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海島-以少敵多 被兩隊合夥進攻……(1 / 1)

淩嘉遠離人群朝黑暗中奔跑的舉動看呆眾人。

不光是主動挑釁開戰的對手,她的隊友看到這一幕也驚疑不定。在一起好歹能互相照應,她一個人拿著四個氣球,跑遠了以後是不是太危險了?

不過作為剛才距離她最近的人,許沐詞看清形勢,率先理解了她的思路。

眼下所有隊友都脫不開身幫不了她,對麵一男一女明顯不顧一切地一齊衝向她動手,淩嘉拿著氣球不方便,幾乎不可能做到以一敵二,確保氣球安然無恙。她無論朝哪個隊友跑,都可能引起對手的注意導致被前後夾擊,所以她選擇跑向黑暗,一是能迅速拉開和那一男一女的距離,二是借助黑暗和熟悉的地形,更有把握能保護自己。

其餘八個人在淩嘉跑了以後反應各有不同的強烈。尤其是淩嘉的隊友,謝敬銘、薑崎、許沐詞,因為擔心出狀況,害怕對手全都去追她,爆發體能握緊武器猛砸猛打,頃刻之間明顯占據上風。

薑崎在男人的壓製下,狼牙棒雖然被奪走,被對麵反拿來打她,但她強忍著劇痛,摸出飛鏢握在手裡,從刁鑽的角度衝起來紮爆了對方的氣球,成功解決一人。

謝敬銘那邊以一敵二被兩個人纏住,他大喝一聲爆發全力,踹了一個,過肩摔一個,腳尖勾起掉在地上的長槍踢至半空中準確緊握,隨即在手中快速調轉九十度,接連紮爆對方兩個氣球,實現雙殺。

這邊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對麵三個人,但在這期間,對麵的一男一女也追著淩嘉跑遠,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不可控和未知的恐懼讓薑崎她們三個人不敢耽擱,謝敬銘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許沐詞撿起火把和武器跟在後麵。

再說淩嘉。

求生的本能令她暫時忘卻了疼痛,她這輩子跑得從來沒這麼快過,就連第一次縮圈漲水都沒這麼刺激她。因為現在一整個隊的氣球都在她手上,但凡被追上,五個人全都完蛋。

她穿梭在黑暗的樹林中,憑借來時的記憶,準確繞開絆腳的地蔓、擋路的灌木、濕滑的苔蘚聚集地,跑向一棵粗壯且枝杈低矮的大榕樹。

風聲自她耳畔穿梭而過,心臟幾乎要從嗓子裡蹦跳著擠出來。她有些呼吸不了,隻能張嘴用嘴呼吸。沒跑多久,她就感覺吸氣火辣喉頭腥甜,大概是突然折騰得太過劇烈。

靠著微弱的冷白月光和適應黑暗之後的視線,能模糊看到植物的輪廓,她很快找到記憶中的榕樹,繞到樹杈最低的那一麵,兩三下手腳並用爬上去,緊緊抱住樹乾,攥緊氣球的繩子與枝葉融為一體。

萬幸她早就給氣球綁了葉片掩護,混入一堆綠色裡,就算是白天都不容易被發現,夜晚更不顯。

追著她深入黑暗的一男一女,因為對環境不熟悉,速度比淩嘉要慢太多。淩嘉爬上樹抱著樹乾屏息躲了十幾秒鐘,那兩個人才跑到附近,並且沒有找準方向,都沒有懷疑過淩嘉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躲到了樹上。

他們經過的時候,淩嘉沒敢看,閉著眼睛斷絕一切動靜甚至呼吸。她感覺這一刻,時間流速變得奇慢,死亡仿佛直擊她的麵門,但最終與她擦肩而過。那兩人沒發現人,又走遠了。

淩嘉的隊友緊隨其後趕到,因為這個方向是之前她們來時走過的路,所以三人追過來的速度也很快。

淩嘉體能爆發,抱緊樹乾一動不動。她心臟狂跳,不斷祈禱不要再出意外,不要被其他的隊伍發現這邊的狀況,隻要不出意外,撐到隊友把一男一女解決掉就能活下來了!

但經曆過剛才被玩家合夥攻擊的事,她不敢再抱有僥幸心理,唯恐一男一女趕在隊友支援之前找到她,唯恐出現第三方來撿現成的便宜。

好在運氣沒那麼壞,這一片區域除了這四隊再沒彆人,謝敬銘和薑崎追上來,乾掉眼見殺人無望,想跑的一男一女。至此,合夥攻擊的六個人,兩支隊伍,齊齊淘汰。

隊友也不知道淩嘉在哪裡,以為她躲到了哪個灌木叢,矮著腰用火把照明找她,小聲呼喚“人都死了,快出來吧,安全了”。然而其實在樹上的淩嘉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我在這兒……”她的聲音氣若遊絲,“來幫我一下。”

