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我結婚的第二年。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結婚，可是媽媽了得抑鬱症，爸爸被撞成了植物人，我實在是沒有精力了，我都要窒息了。
他說可以幫我，隻要我嫁給他。
2.
我的結婚對象是一名男士，其實我並不在乎我的另一半是誰，畢竟在我的世界裡愛情是兩個靈魂脫離肉/體/欲/望來自深處的呐喊。
當然我和他沒有愛情。
3.
我知道先生其實是有喜歡的人了，每每聊起他，臉上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笑，我覺得新奇，又有點欣喜
我喜歡他笑。
我企圖旁敲側擊的把那個人問出來，他總是笑笑不回答我。
4.
爸爸還在睡覺怎麼都不醒，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的爸爸，他把媽媽/逼瘋了，又企圖逼瘋我。
我記得因為爸爸強/奸了媽媽，所以媽媽嫁給了他。
我也不喜歡媽媽，媽媽有病沒病都一樣，她很愛很愛爸爸，所以當爸爸要我嫁給他和不同的叔叔的時候，媽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所以先生其實不是我的第一婚。
5.
先生人很溫柔，經常儀儀的喊我起床，我每次都在想先生明明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對我好呢。他不為什麼不娶他喜歡的人呢。
我問他了。
可是先生隻是笑笑，他好像最近天天開始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突然不喜歡他的笑了。
6.
我懷疑我生病了，和爸爸媽媽一樣生病了。但是這種還會傳染的嗎？我不知道。
先生不常回家，家裡隻有我和傭人，我是好動手的，我心裡總有一種想法要趁我還能動的時候多動一會。
我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但是似乎已經在我心裡紮根許久。
7.
媽媽吵著要見我，我隻好去見了，她應該很久沒有打理自己的頭發了毛毛躁躁的。
我問她找我什麼事情，她嘴裡呼喊著我的名字，木儀，木儀，木儀。
我問她怎麼了。
她什麼都不說。
我繼續問，她像是剛剛夢醒一般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動作用力到要嵌入我的皮肉把我裡麵的血管戳爆一般，她嘴裡說不儘的對不起。
我聽膩了。
8.
我身體是真的不好了，我居然開始發燒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
我覺得我應該睡一覺。
我夢到了小時候，其實我小時候是住在農村的，也就是山溝溝裡。
我媽原是我們那個村子裡最乾淨的姑娘，身上有著城裡人的書香氣。
知道有一天我爸打了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打媽媽總之就是打了，連著我也一起打了，後來媽媽就瘋了一樣。
我應該是遺傳了媽媽的基因，長的白白淨淨的漂亮的也不像個男孩子。
有一次爸爸找了一群叔叔來家裡喝酒，酒過三巡媽媽把我藏到了櫃子裡，叮囑我不要出去。
叔叔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聽見媽媽的叫喊，我害怕的把耳朵捂住，嘴裡唱著兒歌。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叔叔們是找到我了，他們大概是喝酒喝的身上熱把衣服都脫掉了。
他們把我哄出來我一眼就看到了媽媽。
媽媽整個人不成樣子光著身子，身上仿佛被毒打了一樣，我害怕的當場就哭了出來。
“媽媽——”我想要跑過去抱著媽媽，可是一個叔叔拽住了我的手，我看著媽媽被爸爸扯著頭發坐好。
“媽媽——嗚嗚……”我力氣太小更何況我是一個小孩子，我根本掙不開叔叔拽著我的手。
我聽見爸爸問了什麼，媽媽不說但是媽媽點頭了。
後來我就不記得了，似乎是要和我玩遊戲。
9.
“儀儀——儀儀——”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睜開了眼睛是先生啊。
先生的手帶過我眼角的淚，我才發現我哭了。
“怎麼哭了啊，是不是做噩夢了？”先生的語氣溫柔，我明明是沒有哭的感覺的可現在隻覺得鼻頭酸脹，沒來由的想撲進先生懷裡哭個痛快。
“先生——”我努力克製著我的語氣，可是哭腔拚命的從嗓子眼擠上來，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抱先生的時候，先生先抱了我。
他的懷抱香香讓我覺得安心，寬厚的手掌在我背後輕輕的拍著，嘴裡全是安慰我的話。
我哭的更大聲了，胸腔裡積攢的一些委屈全部噴湧而發，我哭的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委屈。
我心裡偷偷嫉妒那個先生喜歡的人，因為先生是喜歡著他的不是我，我隻是先生的結婚對象。
可是我又很慶幸，起碼這一刻先生擁我在懷。
10.
