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 聽到楚雪說的這一件關於紙鳶……(1 / 1)

一枝梨花 江時弈 3927 字 10個月前

聽到楚雪說的這一件關於紙鳶的趣事,元永帝笑得胡須都在打顫,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蕭雲煊:“沒想到當年還有這般趣事。阿雪這一番話說的並非有錯,蕭愛卿那段時間可是日日都在給朕吐苦水,說雲煊今日又闖了哪些禍雲雲,人人都上安北公府找蕭愛卿討要個說法,安北公府的門檻都快被雲煊欺負的人踏破了。”

蕭雲煊收斂起平時的桀驁不羈的性子,彬彬有禮,語氣低沉:“幼時臣的確不懂事,給家父添了許多麻煩,不過這些年家父為了磨臣的性子,讓臣在百裡原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元永帝道:“朕也瞧著雲煊如今愈發沉穩了,不似曾經那般急躁,想必在百裡原的這五年可是經曆了不少事。”

蕭雲煊說話滴水不漏:“在百裡原不過是剿匪殺敵罷了,不足掛齒,還是家父教育有方,才能讓臣經此番曆練後成長成人,褪去曾經衝動的性子。”

元永帝又問了蕭雲煊一些關於在百裡原山匪以及程國的事,蕭雲煊一一答道,該說的都說,不該說的都沒說,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出來。

年輕有為進退有度的後輩在帝王眼中總是欣賞的。

這可把元永帝樂得合不攏嘴。

元永帝道:“你如今身上可有了功勳,想讓朕給你什麼賞賜?”

蕭雲煊垂下眼,道:“臣並無所求,隻想為雲國效力。”

他語氣說得中肯,沒有波動,好似真的對賞賜並不感興趣,一心向著雲國。

元永帝知曉蕭雲煊是在謙讓:“哪兒能讓你在奮戰百裡原五年卻不得一絲賞賜,等蕭愛卿回來,朕給你們父子二人一起封賞。”

蕭雲煊道:“一切都聽陛下的。”

元永帝又把話題轉到了楚雪身上:“朕沒記錯的話,阿雪如今已經有十八了吧。”

楚雪抿唇微笑:“臣女在半月前就滿十八了。”

李尋墨拉著楚雪的手,語氣親熱道:“對呀,那時阿雪還邀兒臣去參加了她的生辰宴呢。”

她委屈似地撇嘴,看向元永帝:“兒臣那時就去了禦書房同父皇說了,父皇隻顧著批閱奏折,嘴上說著知曉了,其實根本沒把兒臣的話放在心上。”

元永帝上了年紀,記性不大好,隻記得朝中之事,生活裡的瑣事倒是不大記得了。

他回想了一下半月前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之時,他好像在為洛城河堤決口之事急得焦頭爛額,分不出心來。

李尋墨是來找了他的,嘰嘰喳喳同他說了一番事後就離去了,他嘴上說著是知曉了,實際上根本就沒聽進去。

元永帝想了起來,撓了撓頭:“哈哈,朕那時隻顧著洛城之事,倒是給忘了。”

“不過洛城之事已經解決了,現在朕也不必憂慮。”元永帝想起了什麼事,“為了補償你倆,這樣,下月上元節宮中會設宴,阿雪同雲煊也來吧,蕭愛卿也同朕傳了信,下月上元節前會抵京,也算是為蕭愛卿接風洗塵了。”

“阿雪雲煊覺得如何?”

楚雪道:“難得的一次佳節,陛下之邀臣女自不會推脫,恰巧臣女在府中呆著也悶了,來宮中熱鬨熱鬨也是好的。”

蕭雲煊接話道:“家父會至宮中,臣也會應邀而來。”

“那便好。”

話音剛落下,李尋墨喜悅的聲音就傳來了。

“父皇,兒臣贏了!”

李尋墨雙眼都在發光,得意滿滿,將手中撚著的棋子放回了棋奩之中,棋子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她臉上也是一副驕傲的神情,嘴角上揚,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四人聞言看向那布滿黑白子的方寸棋盤,果真李尋墨勝了元永帝三子。

元永帝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哈哈笑著,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奩:“朕方才光顧著同阿雪雲煊說話,倒是忘了觀察棋局了。”

李尋墨道:“這也是兒臣難得一次贏過父皇。”

她歎了口氣:“沒想到棋局上要贏父皇,還得讓阿雪妹妹來分散父皇注意力才能讓兒臣得勝啊。”

楚雪聽到李尋墨這般說話,半掩著嘴笑:“公主還真是會開玩笑。”

元永帝和李尋墨下棋下了這麼久,早就困乏了,他召楚雪蕭雲煊入宮的本意也是為了敘舊,敘舊敘完了,自是要分彆,他招了招手,讓楚雪蕭雲煊自行離宮去。

元永帝閉眼揉著眉心,對著楚雪蕭雲煊招手:“朕乏了,就不相送了,你們二人想離去就離去,想在宮中逛逛再離去也行。”

元永帝走到養心殿後麵歇息去了。

楚雪幫著李尋墨把散亂的棋盤棋子給收拾了。

蕭雲煊看著楚雪那低著頭乖乖收拾棋盤的樣子,突然問道:“阿雪你餓了嗎?”

