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五條綾子,出生於咒術界的五條家。
我的哥哥是轟動咒術界的知名六眼,而我,是他平平無奇沒有術式的雙胞胎妹妹。
雖然我哥對平平無奇這個形容感到質疑,並指著我的腦袋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你對得起你的智商嗎?”
能有什麼辦法,畢竟在眾人眼中,我確實是個廢物,況且我還不愛太搭理人。
所以都覺得我是呆瓜。
我哥更嘔了。
那些仆人對我憐憫又鄙視,儘管我哥再三警告,也還是扭轉不了那些下人對我的看法,從這點反應上來看,那些所謂的長老,對我的看法也是一樣的。
往往下屬最能反映上級的態度,
這些很好體的現在我家裡。
說實話,我跟我哥長得真的很像,簡直像是性轉翻版。
一樣令人心之一顫的雙瞳,一樣脫穎而出的白發。
曾經我也被當成第二個六眼,結果發現隻是普普通通的“裝飾”,真是令人唏噓。
畢竟隻能存在一個六眼。
真搞不懂有什麼失望的,這點他們不是很清楚嗎?
我哥說,可能六眼的效果加強在我的腦子裡了,我也這麼覺得。
畢竟我真的很聰明,沒有誇張的成分。
我可以從細微的表情裡判斷他們所想,也可以從身上的細節裡牽扯出一段過去,我還能在此基礎上預測未來。
多麼驚人的天賦,但我除了我哥,誰都沒展示出來。
一旦展出這種天賦,我不敢想象有多麻煩。而我,最討厭麻煩了,誰敢要我的天賦達成某種目的,我能立刻把他丟進太平洋。
我有這種實力。
當然,除了我哥,我誰都沒告訴。
啊,我哥真是我的貼心秘密屋。
雖說我不是咒術師,但我六歲時就覺醒了異能力,是名副其實的異能力者。
我的異能力名為“神念”,聽起來非常厲害高大上,實際上也非常厲害高大上。
這是能扭轉自然,扭轉因果的異能力。
可以說是世上最強大的能力。
同心想事成一般,隻要我想,在發動異能力後,我可以達成所有我想要的目的。
無論是穿越時空,還是死而複生,毀滅世界,我都可以實現。
如神明一般的能力,彆說我哥不敢置信,連我都覺得這能力令人恐懼。
完全就是天災極的程度。
幸虧得到這能力的人是我,換做其他人想都不敢想。我無欲無求,隻想窩在家裡等人投喂。
多麼鹹魚啊,和這異能力是兩個方麵,卻又相當的般配。
我的人生觀念就是順其自然,我自己的智慧就可以成王,無需再動用異能力,所以我使用的次數少之又少。
那麼我一般使用在哪裡呢?
在我哥身上。
這家夥知道我有這種異能力,立馬就雙手合十虔誠的拜祭我。
什麼更好的控製六眼,讓他變得更強大,變出甜品給他吃並控製好體重,讓其他人忽視我們偷跑出去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哥還挺單純的。
其實是他怕我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根本不敢許過重的願望。
況且我哥自己就很強大,很多事情靠他自己就可以完成。
所以呢,這麼強大的異能力,真的沒有副作用嗎?
有,當然有。
副作用就是,每當我實現一個願望,我身上的神性就多重一分。
直到我完全成為“神”之後。
那麼,那時候我,還是我嗎?
我不敢想象這後果,當神性大於人性,我將會拋棄所有的情感,於神的角度看待這世間。
這是無法逆轉的,無論我許願消除副作用還是人性永遠大於神性,這些都無法成立。
我不敢告訴我哥,我怕他為我擔心,他隻要開開心心的做他神子就行。
這算是妹妹對哥哥的無限縱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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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二歲時,就打算脫離五條家。
我哥知道我這種想法,拉著我的手,說:“你要拋棄我嗎,要走就帶我一個。”
我慈愛的摸他頭。
“傻孩子,我可以走,但你不能,你可是五條家未來家主啊。”
“誰想當家主,為什麼你不當,還有彆用這種媽媽看兒子的眼神對我。”
糾正一下,是看傻大兒。
我收起那種眼神,說:“放心,不打算消除族譜,你我依然同戶口,我為什麼不能當家主,你不是知道嗎?”