她剛才情急之下渾身都是勁,回憶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麼爬上樹的。此刻危機解除,淩嘉不知道應該怎麼下去……而且她已經脫力了,除了保持這個姿勢,身體再也做不了其它的反應。

薑崎爬上樹幫忙,謝敬銘在底下接人,兩個人合力接她下來。淩嘉被放到地上,癱倒平躺,渾身綿軟。

許沐詞幫她把氣球解開暫時拿著的時候,發現淩嘉手指被繩子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慘不忍睹。

小隊四個人各個儘力,互相配合,以少數戰勝了多數。平安再團聚的這一刻,淚點低的許沐詞眼眶滾熱,但她憋住了,眼淚並沒有掉出來。

雖然急著進圈,但不急於這一時,等淩嘉休息幾分鐘能走路了,她們才舉著火把繼續前進。時間這樣一耽擱,更不敢摸黑前進,雖然危險,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用火把。

緩過來以後,淩嘉有了力氣討論她剛才早就發現的問題:“那六個人都死了,剩餘人數降到了160。怎麼剩餘隊伍數量還是六十三支,難道那幾個人不是全部的隊員嗎?如果不是的話,他們為什麼不把氣球給隊友拿著,空手過來找我們麻煩,那樣不是更妥當麼?”

這事,其他人也發現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討論。

許沐詞:“我覺得六個人就是全部的了,而且他們的結盟並不堅固,如果不是氣球分散,我們想那麼快解決他們並不容易。”

謝敬銘把順手撿回來的,淩嘉用的那支飛鏢用小刀削尖磨利,遞回給她防身:“可能隊伍數量定格了,不更新。”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人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彼此瞳仁中顫抖的恐懼。

還真像遊戲係統能乾出來的事!

隻清算剩餘人數但是定格剩餘隊伍數,刻意隱藏信息,不讓玩家確定剩餘隊伍數量到底有沒有降低到五十以下,就會導致玩家互相殘殺直到終極安全圈縮減的最後一刻。

如果更新剩餘隊伍數量,就像現在,假設已經剩餘五十支隊伍,反正已經可以確定所有人都晉級了,安全了,那麼沒人腦子有病到還要故意去殺人,安全進圈不好嗎?還動手搞事萬一害死自己,得不償失。

為了避免玩家之間出現和平共處的無聊狀況,遊戲乾脆不通知剩餘隊伍數。而是大剌剌掛個六十三的數據,始終給玩家傳遞遊戲失敗的緊迫感,強行促進同類互相殘殺。

係統的操控太邪惡了,所有玩家像是籠子裡隻有打鬥價值的畜生,不鬥就失去了價值。認清這一點,令淩嘉她們幾人頓時不寒而栗,生無可戀。

然而路還是要趕,圈還是要進。在基本可以確定剩餘隊伍數量不更新以後,淩嘉她們決定再加快效率,半小時後熄滅火把摸黑進圈,防止在靠近終極安全圈外圈後遇到玩家的概率增加,再遇到被人攻擊的糟糕狀況。

這破遊戲,讓人一刻也不能消停。

之後趕路的途中萬幸沒再發生什麼意外,顧不得逃走的那兩個玩家死沒死、被結盟六人進攻與他們有無關係、他們還會不會使壞,淩嘉她們隻能沿著一開始製定的最短直線距離向終極安全圈進發。

半小時後,按照淩嘉的推算,此時她們的位置離線圈邊緣隻剩七八百米遠,也就是標準跑道操場上,八百米長跑跑兩圈的距離。

勝利就在眼前,進圈刻不容緩。

按照計劃,四人記憶能見度範圍內的雨林景象後,將火把全部熄滅,摸黑前進。

在曆經九個圈的刷新後,植物的進化變得彪悍且凶猛,危險係數急劇增加,但也有好處。那些會對人造成傷害的植物因為更凶悍,動靜範圍更大,黑影晃動,隻要細心觀察,想避開大多數還是不難。怕隻怕被本來安靜不動,突然張狂的潛伏型植物偷襲。

又前進了大約五六百米,總感覺三小時快到了,淩嘉反複心算,小聲說:“再往前走走,我感覺快差不多了。”

三小時時間到後,縮圈也還要時間,因此成功進圈差不多是穩的。

淩嘉幾人加快腳步朝前挺近,視線前方的一片憧憧黑影之中,卻突然冒出幾個人形的剪影。

刺啦一聲,不屬於大自然的聲音雖然小但極為突出,黑暗被一點小小火星劃破,隨即迸發出火苗,映亮一團不大不小的空間。

人臉在這微弱的火光中顯得溝壑深刻,猙獰可怖。

淩嘉幾人頓住腳步,握緊武器,後背發毛。

居然有人提早進圈以後等在圈邊守株待兔?而且還是擁有空投道具的隊伍。

意外總比故事更巧合,如此小概率事件,竟又給淩嘉她們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