楚雪抬起頭,與蕭雲煊視線交彙,秀眉微皺,神色疑惑不解:“中午用了膳,不過也過了幾個時辰,到現在是有些餓了……你問這個作甚?”

李尋墨見到蕭雲煊就沒好臉色。

她在國子學的時候一直都是同楚雪玩的,這蕭雲煊跟沒長眼一樣,隻要她和楚雪玩,蕭雲煊總是想方設法來橫插一腳。

她又不是個傻的,哪兒會看不出來蕭雲煊那點藏在心裡的心思?

李尋墨翻了個白眼:“他這是想找你出去吃飯呢,邀個人出去吃飯還要拐彎抹角。”

蕭雲煊沒有回應李尋墨,卻也沒藏著掖著:“阿雪來皇宮之前不是說了,今日想帶青桃去華陵街新開的羊肉湯館喝羊肉湯嗎?既然阿雪想去羊肉湯館,那能否帶我一個?隻是多雙碗筷,不會礙事。”

楚雪軀體肉眼可見地一滯。

她說的那番話,也隻是為了氣氣蕭雲煊,沒想到扔出去的石頭反倒回來砸了她的腳,蕭雲煊偏偏還當了真。

幸好她聽聞並非有假,華陵街那邊的確開了家新的羊肉湯館,否則她這般氣話怕是要被拆穿了。

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楚雪隻好道:“的確想去,你想去就跟著我去吧。”

“不叫上青桃嗎?”蕭雲煊道,“你不是想和青桃一起去嗎?”

楚雪躲閃著蕭雲煊那熾熱的目光,輕聲道:“她在府中,就不叫她了。”

“那阿雪待會兒就和我一起去吧。”蕭雲煊笑得如沐春風,“我來請客,就當做是久彆重逢之後的第一次相聚。”

楚雪張了張唇,想答好,李尋墨搶先一步開口了,她皮笑肉不笑:“既然是蕭二公子請客,那帶我一個也不打緊吧?我與阿雪也許久未見,也想與阿雪相聚。”

蕭雲煊道:“方才公主不是才說了半月前才參加了阿雪的生辰宴嗎?怎的現在就改口了?”

李尋墨道:“我自是一時一刻也不想與阿雪分開,對我來說,半月未見那也是許久。”

“那公主既也想同阿雪吃飯,我也無法決定,不如問問阿雪的意願吧。”蕭雲煊看向楚雪,並未說話,真的把主動權交在了楚雪手上。

李尋墨拉著楚雪的手,放軟了語氣:“好阿雪,帶我也一起去吧,這天冷,我也想喝羊肉湯去去寒。”

三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聞針可落。

楚雪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遊走,最後說道:“不過是吃個飯而已,哪兒來的那麼多彎彎繞繞,想來就來呀。”

於是乎,李尋墨挽著楚雪的手,橫插在楚雪和蕭雲煊二人中間,跟楚雪說話的語氣親昵,說著她這半月裡的趣事。

李尋墨跟楚雪見麵,總是會叨叨一些生活中的趣事,楚雪是個善於傾聽的人,會細心聽著旁人同她說的事,記在心中,在對方說完之後又會給出自己的見解,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七日前我去馬場,卻沒想到那小太監沒照顧好我的飛焰,還讓它在冬日裡得了病,可是心疼死我了。”

楚雪道:“天氣這般冷,饒是動物身上有皮毛,那也是頂不住的,公主不妨這幾日不讓飛焰出去吹寒風,說不定病也好得快。”

“阿雪說的不錯。”李尋墨笑著說,“我在看到飛焰生病的那日就讓小太監把飛焰帶回馬廄之中了,等開春後我帶你去馬場看我騎馬去。”

楚雪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好,那我可就記住公主的這番話了。”

蕭雲煊忽的插嘴道:“我的騎術當年在國子學也是數一數二,阿雪為何不想看我騎馬?”

楚雪啞口無言了。

她自是知曉蕭雲煊的騎術在一眾的官家子弟裡可以說是自居第二,無人敢居第一的。

那騎術課上,其他的官家子弟甚至還會被馬甩下背的時候,蕭雲煊就已馴服了烈馬,繞著馬場跑了好幾圈,騎馬英姿颯爽,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不過騎術好無法施展那也是紙上談兵,蕭雲煊這五年裡還在百裡原大展身手,曆練了五年,騎術自是精進了不少。

李尋墨一想起這個就氣,當初在國子學騎術課上,楚雪因身體羸弱,免了這種要劇烈運動的課,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騎馬。

李尋墨每次騎術考核都是第二,蕭雲煊第一,怎麼也超越不了蕭雲煊。

她叉腰,氣不打一處來:“阿雪看你有何意思?你不過也是在想阿雪麵前炫耀罷了,讓我去一趟百裡原待個五年,我騎術也能超越你。”

楚雪撫著李尋墨的背,安撫道:“公主消消氣,雲煊他雖騎術好,但他在文學課上的成績每次都沒比過你。”

蕭雲煊被楚雪這麼一說也沒發怒,反倒是淺笑一聲:“阿雪你怎麼能這麼揭我短,讓我好生傷心。”

楚雪道:“隻是陳述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