此時臨近深夜,我實在有些困乏,酷哥神子依舊死盯著我,勢必讓我吐露真言。
“你留下來是最好的選擇,過幾年後,你便可以來尋我。”我解釋道。
“這是你的‘預言’嗎?”我哥從炸毛貓貓慢慢平息下來,狐疑的問。
“當然。”我點頭。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質疑我的腦袋。”
“你也知道你的人品啊。”
“我相當的有自知之明。”
我哥放開緊抓我的手,嘟囔了幾句,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雖然沒聽清,但我敢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離開家族期間,正好可以削弱我哥對我的依賴,真正成長起來。
其實不太準確,不隻是我哥對我的依賴,還有我對我哥的依賴。
這是相互的。
我哥問我:“那我要去哪裡找你?”
“天機不可泄露……開玩笑的,你自然會找到我的,我們必定會遇見。這就當做我們的遊戲,行不?”
我哥有些不乾了。
“為什麼要整這麼神秘?”
“天機不可泄露。”
我哥:…………
沒那麼多理由,一旦我哥可以真正自由出入時,他第一件事肯定就是來找我,太煩了。
好吧,根本原因是,我想看到他真正成長起來後的樣子,我推測,當我再次見到他時,他會變得不同。
或許他會變得更加厲害,更加成熟,還會交朋友。
我期待著這種變化。
跟開盲盒似的。
於是我走了,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我哥咬著不知從哪來的帕子,不舍的望著我離去的背影。
很遺憾,沒看見他哭。
我想了想,應該是因為我向他承諾過,他一定可以再見我,心底的遺憾不舍轉為對未來的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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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很多地方,看遍繁華的街華,青蔥的小鎮,清冷的孤雪,還有很多很多場景。
一年後,我終於在橫濱定居下來。
十三歲的我,通過秒能力單獨給自己安排了間屋子,開啟了鹹魚生活。
橫濱無疑是混亂的,在大量錢財的淹沒下,中介給我簽下了這套房。
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單獨住著一套房,這是多麼惹眼的存在,可偏偏我隱蔽能力極強,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個月後——
這種平常就被打破了。
從超市購物回來後,我看著浸泡在水裡的人陷入了沉思。
救,還是不救?
我決定拋硬幣。
但是,啊呀呀,救了後好麻煩哦。
於是我用了點小技巧,拋出的硬幣都是不救,這樣我的良心就過得去了。
命運都告訴我不救。
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在水裡咕咚冒泡的人,如水鬼索命般抓住了我的腳腕。
似乎是在用行動告訴我,不帶我走,你也彆想走。
這一瞬間,我就立馬確定他是為我而來。
更麻煩了。
這帶有目的性的行動令我很不爽,我想把他再次踢到水裡,拍拍屁股走人。
可他就是死抓著我不放走。
我:…………
我很少這麼沉默,在眾人指責的目光中,我麵無表情的拖拽著他,一瘸一拐的走。
我就跟你耗。
……
最終是我敗下陣來,拿了個推車,示意他滾上去,推著他走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終究是讓我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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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麼?”我打開冰箱,把我買的食品放進去,然後轉頭問他。
介紹自己名為太宰治的人高高興興說道:“蟹肉~”
“哦。”我回答,“就不給你吃。”
“唉——怎麼能這樣,這真是令人傷心。”
我從冰箱拿出一罐汽水丟給他,隨後自己也拿出一瓶坐在他對麵。
我打開汽水,說:“你好奇我,所以想試圖接近我。”
這不是疑問,這是肯定。
“我沒有說目的哦,目前為止我隻介紹過名字吧。”太宰治說。
“這不很明顯嗎?”
“真是令人恐懼的頭腦呢。”
“你也是。”我盯著他的眼睛,歪頭說。
太宰治說:“孤身一人在橫濱,長著這樣出色的外貌,有著巨額的財產,還能在橫濱相安無事的生活,很難讓人不接近吧。”
“你能發現說明你也不普通。”
“是哦~”他話鋒一轉,撒嬌道,“我還是想吃蟹肉嘛~”
我:…………
“不行。”我冷漠的拒絕他,並指著濕漉漉的地板,說,“我家阿地不喜歡野河裡的水,麻煩你離開我家時擦乾淨。”
話雖如此,但我認為他纏上我了,甩不掉。他顯然也知道我知道他纏上我,並心安理得的繼續坐在我的沙發。
跟我哥有點像,無理取鬨。
他的行為也並未踩上我的底線,我就任由他這樣了。
我準備去廚房,繼續做我的晚飯。
轉身的一瞬間,我聽到他問我: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說:“五條綾子。”
“多多指教哦。”
好嘛,真是賴在這裡不走了,我麵無表情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