先生突然變得貪玩，班也不去上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總裁不愧是總裁曠班曠的就是無所謂。
其實我覺得先生有一些幼稚，居然帶我來了遊樂場，我們兩個都不是小孩。
“儀儀，快來玩啊。”先生站在旋轉木馬的排隊處招呼著我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視線一直在我們身上看著不停。
我有點尷尬的跑過去，要是按照之前我說不定會轉身就走，可是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了。
為什麼不試著讓先生喜歡喜歡我呢。
11.
我沒來過遊樂場最多也隻是在相片上看過，他們的介紹往往是為兒童打造的樂園，我也就自覺的感到幼稚。
嘴上說著遊樂場幼稚其實玩著最開心的也是我，遊樂場都要關門了，我還在想著下一個項目玩設備。
先生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腦門，大概是因為先生對我太好，我有些恃寵而驕的不滿，在那裡和先生鬨脾氣。
“儀儀，你還要玩多久啊，遊樂場都要關門了，還說幼稚不想去玩。”先生一邊說教一邊拉著我往停車場走。
我撅著嘴嘟囔，“我還沒有坐摩天輪呢……”
先生聽到了安慰我下次還有機會來玩。
12.
又是一天天亮，我在先生的懷裡睜開眼，我不願意起床隻是看著先生的睡顏，我想到一句話：我第一次吻你是用我的眼睛。
說實話可能陷入愛情之後人都會彆的做作吧。
我又重新回到先生的懷抱安然閉眼，等著先生的起床服務。
13.
爸爸的案件審理出來了，先生陪我去拿，爸爸是在老家被撞的，所以我和先生一起下了趟鄉。
要說為什麼撞我爸也是我爸咎由自取，惦記上了村裡二狗他老婆，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行動就被二狗撞成了植物人。
最後二狗被判了10年，本來是需要負責醫療費的可是他家裡窮，老婆都是好不容易才討來的，我知道是我爸有錯在先，就不讓他賠了。
先生似乎是怕我不開心，一出警局就就把我抱在懷裡安慰我。
其實我一點都不傷心但是先生願意安慰我，就當我傷心吧。
14.
我喝醉了，因為今天先生要慶祝我們在一起第800天，所以我們小喝了幾杯。
酒意上頭我透過餐廳昏黃的燈光去看先生，“先生長的真好看……”我這話並非出於對他的愛而是就這麼單單看得出來的結論。
先生大概也是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怔了一會後開口，“那儀儀最喜歡我哪裡啊。”
我磨磨蹭蹭的靠近了先生，眼睛掃過他的全身，語氣帶著糾結，“哪裡呢……”我在猶豫，其實我覺得先生哪哪都好，但是要說最喜歡……
“眼睛。”我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我最喜歡先生的眼睛。”
“為什麼呢？”先生問。
“先生的眼睛會說話，它在說他愛我。”
這晚是我和先生第一次接吻。
15.
先生帶我搬了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住彆墅了。
我倒也無所謂，隻要先生在我身邊就好了。
16.
醫院那邊建議我去陪陪爸爸，說隻有護工在身邊是不行的，需要家人的陪伴。
可是我並不覺得爸爸拿我當了家人。
我從生下來就是不被人看好的，因為我爸根本沒想過養一個兒子所以我小時候沒吃到過什麼好的，全靠我媽拿奶水養活。
我也沒上過學，大了一些就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偷到了會被打沒偷到也會被打。
我爸是好吃懶做的典型，寧願靠著我和我媽做一些賺不到什麼錢的工作去養他，他也不願意像彆人家的男人一樣下地乾活。
後來我爸經常喊一些叔叔來家裡喝酒，然後他就有錢了。不過那些錢是輪不到我和媽媽來花的，全被他拿去揮霍的不見影。
我們的鄰居是一個年紀很大的奶奶，估計是看著我都十歲了身上也沒一點肉經常喊我去她家吃好吃的，常常是她把好吃的糖果塞到我手裡然後就開始給我上藥。
後來爸爸每次打完我我就會去奶奶那裡，還會帶一些藥給媽媽用。
不過後來被爸爸發現，他把我打的半死不活又去奶奶家門口罵了不知道幾個鐘頭，奶奶和他爭辯結果被氣得不輕，沒過多久也去世了。
我記得那天我哭的大聲，我爸把我拉到奶奶的房門前讓我哭不完一天不準回去，嘴裡的話難聽至極。
“不知道哪天老子死了你哭的有多慘不。”
我想是沒有的。
17.
