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曉沒有答應中午吃飯的請求，這讓閔玧其很是挫敗。他站在原地看著人漸漸走遠，卻沒有再次提出邀請的勇氣。

“哥……”

閔玧其轉身，驚訝地看見紅著鼻頭的田柾國。

田柾國哽咽著問他：“剛才那個女生，是新來的工作人員嗎？”

閔玧其看了看他紅紅的眼眶，又看了看他身後那段隱藏在黑色中的樓梯，眯了眯眼，敏銳的直覺發出警示。

他下意識帶著些防備，沒有直接問答田柾國的問題，轉而問：“柾國，你怎麼了？”

田柾國低下頭，喉頭一點一點收緊，他吸了吸鼻子，想把眼淚憋回去，卻怎麼也憋不住，隻能很沒出息地在哥哥麵前哭得像個小孩子。

閔玧其心裡隱隱有些預感，不過走廊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他打開身後工作室的門，對田柾國道：“進來吧。”

田柾國乖乖跟著進去了，閔玧其向他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你怎麼哭成這樣？”把紙遞給田柾國，閔玧其問他。

田柾國到底年紀小，又是從小被哥哥們護著長大，都不用試探，閔玧其一問，自己就把話老老實實答出來了。

“曉曉是我的女朋友。”坐在凳子上的田柾國悶聲悶氣地說，大概是回憶起了什麼，他很是低落地垂著頭。

閔玧其瞳孔倏然放大，顯然低著頭的田柾國並沒有注意到，他自顧自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接著說：“我以前……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們，是因為……我以前乾過很對不起她的事……”

閔玧其死死地盯著田柾國，要把他看穿似的。

閔玧其是了解田柾國的，這小子雖然怕生懂禮，但骨子裡也是有幾分傲氣在的。能讓他這個樣子說自己對不起對方的，那必定是真做了什麼過分到離譜的事。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閔玧其的聲音輕輕響起：“你乾了什麼？”

如果田柾國在難過之餘分些心思去注意眼前的哥哥，他必然能察覺閔玧其潛藏在平靜語氣下的危險。

“我……我之前和同學打過賭，賭約……是追到我們高中前便利店兼職的女……”

他話沒說完，一股巨大的推力將他撞到牆上，緊接著被拎著領子按到牆上。他迷茫地抬頭，看見自家二哥狠狠地抬眸，眼裡是毫不顧忌的怒火。

這個時候，田柾國仿佛回到了初見閔玧其的那天，回到閔玧其渾身尖刺、散發著直白的警惕的時候。

閔玧其太知道莫文曉的以前的經濟情況了，聯合田柾國剛才見了他們就跑，再加上現在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大致就把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田柾國，你說什麼？”

田柾國被嚇到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瞬間閉了聲不敢說話。

閔玧其盯著他，帶著壓迫感，一字一頓地問：“我、在、問、你，你、說、什、麼？”

田柾國似乎終於在此刻意識到閔玧其的不對勁，他循著莫名的直覺，動了動嘴唇，問：“哥，你和曉曉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讓閔玧其憤怒的頭腦清醒了一瞬間。

他和莫文曉什麼關係？

前男女友關係。

既然如此，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為莫文曉聲討田柾國。明明……他自己就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之一。

閔玧其眼底的落寞和追悔都太明顯，田柾國這要是還猜不出來兩人有什麼，那也真是枉為愛豆活動這麼幾年了。

趁閔玧其發愣的時候田柾國把他的手掰開，站直了之後，又問了一句：“哥，你跟曉曉，是什麼關係？”

閔玧其冷聲打斷他：“閉嘴！你沒資格這麼叫她！”

可能本來今天見到莫文曉使得那些愧疚和後悔劇烈地反撲上心頭，也可能隊裡的哥哥居然和自己是情敵關係太過震驚，總而言之，田柾國抿著唇，看了幾眼閔玧其，神差鬼使地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你剛才那麼生氣，卻又答不出跟她的關係。難道不是跟我一樣？”

“我說了，讓你閉嘴！”

閔玧其陰沉的臉色讓田柾國有些害怕，但同時又詭異的有些快慰，他不受控製地繼續道：“哥你乾嘛那麼生氣？”

“……”

“玧其哥，柾國在你這兒嗎……天呐，你們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