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說過,鳳兒與自己的小女兒特彆親密,但是她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大女兒的,為什麼呢?最重要的理由有幾點:第一,這個大女兒從小沒讓鳳兒操心,大女兒從小就帶著弟弟妹妹一起上學。第二,大女兒很早就出了社會,賺了錢補貼家用。畢竟誰有錢,誰就有話語權。第三,大女兒幫助鳳兒徹底的在城裡定居了下來,並且大女兒自己的生意也做的風生水起,當時一個熱鬨的建材市場半條街都是大女兒的店鋪。
有這樣讓鳳兒特彆長臉的女兒,鳳兒覺得自己特彆圓滿,可能唯一不滿的就是兒子兒媳婦不聽她的話吧。兒子的工作中規中矩,一個月十幾元,兒媳婦更是休息在家沒有任何收入。
這個時期的鳳兒逢年過節給兩個孫女的壓歲錢都和施舍一般,而作為其中一個孫女的我是為什麼覺得她是特彆看不起我們一家的。想來有點可笑,小的時候覺得彆人家的奶奶各種寵自家娃,我的奶奶雖然不在身邊,至少有愛吧。直到一次過年,鳳兒給了我20元壓歲錢,轉身卻給了同村另外一個同齡男孩子100元壓歲錢。當時覺得那個壓歲錢又諷刺又惡心。
當然小孩子是不配擁有自己的壓歲錢的,逢年過節的壓歲錢都是上交給父母的。我明明白白的把收到多少錢告訴了父母,我的母親,鳳兒的兒媳婦一個要強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留著這錢,她每次都是自己貼一些錢轉身包給了鳳兒的外甥。
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城市改革,大芹的生意失敗了,鳳兒的服裝攤也在市容市貌改革中停止了經營。鳳兒失去了營生,但是她年齡也大了,可以開始領國家退休金了。再加上光頭老頭也有一定的積蓄,鳳兒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但那幾年變化最大的應該就是兒子一家吧,苦儘甘來,兩個女兒都工作了,大家的工作也穩定了。但是,鳳兒卻不開心了,老頭年紀大了,鳳兒開始思考自己的養老問題。
那幾年每次她與阿偉一家見麵,都是一麵朝南座位坐著(家中慣例,大門朝南開,朝南座位是一家之主的位子)一麵喝著酒對兒子嚷嚷質問你養我嗎?
其實她離開鄉村的那年,家裡欠了一屁股債,房子還各種漏雨。兒媳婦嫁過來更是隻有兩間泥土房子。鳳兒沒有在生活上資助過兒子一家,更是氣死了自己的丈夫,迅速的去城裡改嫁,讓自己兒子在村上丟儘了麵子,那麼多年也是不鹹不淡的往來著。每次回鄉村也都要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和兒子吵架。
她向兒子問出你養我嗎?這樣的問題,周圍人怎麼想我不懂,我隻覺得很可笑的。總之,於情於理,她要真的不行了,她的兒子會養她,這無可厚非。但是她的兒媳婦,兩個孫女也沒那個義務。這全是我們一家無聲的共識吧。
上天對愛折騰的人總是偏愛的,鳳兒對兩個孫女的偏見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孫女結婚那天,礙於自己父親的麵子,邀請了鳳兒。但是鳳兒可不是尋常老太婆,她操著一口非常彆扭的普通話,對著大孫女的準婆婆說各種大孫女的壞話。準婆婆時候告訴了大孫女,直接把大孫女給氣壞了。
作為二孫女的我,我承認我從小脾氣不好,敏感。所以我直接源頭掐死鳳兒作妖的可能性,從談戀愛期間就表明爺爺奶奶通通離世,鳳兒沒有機會參與到我的人生中去。至於我為什麼態度如此強硬,其中也有一段小小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