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才是必殺技 古地球掌管財富的神……(1 / 1)

-如何斬殺蛛形蟲王呢?

-不分什麼種屬,都一樣,用粒子錨命中它的中樞。

-然後?

-然後就殺完了。

-它隻是暫時不能行動了,還遠沒有死……

-掙脫錨鉤至少需要5分鐘,足夠飛過去了。

-它會吐絲吧,我們台裡駐要塞的同事說那些蛛絲和光束刀一樣鋒利,結成很多層交纏的網,機甲在裡麵寸步難行的。

-選條近路從網孔飛出去不用很久。

主持人尷尬地將頭發勾到耳後,一段不算順暢的采訪就此結束,導演在對講機裡模糊地說了什麼,燈光師向場內喊了一聲,數十盞聚光燈將眼前照得雪白一片。

夢境碎裂,瑟蘭多爾睜開眼睛。

“瑟蘭多爾,我們談談。”

衣冠楚楚的萊納少將離開舒適的沙發,坐到危重醫療艙旁為診療的醫護人員準備的圓凳上,低頭審視艙內的婚約者。

他端正地躺在那裡,濃密柔軟的淺金色發絲像在艙底各種微型急救設備間穿行的河流。

輸液管上的計時器顯示裡麵的藥劑已經靜滴了24個宇宙時,那是一種麻醉劑,顏色是澄清的淺紅,完全帶走了那張秀麗清冷的臉上原就淺淡的血色。這讓他看起來更白了,高挺的鼻梁在一側眼窩處投下很深的影子,襯得翠綠的瞳孔像一汪望不到底的湖。

上一次這樣近距離觀察瑟蘭多爾應該是他們的訂婚宴。萊納模糊地想著,但也記不清當時的場景了。

他沒有在無意義的回憶中停留太久,開門見山道:“我來是為我昨天的戰場決策做出申辯,以便你、或你的代理人在前往軍事法庭做證時,能夠闡述對我的客觀看法。”

瑟蘭多爾垂著眼睛,眼角在人造天穹投出的模擬陽光下盈著細碎的浮光。

但這並不是眼淚。

他們相識有二十年,他從未見瑟蘭多爾像其他Omega一樣哭過。

“5月2日,按規定,我的艦隊要去南部星區第三要塞換防。”為證明真實性,他將終端收到的任務通訊投影到艙蓋上,仿佛這裡不是一間彌漫著消毒水味的危重病房,而是一舉一動都被攝像頭記錄的軍部晉升答辯會議室。

“發現空間裂隙後,我同時向要塞和軍團總指揮部發送了求援信號,而你帶來的小隊接入我旗艦二十分鐘後要塞的援軍都沒有抵達,我判斷他們在趕來的途中被逃逸蟲群吞噬了,事實上他們確實被全部吞噬了,正因如此我才決定增加一台S型機甲參戰。”

“這純粹是個意外,我沒想到安全模塊會爆炸,”說到這裡,萊納忍不住揉起額角,“我隻是不願意手下的士兵因為我的原因而犧牲。”

5月2日,E58星空域內出現一道空間裂隙。十分鐘內,從中湧入的蟲子有近萬隻,種類更是是近年來相對不活躍的中高階蛛形蟲。

他的機甲剛一飛出旗艦就衝進了群蟲織結的蛛網。眼看一群蟲子在攀著蛛絲向他爬來,他下意識把加速推到頂。就在衝破網的瞬間,機身側麵傳來清脆的一聲錚響,被鋒利的蛛絲切碎的礦晶電池安全模塊應聲爆炸。

缺少安全模塊的S級機甲礦晶能源電池無異於一枚進入讀秒的中型核彈,為了不牽連周圍的普通士兵,在確認駕駛艙保護層的剩餘能源足夠撐到被旗艦感應回收後,他當機立斷設定機體以最大速度向相對空曠的蟲王所在處飛去,而後帶著求生艙彈射回艦,根本沒有注意到十分鐘前瑟蘭多爾向身為臨時指揮官的他發送了前往蟲巢絞殺蟲王的申請,而他在方寸大亂中看也沒看就批複了準許。

這個致命的錯誤導致瑟蘭多爾在單方麵完全壓製蟲王且即將全身而退的情況下,被幽靈S級機甲引爆的礦晶電池炸碎了能量倉,垂死掙紮的高階蛛型蟲王將他的駕駛艙撞得七零八碎,他整個人暴露在爆炸的餘波和宇宙輻射中。

他長歎一口氣,還要接著解釋,卻見瑟蘭多爾漂亮的眸子略微轉向他,淡薄而近乎無機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審判一個廢話連篇的小醜。

又來了,又是這種眼神。

瑟蘭多爾很漂亮,這一代血統純正的貴族子弟中沒有比他更奪目的。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蘭德爾家族為皇室準備的太子妃,“英俊瀟灑的S級Alpha王儲和風華絕代的貴族OMEGA,再登對不過,簡直和當年的塞德裡克陛下和伊利亞王夫一模一樣。”“得成啊,肯定又是一段佳話。”

但不知從何時起,圈子裡對此類笑話三緘其口,到瑟蘭多爾21歲,OMEGA婚育的最佳年齡,與他達成婚約的是始終矮皇儲表哥一頭的萊納少將。

短暫地得意過後,萊納少將試圖拉進與瑟蘭多爾的距離。但瑟蘭多爾總是這樣看著他,毫無波瀾的,甚至不如看那個呆頭鵝副官有情緒,和看空氣一樣。

萊納少將臉色一沉,乾脆起身離開,走到門邊時,他腳步一頓:“對了。”

