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費奧多爾關進了監獄,但不出所料的,沒過幾天就成功全身而退。
知道地址,知道活動痕跡,可你就是抓不了他。
上麵腐敗太嚴重,關乎到自己利益的,隻要和國際罪犯扯上關係都會多多少少被威脅,更何況帶上通話的罪名,彆說自己了,家人也會被連累,所以他們就儘可能的保價費奧多爾。
這樣五條綾子很無奈。
龍頭之戰很快結束,這場戰爭獲利最大的就是港口黑手黨。
一家獨大,夏目漱石的計劃也逐漸發展,越來越顯著。
—
今天是中也加入港口黑手黨一周年紀念日,他們準備在旗會度過,作為家人兼朋友之一的五條綾子,根本沒有理由會拒絕。
隻不過太宰電話一直打不通。
第六感告訴她非同尋常,可是她又本能的相信太宰治。
她推門而入,卻發現中也不在,隻有旗會眾人麵麵相覷對視著,還有一位快遞員抬著藍色的眼睛,身材高挑,一副外國麵孔的望向五條綾子。
“看來,人都到齊了。”快遞員低低笑了起來,那雙眼睛充滿了殺意,與對弱者的輕蔑。
五條綾子眼皮重重一跳,立馬側身躲過攻擊,砰的一聲,剛推開的門被砸了個稀巴爛。
——這是重力。
而她,隻在某個人身上見過。
她眼睛瞪大,立馬叫眾人快跑,但是下一秒,旗會眾人立馬被砸在牆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五條綾子呼吸一重,滿心都是——中也會擔心的,中也怎麼辦,他傷心的。
她想動,卻發現自己一定住在原地,滿身力量無處發展,她本能的想要使用異能力,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被重力撕成了碎片。
血流成河。
…………怎麼辦?
中也,會哭的。
她紅著眼眶,這幫細想,回過神來,發現男人不知什麼時候仔細盯著她,似乎對五條綾子饒有興趣。
“你就是五條綾子?”他說,“就是你一直絆住我弟弟,不讓我弟弟離開的?”
身上的重力被解除,可是自己也被砸在牆上,左臂被插入一根椅子上的腿腳,牢牢固定在上麵,痛,但她也沒喊出來,因為這隻是會使男人更加興奮,和無趣,自己要有絕對的談判實力。
在絕對的異能力麵前,就算是暴君也不能和重力比較,隻有吃虧的份。
何況這是比中也還強的重力使……
那麼,就是和中也的身世有關,她立馬就想到了蘭波。
重力,弟弟,外國人。
得出結論,麵前的人是暗殺之王。
魏爾倫。
可是,太宰治……太宰治在哪裡?
她的喉頭湧出一股鮮血,手臂無比的疼痛,五條綾子抬頭,忽然想起如果哥哥在這裡一定會傷心的,絕對會暴走。
五條綾子看著男人,喊出他的名字。
“暗殺之王,魏爾倫。”
不是疑問,是肯定。
見她如此聰慧,魏爾倫抬起手給她掌聲,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名聲,以及辨識度,他踩在旗會眾人的屍體上,一步一步走向五條綾子,鞋子因為踩在鮮血上麵而響起粘稠的聲音,看得五條綾子呼吸一窒。
心中不好的預感直線上升。
自己要相信太宰,他那麼聰明——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自己可以拖延時間,太宰治會想辦法聯係五條悟,或者自己使用異能力,可是神性和人性的占比已經達到————
無法估量。
是的,無法估量,就連五條綾子也不清楚究竟占比了多少,書說,要隱瞞,儘情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她跟本看不到,隻能憑感知和計算。
就在這麼想,她的心臟被捅了個徹底,五條綾子愣愣的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常用的匕首,竟然在自己思考模糊不清的階段被拔了出來……說實話,有點可笑,自己殺了那麼多人,這把匕首陪伴她許久,從自己殺第一個人開始在身邊。
兜兜轉轉,到頭來卻殺了自己。
可是……沒用啊。
五條綾子,她根本不會死。
她笑了起來,明白太宰治所做的選擇計劃了。
見五條綾子笑的眼淚直流,魏爾倫皺起眉頭,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站在原地,在等這個女孩死的徹底。
可是結果不會如他所願,綾子硬生生扯出左臂上的木腿,任由血流成河,再慢慢把心上的匕首拔出來,像感覺不疼一般,她利落的給自己脖子一刀。
沒辦法,她之前把暴君的能力複製了個七七八八,單單刺殺到心臟,隻能緩死,不能立刻死去。
魏爾倫沒想到這人這麼心狠,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見死去的五條綾子傷口慢慢恢複,那雙黯淡無神的眼睛慢慢明亮起來。
她抽出匕首,以肉眼想不到的速度衝了過來,魏爾倫猝不及防的挨一刀。
感覺到胸口的疼痛,但因為下意識反應而錯過心臟的插入的魏爾倫一揮手,匕首又瞬間插入她心臟,五條綾子痛失一次徹底殺死的機會。
“原來你的異能力是複活人啊,給自己上的那麼一層保險,怪不得這麼有恃無恐。”
魏爾倫再一次走到她的屍體麵前,看著女孩漸漸恢複,緩緩的說。
他又自說了一堆大話,五條綾子沒有聽清,就覺得好痛好痛。
……好痛啊。
太宰,快點來……我相信你。
耳朵轟鳴,五條綾子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想要張嘴,卻發現剛複活的傷口脖子又被挨了一刀,血越來越多,根本說不了話。
她又死了。
“既然殺不掉你,那就折磨你好了。”
魏爾倫微微一笑,毫不在乎的說。
“阻止我和我弟弟在一起的人,都該,去死。”
“你是在等那個叫太宰治的人嗎,人是聰明了點,可是謊話成篇,人為奸詐,他已經死了。”
“被我殺死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五條綾子說,似乎想給女孩思想上重重的一擊。
“他的異能力不錯,放在戰場上一定有大用處,你也是,可惜啊,你們都是該死的人。”
“讓我想想該怎麼折磨你,之前看到網絡上有人討論,說如果死不了,放在海底一直囚禁,這樣溺水又死亡,溺水又死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痛苦又無奈,悲哀又窒息————你覺得如何?”
