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南來到荷花市的同年,我考上這兒的大學。秦路南見到我先是驚訝,隨後便拉著我下樓吃飯。秦路南要了兩碗朝鮮麵,外加五塊錢的蔥油餅,便點上了一根萬寶路香煙,得意地吸著。我看著坐在煙霧中的他說到:"老秦,你這是發了啊,租得起房子,還請得起我吃飯,哎,還沒問你,怎麼住到了這兒?"秦路南把在報社工作和住旅館的事告訴了我。熱騰騰的朝鮮麵和剛出鍋的煎至兩麵金黃的蔥油餅端上了桌,我倆大口吃著。我說:"怎麼著,打算孤獨終老一輩子?不準備找個暖被窩的了?"秦路南聽見我問他,差點沒把嘴裡的飯吐出來,咳嗽了兩聲,說:“你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對女人死心了。"我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到:“老秦啊,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你是個風流坯子,小學的時候就是調戲姑娘的好手,忘了那個和你有親蜜接觸的朱姑娘了?"正在彎腰低頭吃飯的秦路南,突然直起來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朝我吼到:“你有完沒完了?就是因為這件事讓我後來上不成學,我都不記得她姓什麼了,你還記得,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秦路南開啟了在湖心路的周末時光,仍想當編輯部主任的他決定利用周末的時間泡在書店裡,補充文化知識。他來到書店,翻開了一本張愛玲的小說,悠閒地看著。不知道哪裡來的濃烈的香水味讓他分了神,他順著香水味向上抬頭,原來有個身著白裙的花季少女正站在梯子上取高處的書,秦路南抬頭的角度正好讓姑娘的隱私部位儘收眼底,他趕緊低下了頭,裝做什麼都不發生,臉霎時紅了起來。這個姑娘可能是蝴蝶結在頭上係的不牢,身體微晃時,蝴蝶結落了下來,正巧落在秦路南手捧著的書上。秦路南沒想那麼多,隻等姑娘下來時把蝴蝶結還給她。這個姑娘下來後,看到了秦路南,呆在了那裡。秦路南站起來說:"小姐,你的蝴蝶結掉了,我給你拾了起來,給你。"這姑娘像木頭人一樣,不動不響。秦路南臉上又展現出他昔日在村中那憨厚的神情,連連問到:"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姑娘這時才緩過神,激動地問到:"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光明村第一小學三年級二班的秦路南?"秦路南睜大了眼問到:"你怎麼知道?"姑娘頓時喊叫了起來:“你這個死性不改的臭流氓,上學的時候奪走了我的初吻,今天竟然又在書店坐在下麵侵犯我的隱私!",說完就哭著跑了出去,周圍的人都看著不知所措的秦路南。
她叫朱穎,她就是遭秦路南調戲的小朱。如果不是朱秦二人在書店相遇,我真不知道她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她應該也常到書店看書。回到公寓的秦路南垂喪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我問了半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高興地直跺腳,嘴裡喊到:“這他媽就叫緣分啊!"秦路南也不脫衣服,直接上了床,頭悶在被子裡,整整一晚不吃不喝,他這次真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