我把我要去醫院看爸爸的事情和先生講了，一開始先生是不想讓我去的，不過後來也就不攔我了。
18.
爸爸躺在豪華病房裡，就算臉上帶著氧氣麵罩還是遮不住他凶狠的麵容，其實我大可以放手不管我爸，可是我知道植物人是可以感受到周遭的一切的，所以需要家屬來患者身邊說話。
我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坐在病床邊看著他，我在想他一直都能知道有人在治療他，他想起來起不來隻能待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把自己逼瘋，那種感受是什麼樣的。
19.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能坐在一個位置上什麼都不乾坐一個下午了，這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我甚至不記得我在這途中想了什麼。
我好累啊。
20.
我不願出門，真正的做到了吃了睡睡了吃，先生不樂意了巴不得我天天在外頭玩個儘興才好。
“先生我不想出去。”我坐在床上一隻手被先生拉著一隻手緊緊拽著身下的床單，就算是先生要喊我出去玩，我心裡也是搖擺的不行。
先生看完固執的樣子，微微鬆了手我以為他終於放下想法了，準備抽手回到床上躺屍，結果先生腕間一用力把我拽到了他懷裡，說的話也是凶巴巴的不想給彆人反駁的可能。
“你這樣待下去人會廢的，是不是難受？要不要去醫院。”先生把我抱到客廳放在沙發上。
“我沒事……”其實我說謊了，我有事，有大事！我也想起來的，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甚至我都睡瘦了。
也不知道先生信了沒信，最後還是帶我出門散步了。
21.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能挨了，出門的時候居然已經下午了。
新家附近都挺好看的，夕陽正正好，太陽光清灑在我們走的小道上，也照到了先生臉上很好看。
“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我又問了這個問題，不過以前都是旁敲側擊，現在是直接問了。
我期待著他的答案，我害怕他說有，又害怕他說沒有。
先生這會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笑笑就沒了，他回答了我的問題。
“有啊。”我突然感覺到一陣窒息，想著蜘蛛握住了心臟慢慢收容直至死亡。
就在我想著蹩腳理由的時候，先生的一口氣才轉回來了，“我喜歡的不就是儀儀嗎？”
先生說的語氣我聽不出來認不認真，但是我開心了。
22.
我真的覺得我病的不輕了，昨天出去一趟回來又感冒了。
先生這會不聽我說什麼就把我帶去了醫院，什麼檢查都做了一遍。
但是得到了一個讓所有人窒息的消息，我患上了HIV。
當我知道艾滋病的傳播方式包含唾液的時候，我才是反應過來。
我想到了800天紀念日的吻，艾滋病的潛伏期是八到十年，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私生活了，我唯一的私生活就是在老家……
整個診室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我不知道是哪一次，我不知道是哪個人，我也不知道是在我幾歲的時候。
23.
先生沉默了，看著手上的檢查單，隨後語氣輕鬆的開口，“這有什麼的……”
“先生！”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我不想聽他接下來說的話，我隻覺得我罪該萬死。
明明經曆過那種事，還不去醫院看看身體，還和彆人接吻害的彆人也染了這種臟病，讓彆人也陷入這種困境。
先生看我這個樣子也不再說什麼了，買了藥就帶著我回家了。
24.
在我不知道多少次拒絕和先生交談後，先生把我堵在了房間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懵了，我腦子還沒緩過來，先生就抱著我不撒手。
我知道先生的用意，不希望我一直都這麼下去。
“先生我對不起你。”我話語蒼白，我沒什麼可以給先生的，本來還有我這個人可現在這個人也沒有有用了。
“沒事的不怪你的……這不是你的錯……”我發覺肩頭被打濕了，先生哭了。
我應該問問先生為什麼說不是我的錯，但是我不想問。
我們互相擁抱，什麼都沒說但是好像什麼都說了。
25.
先生辭去了總裁一職，現上把要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其實先生大可以繼續去上班，隻要小心唾液和血液不要被彆人碰到就行，但是和我商討過一遍之後還是覺得不行，還是待在家裡吧。
26.