瘋,子。
光是想想都能覺得毫無人性的程度,竟然被這麼輕而易舉的描述出來,簡直就是瘋子。
她緩緩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下一秒,不出所料的她又被殺死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一直到第五十次,似乎覺得累了,魏爾倫竟然隻是把她囚禁在原地,沒有再動手殺了她。
她也簡直要瘋了。
這麼來來回回的瀕臨死亡再複活,簡直就是一場折磨,好累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哥哥,好痛好痛啊。
在這種情況,她還第一時間想到五條悟。
五條綾子終於留下了一滴眼淚,但沒有崩潰,也沒有大哭。
她在等,等著中原中也。
她計算的時間,就在她準備抬頭的刹那,已經破爛的門再次被砸開,一道紅光衝了進來,直直衝向魏爾倫。
魏爾倫下意識使用異能力,卻發現沒有絲毫變化,終於感覺到肩膀上有異樣,他轉頭,發現是前不久他說死去的太宰治。
人,終於齊了。
這可是雙黑加上五條綾子,1v3的場麵根本不可能贏。
魏爾倫渾身傷口,被自己弟弟差點弄死。
中也開了汙濁,太宰治在就是上了一層保險,更何況還能使魏爾倫的異能力消失,隻能說要怪就怪他太輕敵,太宰治怎麼會那麼容易死掉?
知不知道禍害遺千年。
中也幾乎下了死手,越揍他眼睛越紅,中也的腳下竟是屍體,他昔日朋友的遺體。
儘管小心翼翼,可依舊還是能踩到屍體。
這讓他崩潰,差點哭出聲來,也差點逃掉,可是他知道,他得不顧一切的製服魏爾倫。
甚至,殺了他。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那是太宰治的,看到來電人員,太宰治立馬伸手阻止,想要殺死魏爾倫的中原中也。
“……首領。”他喉嚨一緊,語塞非常艱難,“不給殺,有用。”
中原中也立馬衝太宰大聲嘶吼:“可是他殺了鋼琴家他們——這絕對不能饒恕。”
“……首領的命令,是絕對的。”
太宰治往後一退,閉上眼睛,淡淡的道。
“太宰有沒有參與到這個事情,彆為難他了,中也。”
五條綾子虛弱的說,“他已經很努力在改變結局了,他做了很多,中也,你彆傷心我——”
還沒,等五條綾子說完,中也終於冷靜下來,想起五條綾子的異能,眼睛一亮。
他直勾勾的盯著五條綾子,亮晶晶的,像是溺水的人員終於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充滿祈求與試探。
“你會幫他們複活的對吧,綾子?”
不忍心這麼打斷他,可是自己的人性占比……
“好……”五條綾子這麼說,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如同自己的哥哥一般,他根本拒絕不了太宰治和中也。
自己也沒有告訴異能力的副作用,中也隻知道綾子可以複活人,就大膽的提出,是最明確的方法。
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她使用了的異能力,把所有的屍體拚接起來,再慢慢消除傷口,他們所有的屍體漸漸從蒼白無色變成健康的紅潤,不過還在昏迷當中。
“中也。”太宰治突然說,“你得帶他們走,絕對不能讓首領發現,去哪裡都可以,離開這個國家,就算是離開橫濱也可以,千萬不要讓首領知道——”
下一句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千萬不要讓首領知道五條綾子的異能力。
幫人幫到底,如果想要留在日本,那麼咒術界是最好的選擇。
太宰治看向五條綾子。
她歎出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人性占比,就差一點,幾分,神性就可以完全超越。
可是為什麼此刻她沒有顯露出異能力的副作用,表現的冷漠無情?
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對中也和太宰製冷漠。
她愛的話,是愛到骨子裡的,是下意識的,是本能,是她自己的本能反應。
電話被接通了,還沒等五條悟開口,綾子疲憊道:
“哥哥,我好難受。”
她說出了一年前抱怨的話,以及——
“我好想你啊。”
我真的好難受好痛,好累啊,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哥哥,我現在隻想,見一見你……
五條悟:“來找我。”
五條悟堅定的說,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永遠在這裡,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