寧溪才對一直在防備的三人說道,“我說的話你們可能不信,所以還是你們親眼去看吧。”
寧溪右手用力一揮,在百曉生以為寧溪要當麵下藥準備上前抓人之時,就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蹲坐在地上的二頭狗。
“大哥?!”
“汪汪!”爸爸!
黃半仙不斷揉眼睛,天呐他看到了一隻大黃狗它側邊還多長了一個頭!用力拍瞎子張眼神示意,兄弟看到沒!
難道他吸入了致幻粉末?
不,兄弟。
瞎子張嘴巴微張,他不僅看到了兩頭狗,還看到百曉生的手穿過了狗的身體,好家夥真是一條狗魂!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它意味著大哥已經死了,還成了一隻鬼。
百曉生想像以前一樣輕輕撫摸大哥的頭,手卻不斷劃過無法碰觸。
“寧溪,大哥它真的死…它現在怎麼長在彆狗身上了?”聲音帶了一絲哽咽把狗哥急得嚶嚶叫,能看出來他們關係是真的好。
知道百曉生是狗哥的主人後,她就弄明白小奶狗在狗哥的指揮下過來找她並喊她大師的緣由了。
寧溪反複確認過三人的可信度後,才歎氣將狗哥被拐被虐待被殺被縫的事一一道出。
狗哥也在一旁汪汪地附和。
雖然聽不懂狗哥在汪什麼,但也看得出來它能聽懂寧溪在說什麼,都能讓他們白日見鬼狗了,她跟狗能溝通好像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才怪!
不過現在這些有的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抓住那個死變態!百曉生已經在想抓到他之後要怎麼不露痕跡地給大哥報仇的事了。
瞎子張驚呼:“小寧溪你是真的會算命!”
“咳,對啊,所以你們的真實身份其實我都一清二楚,黃警官、張警官和白警官。”
百曉生倒吸一口冷氣,但又緩緩舒出來,這好消息意味著他們身份還沒暴露。
等他們憤怒和驚訝完一輪之後,她再次拋下一個大雷。
“那個死變態就是你們一直盯了3年的季文駿,啊對了!”寧溪拍手,“季文駿身邊還有一個有一定道行的老道士,就是因為他你們才一直拿季文駿沒辦法。”
老道士?
張警官皺眉,他們就是收到季文駿每次開始雕塑之前都會找大師算的小道消息才扮的“大師”。
既然他身邊有有道行的老道士…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在季文駿眼底下白白浪費了三年?
三人表情凝重,打草驚蛇了。
這點憂慮沒能瞞過寧溪,她趕緊解釋道:“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猜你們對玄學的誤解有點大,能勘破身份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的。”至少她是用天眼才能看到。
寧溪開玩笑道:“能開天眼的人少之又少。放心吧誰有事沒事忽然去算你們身份啊!嫌法力太多沒地方用嗎?”
黃警官猝不及防問道:“看來寧溪你的能力比老道士要高?”
“不能保證百分百,但我有八成自信。”寧溪歪頭好奇道,“你們盯季文駿的原因是什麼,能跟我說嗎?”
兩人猶豫,唯有白警官因為狗哥的原因開口:“我們發現季文駿跟拐賣團體曾經有過接觸,但他太小心了,三年來隻露過一次馬腳。除此之外就是流浪動物不斷隻進不出懷疑他虐待動物的事,但法律規定除非他傳播共享過程,不然並不構成犯罪。”
寧溪恍然大悟,竟然懷疑他是拐子,聯想到在雕塑展覽廳上被陳列在二樓的女媧雕塑,說他是拐子也沒錯。
“如果隻是懷疑他是拐子的話,那我就要提醒一句你們挖得太淺了。”
白警官目光灼灼地盯著寧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溪沒正麵回答,反問道:“這事跟你說你能全盤負責?”
白警官低頭沉吟,最終下決定。
“我這就上報負責人。”
“等你好消息。”
寧溪也不意外白警官的選擇,盤腿坐在墊子上逗小黃玩。
可憐的小黃,大大的身軀,小小的年齡和智商,跟死神小學生完全相反的待遇。
“放心吧小黃,我們狗哥會好好帶你的。”
“嗷?”什麼?
“汪!”交給我吧!
還在等回複的三人已經看不到小黃他們的身影,隻能眼光光坐著看寧溪在那表演“行為藝術”。
性格最活潑的張警官蹭過去,忍不住好奇問道:“深藏不露啊小寧溪,哥哥我跟你一起擺攤三年了還真第一次知道你有這本事。”
虧他還一直覺得寧溪生活不容易呢。
寧溪用“看這裡有大傻子!”的眼神白了張警官一眼,“要是被你看出來了我還哪用在天橋底下日曬雨淋地擺攤啊,我可是辛辛苦苦學了很多年前段時間才正式出師的。”
聽完這話後他們的思路果然就拐彎往這方向走了也沒懷疑寧溪在撒謊騙他們,主要是沒那個必要。
黃警官:“難道你們師門有很多門規?例如未出師之前這不能算、那也不能說,怕會泄露天機?”
“原來還能這樣編啊。”寧溪心想。
於是她沒說話給他們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張警官激動地表示收到了,他認為寧溪的師門可能就跟小說的隱世家族一樣,不到緊急時刻不入世也不能展現給世人看。
你看季文駿這事她不就忍不住跳出來指點迷津了嗎?誰能想到一個雕塑師身邊會帶一個大師幫忙掩飾犯罪啊!
張警官在一旁也覺得自己悟了,寧溪之前在天橋底下跟現在在這破破爛爛的道觀門口擺攤是為了修行吧,果然真正的高人就是不拘一格!
看來他們的思想層次還不夠高。
白警官在隔壁房間接完電話回來後,就看到兩位同事圍著寧溪一臉的狗腿。
張警官:“寧大師,能幫忙算算我的正緣究竟什麼時候出現嗎?”
寧溪:“咦問得好!我算了下就在下周,抓緊機會吧小夥子。”
黃警官:“大師我要算我啥時候能升職!”
寧溪:“黃哥的升職之路還有點漫長啊,不過彆急,這次行動你已經被人留意到了,雖然不能升職但你能升工資啊,這麼一想是不是就更開心了?”
兩人滿意給卦金。
白警官:“?”
他離開應該隻有10分鐘而不是10小時吧,這世界怎麼忽然就變了?
寧溪:“白哥你要算嗎?”
白警官也沒拒絕,“等事情結束後我再找你。”
寧溪:“沒問題~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