先生今天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我不要再喊他先生了，喊他的名字。
“項延。”
27.
醫院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我媽今天自殺了。
我把衣服穿好，帶好口罩和酒精噴霧我把項延留在家出門了。
來到醫院，我媽已經被蓋上白布了，據護士所說我媽是直接猛衝到牆上撞死的，什麼遺書遺言都沒有，就是在護士來查房前沒多久撞死的。
我媽想死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我對她的死早有準備，可是現在又感覺太突然了。
我看著白布下蒼白的臉，想到上次來看她時她的一句句對不起。
“害。”我歎了一口氣，把白布重新蓋上，“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聯係了火葬。
正如項延說那不是我的錯，我覺得我媽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在那個情況下的委曲求全，她還能怎麼辦，她那個時候都要被玩死了。
我把我媽去世的消息告訴了我爸，不知道現在還是植物人的他是何想法。
28.
我貪戀項延懷裡的溫柔，他就這樣抱著我聽說著我小時候的事情。
我覺得我媽死了我該哭的，但是情感到了眼淚一直流不出來。
我把腦袋轉了個向埋在了項延肚子裡。
他逗狗一樣的問我在乾嘛，我全當聽不見。
29.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醫囑上說好好調養情況會好轉的啊，可是我和項延都感覺要癡呆了一樣。
“項延，你說我們是不是快死了啊？”項延在做飯，我跑過去問來問去的差點就撞到鍋子上。
項延生氣了，把我推出了廚房不讓我再進來，“天天的彆說晦氣話了儀儀，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吧。”
我這個人還是毛病，我覺得項延應該恨我一點的，哪怕一點點，但是他絲毫沒有的樣子。
他說他一直喜歡的人時候，可是我不這樣認為，我們剛結婚那會我就知道他喜歡彆人了，難道和我待久了就喜歡我了？
我看著項延在廚房裡轉來轉去，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樂事一樣笑出了聲。
“儀儀你笑什麼啊？”項延把炒好的菜一個一個端出來看我在門口樂個不行，上前來湊熱鬨。
我看著他的眼睛，嘴裡蹦出一句，“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啊？”
項延過了很久也沒有再說話，我以為我是把他問住了，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
“再說一遍。”
我以為他腦袋糊塗到聽不清話了就再重複了一遍，“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啊？我說結婚之前。”
“儀儀，我愛你。”項延說。
“啊？怎麼就……這麼突然？”我有些遲疑的開口。
30.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夢話暴露了，項延開始每天都對我說，他愛我，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彆人。
再問什麼他就不說了。
而且他最近在看私人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搞的神秘兮兮的。
31.
馬上我就要過生日了，七月二十九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天。
話說我才發現我原來已經27歲了！我居然這麼老了！那項延幾歲呢？
“儀儀，你猜猜啊我幾歲啊。”我就知道項延不會直接告訴我，我選擇不猜，項延反倒著急，“儀儀你猜猜吧拜托了！”
我受不了項延撒嬌，我承認我很吃這一套，項延也知道。
我擺出一個思考的動作，“28歲？”
項延搖頭。
“29歲？”
項延繼續搖頭。
“原來項延你這麼大了啊，不會是30歲吧！”我表情不可思議。
項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淡淡道：“我們同歲來著。”
我真的沒有想到項延和我同歲，根本想不到好嗎！彆人27歲都賺不知道多少錢了啊。
不過我已經知道了項延的生日在八月二十一號，我打算偷偷給他一個驚喜。
32.
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那句話刺/激到了我爸，醫院打來電話說他醒了，也不知道他躺那麼多年腦子壞沒壞。
“項延，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我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看項延，他鞋子已經穿好看來是準備出發了。
“我們走吧儀儀。”項延上前一步牽起我的手出門。
路上我一直在想我爸醒來第一句話會說什麼，其實我更多的是煩躁，我不想麵對我爸爸。
項延正打算安慰我，一瞬間前方飛馳來一輛車迎麵撞上了我們。
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暈倒了。
33.
