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川從大哥那離開後直接回了分公司大樓,把車停在地庫坐在車裡放空了許久,他打開微信想要知會溫尋一些事,結果那條好友申請怎麼都沒通過驗證。
無奈之下,溫淮川還是主動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碼。
那個號碼先是掛斷,又在三分鐘後主動撥了回來,電話那頭,溫尋的聲音小小的,一點也沒下午那會兒的浮誇嗲勁。
“這下是小叔了吧……”
“嗯,不是你爸。”
溫尋鬆了一口氣,“不是溫竺山就好,那什麼,小叔你和他說了我的事嗎?如果沒說就算了,彆說了吧。”
溫淮川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幾點下班?”
“嗯?五點,怎麼了?”
“當麵說吧,我還在早上放你下車的地方等你。”
對方安靜了一小會兒,隨後那股發嗲的勁頭又上來了,把溫淮川膩得猝不及防。
“哼……可是小叔……我有點不方便走那麼遠呢……要不你開到我們寫字樓車庫吧,可以嗎?好不好嘛?”
溫淮川不太理解,那個會掄包打人、話裡帶刀子、既像小辣椒又像個刺蝟的女生,到底是怎麼做到性格切換自如,一點也不把他當成不太熟悉的異性長輩,這會兒又開始頻頻撒嬌的?
或許,她就是靠這種方式討那些金主歡心的?
溫淮川突然反胃,倒不是覺得溫尋的行為不恥,隻是他這通電話撥打出去的動機,恐怕也是因為自己本性難移。
意識到一些事情後,溫淮川對自己感到反胃。
五點整,他把停車位的號碼發給了溫尋,然後坐在車裡靜靜等待,她還是和早上遲到時一樣,將近五點半才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溫尋一上車,溫淮川就忍不住看了眼她,主要是她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咖啡味,還摻雜些微妙的發酵感。
“你怎麼了?”他指了指溫尋衣服上的咖啡漬,那件短袖,幾乎全部被深褐色的液體浸透了。
溫尋癟了癟嘴,“倒黴死了,我不想說。”
“不說就不說吧。”
溫淮川提醒溫尋係好安全帶後,便發動了車子向著地下車庫的出口駛去,副駕上那位的坐姿相當乖巧,和早上一點就著的形象完全相反,此刻也安靜的一句話也不說。
車剛出地庫,正前方空中通紅的落日就透著擋風玻璃直射在兩人的臉上,溫淮川調低了空調溫度,也主動打破了車內迷之尷尬的氛圍。
“首先還是要和你道歉。”
又要道歉了,溫尋“誒~”了一聲。
說實話,溫淮川對她已經夠客氣了,在掛斷那通被溫竺山接起的電話後,溫尋躲在廁所裡琢磨了一下,好像確實是她不識好歹了。
溫淮川好像是真心想幫她和媽媽還債,也好像確實是她做賊心虛所以不識相的給他甩了好多臉子。
總之,就目前來說,溫尋也是抱有私心才答應他見麵的,她還是要注意點脾氣才行。
於是溫尋托著下巴望著車窗外的落日,假裝漫不經心的回應著他,“我聽著呢。”
“我想了下,我並沒有資格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所以我要對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說的那些過分話向你道歉。”
“就這樣?”溫尋歪過頭盯著溫淮川。
“就這樣。”
怎麼可以就這樣?他還沒有說自己隻是擔心她誤入歧途,他還沒有說自己隻是不忍心看到她為了錢做那些事呢!
他要是說了,溫尋可就能順杆爬,一鼓作氣的從溫淮川身上撈一筆花瓶錢了……她下午打電話的目的就是這個……
“你和你媽媽的事,你爸都知道了,所以我才約你見麵說。”溫淮川頓了頓,“溫尋,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荒唐,但是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他的那些話讓人的神經係統瞬間變得警惕起來,溫尋坐直身子問,“什麼事?”
“你找金主,是為了撈錢還債對嗎?”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溫尋心裡不耐煩,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沒錯。”
“那從今天起,你不需要找彆的金主了,我做你金主,隻要你配合我演戲。”
溫淮川說的都是中國話,每個字都能聽得懂,卻著實把溫尋迷惑到了,短短一句話直接把她的CPU燒穿了。
捋順他的話後,溫尋放棄了裝模作樣的乖巧,發出了一聲巨響的質問,“不是,不是,不是,你變態啊?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