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蔥 文/默認業餘/20……(1 / 1)

匆蔥 默認業餘 4738 字 2024-05-01

文/默認業餘/2021.5.4-7.11

我還是不知道怎麼下筆,也許文字根本描述不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四個月前,你來了。

小鎮的風可能不會因為你而變得更清新,可我的生活的確因你而變得更有趣。

“嗨!快打招呼啊浩浩”我媽拉我到一個小孩兒麵前,捏了捏我的肩膀,“這是你陸阿姨的兒子,陸阿姨有事就把東東拜托給咱們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咱仨一起過啦,你倆一定要好好相處,特彆是浩浩你,你是哥哥……”

我媽的話被我自動消音,我隻覺得這小孩兒……長得真不賴。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跟個“變/態”似的,時不時的就盯著他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沒有,總要學會發現彆人的美吧。

那小孩兒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堅持不懈”的目光,本來話挺少的,一次乾活時,他忍不住開了口。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他隔著距離我不到三米的橘子樹問我。

“好看。因為你好看。”我用自認為最認真的語氣回答。這當然是真心實意的。

我能看到他摘橘子的動作明顯頓了頓,就是可惜了看不到他可能會飛紅的臉蛋。

即使我們家有新鮮的橙子可以榨汁,但他老愛去買每天下午五點準時擺攤在街邊雜貨鋪旁的橘子冰沙。

我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還不是請客請“習慣”了。年輕氣盛嘛,好“賭”,張口閉口就是“賭不賭賭不賭”的,可惜我這天殺的運氣,導致我基本沒賭贏過。我求情求到嘴皮子都軟了,他拿冰沙的手可是絲毫不帶軟的。

不知他從哪兒聽來的,說什麼冰沙一定要帶燒烤才得勁兒。

“喂,你今天都輸三回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走走走,今晚夜市冰沙燒烤,一個都少不了你的,小爺我什麼時候欠過你?”

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油不拉幾的東西,加上夜晚的海風,好膩。

可他卻吃的不亦樂乎,還一直叨叨叨地跟我描述這塊肥肉多麼香,那塊排骨多麼脆,可這些都吸引不到我。

我更期待的,是海邊的他。見一次感歎一次。

一到夏天,我倆必定會穿開衫,一件樸素的白色內搭,套上一件花花綠綠的七分袖外套,夏天特有的中褲,就是那時我倆最愛的潮流穿搭。

“溫度正好,還不趕緊下水?”他一吃飽沒多久就坐不住了,拽著我跑到沙灘上。

蹦蹦跳跳地給我展示新學的舞蹈,哼著聽爛了的歌,我安安靜靜的沿著沙灘漫步,他也要動手動腳的時不時擺我兩下。我都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隻蚊子,這麼能嗡嗡。

海風不斷撩起他前額的碎發,乾淨的麵龐總在月色下一覽無遺。

所以夏夜裡藏有另一個你。

瓜前月下,既已是盛夏,哪還少的了西瓜。

兩張竹躺椅,半個大紅西瓜切成的的幾瓣,一個握著蒲扇的我,和一個渾身是蚊子包的你。

“如果彆人是吃槍子兒吃成了篩子,那你要是摳掉你身上的蚊子包也差不多了,哈哈哈哈…”我老愛這麼打趣兒他。

“你…你惡不惡心!”說著往我嘴裡猛塞一口西瓜。

“你…啊嗚…啊嗯”我胡亂地罵著他,反正他也聽不懂,就在那兒傻嗬嗬的笑我。

他本來就白,月色傾露顯得他更白。他就那樣眯著眼笑著,軟糯Q彈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隻是眯眼折起的眼皮,想要告訴我他笑得有多開心罷了。

唇紅和齒白,我本以為我早已看習慣了,沒想到靜下來還是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笑的紅暈了的臉頰,看著就讓我想欺負。

“tu—”我往他臉上吐籽兒。精準打擊在他的右臉上。

“秦雲浩!你完蛋了!彆跑!”他抓起桌上僅剩的一塊帶皮西瓜就要扔向我。我早就預料到不妙,蒲扇一扔就趕緊溜。

沒想到還是被他“欺負”了。

我打出生起就住在這了,接受的是家庭教育,儘管對象隻有我媽。

他來了也一樣,所以我們都沒有作業的煩惱。

我們倆對電子產品的癮沒有很重,頂多就周末上網衝衝浪。

“同性間也可以是愛”的概念我是在網絡上接受到的。可我對他是愛嗎?或者算得上喜歡嗎?

我可能我隻是比較喜歡看著他——看他被汽水蓋嘣兒到腦門,看他平地摔成狗啃泥,看他對著小花小草自言自語,看他吃燒烤吃得滿嘴是我討厭的油,看他在海邊肆意奔跑,看他在躺椅上規劃彼此的未來,看他每次害我被罵時的委屈,看他被我逗的麵紅耳赤時的憋屈,看他瘋看他鬨看他笑……

如果這也是愛。

十七八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我們還不懂愛,卻跟對方說著永遠。

“林沂東,你覺得新來的那個女生怎麼樣?”我看他今天接待的挺開心的,好像是複燃的火柴,這麼高的熱情我隻在他吃燒烤時才見過,對我,他好像一直挺冷漠的。也說不上冷漠,就每次基本是我主動找話題,他毫無怨言的接受。雖然是依了我的願吧,但是我也想他有點自己的主見,可是最後我又想對方聽我的……唉,青春期,就是麻煩。還很敏感。

“挺好的。”他也不回頭看我,看起來反應不大。“是你喜歡的類型嗎?你結婚的時候會找這樣的嗎?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不甘心,繼續追問。

“不喜歡。”他依舊很平靜,也隻回答了我一個問題。

“那我呢?”我玩心大發,想借此試探一下他對我的感情。因為害怕他反感,所以借著玩笑問問。我倒是真的怕他會反感我。

“喜歡……吧”他歪頭猶豫,“喜歡。”用著我覺得很認真的語氣回答我。

既然起了頭,我也不打算收尾。

“那你會抱我嗎?那你會親我嗎?”我興奮地跳起,雙手撐在他麵前。我知道他長的很好看,可是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利利落落的眉毛,卷卷翹翹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滋潤的紅唇…沒想到這樣一看,他長的還挺像女孩子的。

“你確定?”