我的腦子裡多了一段很老的記憶，要從我剛開始來到城裡打工說起。
城裡發展快，我個沒文憑的隻能找一點服務員的工作，不過我做的比誰都勤快一天打好幾份工。
我晚上一般在便利店打工，等換班了還能拿一些賣不出去盒飯帶回去吃掉。
正當我拿著盒飯準備回家的時候，我發現有一個人不知道蹲在店門口乾什麼，身上穿的好好的飯都沒有的吃，還自己在那裡抹眼淚說就剩自己一個人了，我隻能哄著把我要帶回去的盒飯給他吃一點了。
那個人是剛剛開始二次創業的項延。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毛病，自從那天起每天都會來我這裡吃沒賣出去的盒飯。
哪裡能讓他這麼吃啊，我很快就被老板發現趕了出去。
這個時候項延的創業已經有一些苗頭了，他邀請我去給他們公司當廚師，我覺得便利店的盒飯也不是我做的，那不代表我會做飯啊。
但是項延開價有點高，我在他那裡當廚師之後就可以不用打那麼多份工了。
我就可以給他們公司做飯，一直到他成為大總裁，我也算是陪他白手起家了。
我覺得我做飯的日子估計是要到頭了，準備收拾收拾離開，結果項延跟我表白了。
我懷疑他就是像不再付飯錢了。
我打算離職跑路結果發現我爸被人撞成植物人了，我媽變成瘋子了。
項延不知道我和家裡的淵源，建議我帶他們到大城市來治療，我答應了。
媽媽病了什麼話都往外麵說，其實我不想讓項延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我怪羞/恥的。
項延之後沒再說過什麼喜歡我之類的話了。
就在我準備把我這幾年攢的錢拿出來付醫療費的那天，我出了車禍。
我把項延當成了我結婚兩年外麵有人的老公，然後我忘了我們從前發生的所有事。
項延也順理成章變成了我老公。
34.
我再醒來的時候隻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珠子一轉悠發現我躺在病床上。
護士看見我醒來，急忙來問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你好，你知道就是和我在一輛車上的人怎麼樣了嗎？”我連忙問。
護士想了一會才明白我說的是誰，語氣有一些惋惜，“抱歉，當時的撞擊過於猛烈，那位先生選擇了保護你所以……節哀……”
“節哀……怎麼會呢？他怎麼可能死？不應該啊？”我變得有些魔怔，嘴裡一直說著這句話。
35.
我沒空去看我爸了，就這樣吧管他是死是活。
火葬書上要簽字，我下意識的接過準備簽字，突然反應過來雖然在我的視角裡項延是我在一起兩年的丈夫，可是是以為已經在一起兩年了，所以我們甚至沒有結婚照。
就像是玩了一場家家酒一樣。
我拿著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一句，“是朋友可以簽字嗎？”
36.
我帶著項延回了家，撞我們的人開著車跑了，還沒找到警察讓我們回來等消息。
我不願意出門，企圖讓項延把我喊出去，最好是能把我抱到沙發上哄哄我。
我看著裝著他的骨灰盒，語氣悶悶，“沒結婚不會偷偷騙我去辦結婚照嗎？你是不是傻！”
盯著盒子看了一會，我又頹廢了，和一個盒子說什麼話，他會理你一樣。
37.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好好吃藥不鍛煉的原因，我病的越來越嚴重了。
我按時吃藥會好嗎？
38.
爸爸來找我了，他向我來要媽媽的骨灰，我不願意給他，但是爸爸身為媽媽的丈夫是有辦法拿到了，我給了他一筆錢。
我沒力氣和他爭了，隻希望他當植物人當乖了，彆給人骨灰都糟蹋了。
39.
我自言自語的毛病給我整出來了，我又開始對著盒子說話。
“喂，項延你說一句話啊，你是不是有一個一直喜歡的人啊。”我問啊問，但是再也等不到項延說，“儀儀，我喜歡你。”了。
早知道之前就讓項延錄個一百遍再說了。
我找到了項延一直放著的戒指，他居然一直都不拿出來，我埋怨的看了小盒子一眼。
“好吧，我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我把一枚戒指帶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另一枚放到了盒子裡。
“你彆說挺好看的，什麼時候去選的啊？”
“你說你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還能結婚不？”
可惜盒子不會說話。
40.
其實我已經預感到我的死亡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但是嘴巴裡一直吐……著東西。
我抱著項延坐在房間裡，我想著有沒有上門收屍這麼一個工作，我想著希望我不要等爛了才被發現。
坐到了晚上，我看見了黑夜，我想到了項延的眼睛，深沉，隻能看見我在注視他的樣子。
雖然我說過有些討厭他的笑，不過現在還是想看看的，畢竟我們一張和照都沒有留下。
我看著小盒子又問出了那個問題，“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