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嘖嘖(1 / 1)

段以淩離門最近,所以聽到門鈴聲,稍微一怔,便去開門。

門外,是個穿著紅色風衣的男人,露出大大的笑容:“啊!親愛的哥哥,生日快樂!”

段以淩:……

很難從這個家找到一個正常人。

“哦,是以城啊,”段以連笑道,“好久不見,專程過來給大哥過生日?”

段以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是也不是,正好把手頭的工作都處理了,所以回來看看小風,這不是半路想起大哥生日嘛,禮物很快就到。”

他說著,湊到段時風身邊,使勁捏捏段時風的臉:“想你哥沒有?我可是專程回來找你的!”

段時風微怔,抓住他的手:“想,很想三哥,”說完,他介紹道,“三哥,這是寧辛。”

“啊,你好你好!”段以城皺眉,“早沒打聽清楚,禮物少一份啊,真是的,妹妹你彆失望,你三哥我絕對不小氣。”

寧辛笑說:“沒關係的,我們也不知道三哥你要來,都沒準備好禮物。”

“禮物是長輩要準備的,小孩子玩就行了,想那麼多乾嘛?”

寧辛聽段時風介紹過段以城,是腦醫學界的天才,年紀輕輕,卻攻克多種醫學難題,師承某位醫界著名教授門下。

眾人閒說著,段楓語推來蛋糕,點上蠟燭。

段以淩罕見地有些無措,在起哄中吹完蛋糕許了願,幾人便拿出各自的禮物。

“我們可是精心為大哥準備的禮物。”寧辛認真地說,把禮盒推到段以淩的麵前,“大哥你拆開看看。”

段以淩頜首,總之無論什麼禮物,他都是非常喜歡的,但是當見到那個鑲鑽帶金的禮物是,表情還是不受控製的凝固。

現場陡然安靜。

“哈哈,幾年沒回來,咱們段家真的越來越有錢了。”段以城開口,打破尷尬。

寧辛擔憂地看著段以淩:“大哥,你不喜歡嗎?”

“不,我很喜歡,”段以淩舔了下嘴唇,“就是太……貴重,你們花心思了。”

“因為做完手工之後又感覺太簡單,所以才拜托設計師重做一個,想把最好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大哥。”寧辛解釋道。

段以淩問:“手工?是什麼手工?”

寧辛立馬拿來那架手工做的風車:“是我和少爺一起做的,比起大哥送給我們的,感覺非常簡陋。”

段以淩接過那架木製風車,木片邊緣並不平整,也不是呈直線形,看得出來,在製作時用小刀並沒有很好的控製。

他撥弄風車葉片,看著隱隱約約顯化出來的圖案,笑道:“我更喜歡你們親手做的這個。”

寧辛彎著眼睛:“反正無論哪個,大哥你喜歡就好!”

段時風察覺氣氛差不多時,開口說:“大哥,還有哥哥姐姐,我有件事情想說。”

他的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寧辛好奇,要說什麼?之前沒聽他講過。

段時風握著寧辛的手,聲音堅定:“我要說,我和笨瓜在一起了。”

一語落下,眾人麵麵相視。

寧辛非常奇怪,他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段楓語皺眉,想說什麼,感受到來自段以淩和段以連的死亡視線,立刻閉嘴,躲在段楓鈴身後。

段以城抿了抿唇,正要開口,被段以連錘了下腰,還沒痛叫出聲,就被她捂住嘴巴。

“我很開心,你們能夠正視自己的感情,全心地接納對方,大哥衷心祝福你們。”段以淩真誠地說。

段以連緊接著笑道:“反正無論怎樣,小杏仁都是我們的家人,弟妹還是妹妹都一樣,你姐我早就把小杏仁當成家人。”

這兩人一開口表態,其他人就算心底再震驚,也滿麵笑容地送上祝福。

段以城差點憋死!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說:“姐你在乾嘛?怎麼能由著小風胡來?”

段以連懶懶地抬起眼皮:“你有意見?”