我不確定他的臉上是否閃過一絲狡黠,但我的臉上肯定是劃過千千萬萬個慌張。

“…對啊,網上不都這樣嗎?”我是慌張卻很正經的回答他。

他把我扯進了我倆的房間。

還好我媽這幾天要去鄉下二叔叔家乾農活,不然我倆今晚必死無疑。我當時還慶幸了下,燈光挺暗的,要是發生了點什麼應該也不會有人看見吧?很快我就回過神來,我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是在期待嗎?

“低頭。”他看著有點生氣又害羞。

我一低頭就看見他褲子上隆起的小包。

他怎麼y了?!我趕忙移開視線,也不敢再去看他的臉。

“看見了嗎?誰說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你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說著本來把我抵在門上的手鬆開,從我的側腰劃過抱住我的後腰。

“我想抱你,可是我怕你會反感…”他靠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說著。

“我不反感啊。”我隻是非常非常非常緊張罷了。

“mu—那這樣呢?”他很緩很緩,很輕很輕地吻在我的嘴唇上,勝似蜻蜓點水般柔情。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希望能從我的嘴裡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其實已經忍不住了,少年的荷爾蒙決堤般向我猛衝來。可就是死鴨子嘴硬,我還不確定他這是喜歡,還是衝動,或是兩者都有。

“沒…沒感覺啊,你這什—”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靠了上來。

兩根懵懂的舌頭在狹小的口腔間生澀地碰撞。我想吐槽他吻的太爛了,可是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

後腰上的手已經摸索到我的小腹上,溫熱的手掌向肚臍下方探去。

當欲望和欲望交疊,將是一場萬劫不複的旅途。

我無知的欲望噴灑在他微顫的手上。紅暈也早已爬滿我的臉,一時無力我差點站不住腳。

“你…你還好嗎?不舒服的話去廁所洗掉我再幫你……”

“夠了。去廁所。”

也許是足夠的荷爾蒙刺激了我,總不能一個人享受,人家幫了我,總得幫他解決一下吧……

我隻有替他打抱不平的時候這麼勇敢過。

“你要是不行就……”他有點為難地搭著我的肩。

“你是覺得我不行?”為了防止我的害羞露餡,我狐疑的抬眼看著他。三分鐘前的囂張早已殆儘,僅剩的迷茫慌張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不熟練的模仿他的樣子幫他,看他五官皺起心裡更是煩躁。看著他釋放後失神的表情更是撩撥著我的神經。

“你在這兒洗吧,我去我媽那間。”叫他留在這洗洗澡,我跑到我媽房裡那間廁所洗澡。

這算…結束了嗎?意思就是他也喜歡我?!我興奮又激動的腦補著往後的劇情,卻忽略了時間這個無情的存在。

成年了,能記得的事兒更多了。

可我們仿佛依舊年少,褪不去的稚氣,總在我們犯傻的邊緣縈繞。

“成年啦~我們浩浩~媽媽給你買了輛自行車,你看看喜不喜歡?”老媽臉上抑製不住的激動心情,毫無克製的流露在眼底。

我看著眼前鋥光瓦亮的銀色自行車,連未來都規劃好了似的,轉頭就跟我們所有鎮上的同伴炫耀。

“你倆兄弟就這一輛就行了啊,載個人也方便,還順便練練體力,可彆爭來爭去的昂。”媽淨瞎操心這些沒有的事,他那個肢體不協調的大塊頭,高我6厘米又怎麼樣,不還是連個自行車都騎不穩?

切,就這還讓我帶他兜風。

車軲轆碾在鋪滿回憶的小島上,帶動地表的風,把歡聲笑語傳到每一個地方,感染每一個人。

“再見

沒有標點是我遺憾連這簡單的兩個字都沒能說出口的悔過。早就換掉的號碼,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打了百遍。

信?寫了往哪兒寄?遠方?天堂?還是地獄?很抱歉我沒能理解你一聲不吭的離開,讓我們本來清楚明亮的未來忽然蒙上一層層塵,撲朔迷離。我也要走了。為什麼要說'也'?我也不知道,是不敢對你的幻象存在抱有希望吧。有許多許多想跟你說的都寫在信裡了,委托家裡人過個50年在燒給你,哈,我想也許你命長呢。現在的我再怎麼努力也隻能吐出這麼些字,現在倒是挺發達了,據說能將這生前的影片發給你想發給的人,幾十年了,我第一個想起的還是你。

咱媽,咱媽早不在了,你離開後不久她的病漸漸惡化,湊多少錢都救不了似的,所以我來城裡上學了。寫了點書,勉強維持生活吧。

不久了。我是說我不久了。如果你在那上麵,那我來了。”

…………

“秦先生,非常感謝你能參與我們公司的活動,我們一定幫您轉達到林先生。”記者關了攝像投影,邊整理著邊跟秦雲浩聊天。

“唉,我也真是的,還抱什麼念想……”

“那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裡了,再次感謝您能分享自己的故事,保重。”

記者拿起挎包,正準備走。

“林記者”

記者愣了愣腳步,晃神中……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