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的地牢深處,一個女人趴伏在潮濕臟亂的地上,一隻老鼠正在啃食著她的腳趾,她確像沒有感覺一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處還有些微的起伏都要以為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很快來人停在了女人麵前。
“長公主殿下,現在可以告訴臣榮王殿下以及皇宮秘寶的下落了嗎?”
“蘭汐沅,為什麼?本宮自認待你不薄,是什麼讓你如此狼心狗肺”女人緩慢抬起頭,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她此時臉上平淡又冷漠,仿佛一身骨頭被敲碎,如灘爛泥一樣趴在這裡的人不是她一樣。隻是冰冷的眸子裡射出刻骨的仇恨看著眼前的人。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過是成王敗寇,各取所需罷了。”蘭汐沅語氣淡淡的回應著。看著地上的女人,她的眼裡閃爍著病態的快感,還有一絲淡淡的不易查覺的心痛與悲傷。
“不對,你現在得到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你沒有背叛的必要。”
“你可以給我,你當然可以給我。你可是最受寵愛的長公主殿下。從小你就要什麼有什麼。而我隻是候府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庶小姐。從小我就知道想要什麼東西就隻能靠自己去爭去搶,隻有搶到的才是自己的。彆人給的隨時都可能被收回去。所以,風卿言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討厭你高高在上的施舍。”
看著麵前癲狂猙獰的人風卿言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悲傷的表情。原來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眼前的人。一陣沉默後,最終她還是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所以你愛過我嗎?”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而後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風卿言你還真是天真,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會問出這種問題。算了不和你廢話了,榮王和秘寶的問題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了對嗎?其實這也已經不重要了,我今天來就是來見你最後一麵的。來看看曾經風光無限的長公主殿下現在過得怎樣。現在也看到了,你現在還不如一條狗的樣子真真是取悅到我了。”其時如果風卿言能夠與蘭汐沅平視的話,她就會看到蘭汐沅眼中的複雜情緒,裡麵有眷戀、有痛楚、還有瘋狂的占有欲。但更多的是雙眼通紅眼底有著瘋狂的掙紮,像是要擺脫什麼控製一般,但最終失敗後歸於平靜。也會看見蘭汐沅離開時眼角流下的眼淚。
“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你…愛過我嗎?”蘭汐沅剛走出沒兩步,一個低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她頓了頓最終還是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在蘭汐沅離開一柱香後,地牢失火,所有犯人無一幸免。
小院裡兩個房間裡的兩個人同時被惡夢驚醒。
風卿言被惡夢驚醒後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她不是什麼公主,從小就被師父撿回飛羽宗修行,而且在三個月前她根本就不認識蘭汐沅。但剛才的夢又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現在都能感覺到烈火焚身的痛處。而且明明當時她不認識蘭汐沅,但蘭汐沅卻處處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蘭汐沅坐在床上想著剛才的夢,難道我會殺掉風卿言。難道風卿言不是女主,而我是個大反派?這夢是對未來的預言嗎?啊!~狗作者寫的什麼鬼小說。而且風卿言不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飛羽宗南域分宗的大師姐嗎?什麼時候又成公主了。原身不是九幽殿殿主那個被發配到南域分殿的病癆私生女嗎?什麼時候又成了什麼候府庶女了。垃圾作者人物身份都設定不清楚!不過夢裡夢外原身的人物設定到是一樣,都是個偏執、暴躁悟性極高卻身體奇差的病癆。嗯!這點就剛好和我相反,姐從小就是個身體倍兒健康,但腦子缺根筋記性還不太好的美少女(來自蘭汐沅老母親的評價)。這麼看來我和原身還有那麼點互補屬性在的。
蘭汐沅本來是在糾結那個夢的,結果想一想的就跑遠了。
第二天,蘭汐沅早早的就在後廚忙開了,先是熬好了風卿言需要的藥放在小爐子上溫著,接著又準備了一些清淡的早餐。
蘭汐沅端著自己準備的東西來到風卿言房門口輕輕的敲了下門。“師姐,早餐好了我給你送來了。”
結果在門口等了好半晌都沒有應答,以為出事了蘭汐沅立刻推門衝了進去。
“出去”結果剛進門耳邊就傳來了冰冷的聲音,本在打坐調息的風卿言此時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師姐,我就是來給你送飯的,要不你先吃,我……”
“出去”
“…好,那我先出去。東西放這了你記得吃,對了裡麵的藥飯後在吃。”蘭汐沅又看了眼重新閉目調息的風卿言隻得輕輕退出了房門。
可接下來兩天,不管是自己送去的吃食還是遣人送去的吃食都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風卿言甚至都沒有移動過位置。一直都在打坐調息,但人卻沒有一絲好轉甚至越來越虛弱。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女主真會死的。想到這蘭汐沅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衝進了風卿言的房間。
看著一臉焦急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風卿言選擇了無視,繼續自己的調息。
“師姐,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們談談”
“……”
“你這樣調息是沒有用的,你經脈被封根本無法調用天地靈氣。你這樣隻會讓自己越來越虛弱。”
聽到這話風卿言不由嘲諷一笑“所以喃?吃了你那些加了料的東西就能好?”風卿言當然知道調息無用,她隻是在嘗試衝破封印。身處現在的環境,做為階下囚的她,不會相信這裡的任何人。特彆是蘭汐沅。而在做了那個夢以後,她隻會更為謹慎。她認為那個夢就是對她的警醒,不然修仙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做夢的。
“你以為我下毒!?”
“不然我怎麼會在這”
“…師姐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錯,我後悔了。看見你這樣我真的後悔了,我現在隻想治好你的傷,真的請再相信我一次。現在我們先治傷,等你傷好了,我就放你離開。”
“…你有什麼目的,還是在耍什麼花招,又或者想利用我對飛羽宗做什麼。”聽了蘭汐沅的話風卿言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自己現在這樣是自己犯傻活該,但她絕不會在連累宗門。
“沒有目的,也不想耍什麼花招,更對你的宗門沒有興趣,我現在隻想治好師姐。”
風卿言看著麵前這個慫頭搭腦,委委屈屈活像是被自己欺負了的大狗狗一樣的人都要被氣笑了。被欺騙、被耍弄,一身傷被囚禁的人是自己吧!“沒有目的你為什麼會倒在去飛羽宗的必經路上,就算當時我沒救你,也一定會有其它師兄弟救你上山。這不算蓄意接近嗎?”
“我當時真是身受重傷,我的傷還是師姐養好的不是嗎?”
“所以你一個第一魔門九幽殿分殿的殿主受傷後為什麼會往正道第一宗跑,還剛好倒在進宗的必經路上。”
“因為追殺我的就是九幽殿的人。”
“所以我們現在不是在九幽殿?”
“哎…這裡隻是個被放棄了的聚點,不然師姐以為整個南域分殿就這麼一兩個人嗎?”
“……”
“好了,師姐咱們先把藥喝了。我現在真的隻是想把師姐的傷治好。其他的我們以後在說。”說完端起碗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才又遞到風卿言麵前。
風卿言沉默半晌,看著一直舉在自己麵前的藥碗。這人還一直用那煉體期微弱的靈力保持著藥水的溫度,雖然額頭已經見汗,還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自己還能在相信她嗎?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最終還是接過了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