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川出差後,再也不用當牛馬的溫尋每天都在家隨心所欲的睡到自然醒,吃飯全是下館子,肚子飽了就去花錢,但是一個禮拜不到她就發現這種無腦花錢的日子其實一點也沒勁。
說是沒勁其實不準確,她還是很滿意自己用溫淮川的錢換來的那些好貨的,隻是這消費欲望一下子被她填滿了,那種期待和渴望就消失了,新鮮勁一過,心裡就不知道該惦記什麼了。
日子過的不夠充實,她就不踏實,所以溫尋決定洗心革麵。
先是去了書店,試圖通過知識洗禮自己被銅臭味勾走魂的大腦,立誌向她小叔看齊,成為聰明的有錢人。
結果進去轉了一圈就走了,裡麵太安靜了,她坐不住。
然後她去了體育館,準備問問有沒有什麼業餘排球活動可以參加,她從工作後就沒有打過球了,以後有錢有閒,不愁沒空練球。
結果人家給她拉進一個群裡,她進去打了聲招呼,幾個小時過去了都沒人在群裡吱聲。
計劃著旅行吧,除了薑凜也沒人能陪她去,可薑凜要上播沒時間,溫尋也不喜歡一個人玩,目的地還沒起草就落空。
想找事做也找不到,溫尋此刻空虛極了。
實在沒轍,她挑了個晚間時刻給遠在日本的溫淮川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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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參觀的那家醫用床生產商的社長留了恒越一行人吃懷石料理,那家公司的社長深知中國康養市場潛力巨大,也許是為了拉攏人心,他給恒越來的這些男性高層上了點福利,準備了京都特色藝伎表演。
隻是看看文化展示,溫淮川沒什麼意見,但社長安排的藝伎小姑娘要拉著他們做遊戲和聊天,溫淮川默默挪到了角落裡,還以為自己能成功隱身不會被人發現,卻還是被對方社長發現了。
“溫先生興致不高嗎?”青山社長湊了過來,用蹩腳的中文詢問起了那位年輕副總的意見。
溫淮川也用日語回了句“沒有興趣而已。”
但青山社長顯然是不相信的,溫淮川可以理解,雖然他不是有意用麵相揣測他人,但青山社長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玩女人貪得無厭的氣場。
他隻好換一種方式,婉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抱歉,結婚了,目光隻能落在太太一個人身上。”
這就是他同意和溫尋結婚的原因,必要的時候可以拉出來擋無意義的社交,而且身份真實有效。
可青山社長竟然一臉內涵,伸手拍了拍溫淮川的背,“溫先生,戒指摘掉,就不算。”
他大概是想表達,戒指一摘,不管是出軌還是和他人曖昧,就不算背叛婚姻。
可溫淮川又沒有戒指,不是摘了,是根本沒有,這種說法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溫淮川抬起手腕將那枚銀色袖扣展示給青山社長看,“我和太太是不戴婚戒派,但是袖扣是太太送的,它替太太監督我。”
沒等青山社長聽明白他的中文表述,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袖扣贈送者打來的。
溫淮川指了指手機屏幕,“我太太。”
然後在青山社長掩飾尷尬的笑容之下,離開了包間,前往走廊儘頭的庭院裡,接聽了溫尋的電話。
駐足於庭院,溫淮川耳邊隻能聽到細微的流水聲和悠遠的蟬鳴,那是專屬於夏夜的恬淡靜謐,但電話一接通,恬淡靜謐瞬間被混入了一些有氣無力的粘膩。
他一直覺得聽溫尋說話的感覺,有點像是吃完西瓜或水蜜桃後無法立即洗手,想無視掉手上的汁水卻做不到不去在意。
溫尋哼哼唧唧的喊了一聲“小叔”,卻遲遲不說重點。
“怎麼了?”
“那個,你不是說給我找了個班上嗎?我什麼時候能去呢?”
溫淮川很意外溫尋會提這種要求,“休息不好嗎?”
“休息很好啊,可是我很無聊啊,沒有人陪我玩,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出去玩。”
“花錢也不好玩嗎?”
溫淮川有分析過她的消費習慣,有餐廳有商場,可能還做了美容,去便利店和買奶茶也會用他的卡,但這兩天確實隻有便利店和買奶茶的消費記錄,她居然沒去逛街。
“嗯嗯,就是一下子買太多也很沒勁,所以我想上班了。”
“那我和初明打聲招呼,確認一下入職時間。”
對麵聽到他這句話,瞬間恢複了生氣,“太好了!謝謝小叔!祝小叔考察順利!祝小叔又掙大錢!”
送她去上班而已,有必要用撒嬌的語氣拍馬屁嗎?溫淮川剛緩過來,又被膩到,於是轉移話題,“你爸說叫你去他那裡吃飯,你沒去,這陣子有按時吃飯嗎?”
“當然,手裡有錢你還怕我餓死自己嗎?”
“作息呢?沒熬夜吧?”
“我從不熬夜!最近每天都睡十小時!牛逼吧?”
嗯,很好,從不熬夜,每天都睡十小時。
拜她的洗護香精味所賜,他帶去日本的衣服上麵全部都是甜膩牛奶味,遠離自家源頭躲到了日本,也能被乾擾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