他抬手示意,身後的副官向醫療艙的方向出示康納家族和蘭德爾家族兩位話事人簽字用印後的紙質文書。

“昨晚阿爾貝中將答應了,我們解除婚約。”

象征著帝國皇帝的至高無上,中央星沒有夜晚。

20歲過後,提前從第一軍校畢業的瑟蘭多爾就告彆中央星鑽石區,奔赴一顆又一顆沒有人造天穹的宇宙荒星。

瑟蘭多爾將手搭在艙沿上。他想坐起來,但這個簡單的動作在手掌觸碰到冰涼的金屬表麵時戛然而止。瀑布般的汗水從額間淌落,將他原本長而卷翹的睫毛打濕攪擾在一起,像凋零前乾枯卷縮的花瓣。。

吞下喉頭湧起的腥甜,他凝視自己劇烈顫動的指尖,遲滯地感受到失控的精神力在體內醞釀的無窮波動,從肢端到心臟,猶如剝皮放血,削骨剜肉,沒有一個細胞不在叫囂著疼痛。

是麻藥代謝完了。

阿爾貝·蘭德爾中將在這時進入了病房。他高大魁梧,臉型方正,除了發色,外貌上和瑟蘭多爾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瑟蘭多爾長得像早逝的Omega父親。

“昨天的精神力檢測報告想必你已經看到了。你的精神力已經跌落到E級,以後不可能再駕駛機甲,”阿爾貝中將文件袋放在醫療艙邊,“我替你提交了退役申請。”

見瑟蘭多爾閉上眼,他設置了一條發給瑟蘭多爾終端的定時日程提醒:“這是需要你簽字的紙質文件,管家明天來取,直接幫你交上去。”

“你哥哥還在東部星區的要塞,不方便請假會來。最近空間裂隙出現越來越頻繁,總部總部要開會,我就不多留了,副官會定期同醫生了解你的情況。”

說罷,他象征性地掃一眼醫療艙,確認它處於開啟狀態便帶上了門。

瑟蘭多爾在兩小時後收到那條提醒,終端一震。。

隻是這樣十分輕微的震動,他的手腕卻像被電擊手銬絞緊了一樣。失控的精神力讓他的神經末梢處於極度敏感狀態,之前這份痛楚被全天候使用的麻醉性鎮痛藥物阻斷。此刻藥效褪去,顯露出他陷入精神耗竭末期的真相。

他咬開終端手環,將其調成投影眼球感應模式後拋到枕邊,深深吸氣適應著洶湧無儘的痛感。

與此同時,他又感到慶幸。三天前他第一次醒來時就盯上了輸液管上的傳感器。這種傳感器在低端民用機甲中十分常用,隻需將探針扭向醫療艙透明的艙蓋,中央星永不日落的天穹自會讓它顯示時刻有液體進入。

停掉麻藥是對的。

與渾渾噩噩的無知無覺相比,他寧願清醒地倍受煎熬,隻要重新擁有對意識的掌控。

他略過父親的消息,直接聯絡自己的副官。

“安東,過來見我。”

郵箱裡沒有來自軍團的通訊,看來他的父親在得知他進入精神力耗竭的第一時間就代他提交了退役申請。

等待的時間裡,他登上星網。

他對自己的一長串詞條沒興趣,直接點進#第三軍團聲明#的討論廣場。

熱門第一條是第三軍團發布的譴責聲明,評論區已經關閉了。

-近日有匿名賬號在星網論壇軍團板塊編造發布關於E58星作戰的圖文信息及斷章取義視頻,此舉嚴重侵害第三軍團的名譽及形象,對我軍團第三要塞、萊納·康納少將造成傷害,屬於違法行為。網絡並非法外之地,敬告發布及傳播捏造事實的個體及平台立即刪除相關信息,否則我軍團及萊納·康納少將將進一步追究其法律責任,絕不姑息!

往下幾條熱門裡也沒有被譴責的視頻內容,倒是頁麵不斷彈回頂部刷新最新事實信息。他百無聊賴地在話題下點擊翻頁消磨時光,眼睛隱隱有些失焦。

瑟蘭多爾很少使用星網,也不知道聲明中提到的論壇軍團板塊入口在哪。

他隻掃一眼手冊就能操作機甲研究院剛剛組裝完成的第一台新型試驗機甲殺進蟲族肆虐的遠星戰場,對除星網基礎谘詢站外花裡胡哨的站點分區卻幾乎一無所知。

他大致猜到這還是E58星戰役的衍生消息,左右不過是萊納剛才為掩飾自己的無能反芻出來的那一通廢話,看了也徒勞令人煩躁。

眼睛有些乾澀,他本能地多眨幾下,終端感應到他的眼部動作一路刷進好幾級關聯討論。

頁麵中的動圖逐漸加載出來。

帶著亮綠色索引合金繩的粒子錨釘進膜翅蟲蟲王張開的巨大口器從破裂的單眼穿出,在重傷的蟲王掙動著噴出數道毒液想要飛遠的同時,有人猛地將合金繩拉緊。

銀白的機體猶如最輕盈的飛鳥,在閃躲毒液的同時有條不紊地抽出背部的光束刀,自下而上劃開蟲體堅硬的胸甲,而後靈巧地旋身而上,庖丁解牛一般卸去蟲王扇動的前後翅,直至懸停在蟲王頭部正中,將炮口懟進單眼的破口,連發數枚光束炮。

病房中安靜極了,瑟蘭多爾一時有些失神。

就在這時,全息光屏頂部突然彈出了一條非聯係人通訊:

-古地球掌管財富的神:尊敬的係統會員,您有最低5個小目標的超級星幣紅包待抽取!複製這打開係統波特w(i)lli1m④ydnEyPorter,謹防過期,拒收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