“當然有!”他頭頭是道,“小風是人,那女孩子是鬼,鬼她不可能死的,小風總有壽終的一天,又不是長生不老,那以後轉世投胎,關係多亂?他倆不懂,咱們做哥哥姐姐的,也不能坐視不管不是?”

段以連哼了聲:“少操心,他們都懂,小風已經做了自己的選擇,”她說著,從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扔給他,“看看。”

段以城抽出其中的文件,最上方是一張精神疾病的診斷書,時間在二十多天以前,下方則是各種檢查報告單。

他越看,臉色越白,隻覺得口乾舌燥:“姐,我是個醫生,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弟弟變成這個樣子?”

“以城,你是個醫生,所以——”段以連正視著他,“你告訴我,有救嗎?”

段以城的心沉到穀底,揉了揉眼睛:“小風知道嗎?那女孩知不知道?”

“小杏仁不知道,小風……我想他已經猜到了,”段以連捏著眉心,“當年,嚴姨和趙叔把小風留在段家,的確是無心之舉,後來,大概是知道媽的狀態好轉要送走小風,加上清楚那病沒有治療的希望,所以才賭一次。”

段以城問:“是不是段宇成老是在小風麵前提起嚴姨他們?”

段以連說:“我向以前宅子的傭人打聽過,他用這個病詛咒過小風,又經常提起嚴姨和趙叔,小風以前可能不明白,現在他還想不明白嗎?”

“段宇成他有病是不是?!”段以城登時就怒了。

“還真有病,蠢得要死!”段以連翻了個白眼,“我這次回來,進行徹徹底底地調查。段宇成以前和嚴姨是同學,暗戀人家,嚴姨和趙叔結婚後嫉妒得發瘋,利用段家人脈毀了兩人的工作,又逼迫著在宅子裡當傭人,對於小風打心眼裡討厭,各方麵打壓他。。”

段以城手指緊握成拳:“這個心思歹毒的蠢貨!”

段以連歎口氣:“我有時候真後悔那會兒不在家,還好小風現在走過來了,失明還是患雙相,或者家族遺傳病。以城,彆的我不說,我隻要他開心快樂,他的人生,他有資格自己決定。”

寧辛喂給段時風一小塊蛋糕,他吃得很少,說著因為要拍戲,得塑形。

她心說這麼瘦,還得塑什麼形?

生日宴結束,他們陸陸續續送走其他段家人,寧辛好奇地問:“大哥,姐姐他們呢?已經走了嗎?”

段以淩說:“你姐姐和你三哥取東西去了,看,他們過來了。”

段以城笑笑,坐在段時風身邊:“小風,你最近有沒有空閒時間?咱們一家好久沒去旅遊,出去玩玩。”

段時風說:“我還有個戲要拍,而且三哥你這麼忙,等我有時間,你不一定有。”

“嗐,我不是說把工作處理完了嘛,”他深呼吸,“反正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在,你想去哪跟哥說。”

“好,謝謝三哥。”

段以城的視線投在蛋糕上,嘴唇緊抿。

“呼~”寧辛大大地躺在床上,“開心的一天又結束啦!”她抬眼看向段時風,想了想,鑽進被窩壓在他的身上,問道,“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

段時風雙手扶著她的腰,認真說:“我要告訴所有人,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是情侶,以後也是夫妻。”

寧辛撇撇嘴:“那種……輪回轉世,你又不跟我說,你到底要怎麼處理?”

“笨瓜,我有資格為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也做好為選擇承擔責任的準備。”

“好叭……”

寧辛耷拉著腦袋,有什麼隱瞞她的必要呢?她總會知道的。

“不開心啊,”段時風輕輕捏了下她的腰,“那要不要做點開心的事?”

“當然要!”

寧辛滿心歡喜,一碼歸一碼嘛。

……

段時風在想,也許他該早點說的,去認認真真的告訴寧辛,他愛她。

轉念他便記起,如果那樣的話,他會傷害她傷害得更深吧,可能會有無法挽回的後果,且在此之前,他已經傷她許多次。

所以,在寧辛對某事表達出喜歡時,他便不遺餘力地去做,那是他本身能夠讓寧辛開心的事,不是買衣服或者買什麼玩偶,就是他本身。

從淺嘗輒止到情不自禁的無法自拔。

很亂,段時風感受到本能欲望的驅使,他忽然想起上學時老師第一次上教育課時講的,那時候他還是小學吧,班裡大多數同學都很懵,也有看懂的不自在地低頭,臉頰緋紅。

本能的,屬於本能的欲望……

段時風的聲音放低,輕聲地告訴他的愛人,相愛的人之間可以做的事很多,親吻,還有……愛。

她會想要嗎?

寧辛神魂恍惚,他在說什麼啊?沒頭沒尾的,不懂,而且她腦袋也很遲鈍,想不出來,唔,無所謂了,反正是和他,沒什麼不願意不想要。

蜻蜓點水後,是不分彼此的負距離。

寧辛擦擦紅通通的雙眼,吸吸鼻子,眼神有幾分呆滯。

久久聽不見聲音,段時風憂心道:“是不是哪裡弄疼你了?”

“倒也沒有啦,”她笑道,“親一下就洗澡好不好?”

“好,哪裡都親一下。”

寧辛:……

真的,好喜歡她。

在段時風的認知裡,喜歡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的讓她開心,讓她在這段旅程中儘情享受。

雖然有時候旅程過半,列車衝向雲端,她會因為第一次乘坐而顫抖,而感到害怕想要停下。

但她不經意流露的聲音,她給他的每滴露珠,都在告訴他:繼續向雲端衝刺吧!

“少爺……”

“好啦,”段時風會心一笑,“我們去洗澡。”

寧辛表情幽怨:“不洗,我累了。”

段時風非常好說話:“那就不洗了,晚安。”

“……還是洗吧。”

考慮到段時風不太方便的緣故,這套房子的臥室裡安裝了大浴缸,寧辛放好水後就拉著段時風進去,自己則用花灑衝了衝。

“少爺,我其實想問你來著。”她洗完了,趴在浴缸邊,眼神好奇。

“要問什麼?”

“就是,以前都這樣洗對不對?”她的手指從段時風的唇瓣一直向下,然後握住,“但是我從來都不知道,還能這麼用,還……挺舒服的。”

段時風忍不住用手敲了下她的額頭:“笨瓜你是真的,一點也沒辜負我給你起的名字。”

“臭屎殼郎!”

她皺皺鼻子,嚴肅道,“你看看,現在都快一點鐘,明天還要去拍代言,要是睡不好精神不夠,你就等著賠錢!”

“我看不見,又不知道,”段時風撇撇嘴,咕噥著,“要不是你受不了,我還想再做一次呢。”

“一點鐘哎,你真是比我還沒有時間觀念!快點洗完,不準想彆的!”

寧辛說著,手要鬆開,被他的手握住,聽他說:“最後一件事,可不可以?”

她狐疑著:“什麼?”

段時風坐起來,靠近她:“我剛剛一直都沒有出來,其實還挺不好受的,你能幫我嗎?”

好吧,寧辛不太明白他前麵那句雲裡霧裡說的啥,隻是聽著他不好受,心裡便不是滋味,她都那麼舒服,他卻覺得還不好受嗎?

“我也沒想讓你不舒服的,”她顰著眉,“你要是想再來一次,也沒問題的。”

段時風完全沒想到她會理解成這個,雖然心裡想著解釋清楚,但嘴巴有自己的想法:“好。”

作為專業的藝人,哪怕段時風淩晨三點睡覺,也能夠按時起床,嗯,他很自然地忽略了某種幽怨的氣氛。

拍攝廣告代言時比較順利,他全程戴著品牌方的墨鏡,不需要考慮抓鏡頭的問題,全部一次性過。

“少爺,我好像沒看見趙先生。”寧辛奇怪道。

段時風說:“趙哥不止我一個藝人,可能在忙其他事。”

不過出乎預料的,直到段時風進組拍戲前,都沒和趙榆聯係過,發出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就在兩人琢磨要不要問問公司,或者報警時,趙榆的電話主動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