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待曉帥的一批 某些人心裡……(1 / 1)

清晨,生物鐘叫醒的言暮還沒完全清醒,手就已經下意識地摸起了手機。打開企鵝,置頂的魔仙堡幫派群不出所料地掛著個99+。

言暮眯著雙眼打著哈切,點了直達消息最頂端,宛如皇帝批奏折般開始從頭一一看起。

《818那個女裝男騙感情: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反8之說好的搭子何來感情?女裝男也沒吃你家大米》

《關於近期感情瓜:合理討論女裝男男裝女該不該罵》

全是幫主分享的帖子,言暮一個都沒點開。要不說這年頭的樓主取名專業,看個標題就知道發生什麼了,再也不怕沒時間看帖又想知道內容了。

言暮直接看向了大家的討論。

“吃瓜吃瓜。”

“我的評價,爛瓜一個。”

“但最近吧裡都因為這個吵瘋了,不過是我的話,我也接受不了女裝男男裝女,這不是赤裸裸的欺騙嘛”

雲尋暮:“嗯,確實。”

言暮一直迷瞪的雙眼突然清明了,猛地一下從床上蹬坐起來,動作幅度之大,讓學校的老年鐵床都因此發出了痛苦吱呀聲。

不怪他突然如打了雞血般的反應,雲尋暮可不是彆的什麼幫裡路人甲乙丙丁,那可是他的情緣。

但是情緣又不是敵人,何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當然是因為,言暮心裡有鬼。

……

4年前,言暮剛高考完,才成年的他曆經三年苦熬,眼裡還帶滄桑,麵上尚有疲憊,一眼就被新上線的網遊宣傳片吸引了。

暖風飄絮、綠水搖花。

如一抹春光照進禁閉了三年的棺材,言暮當場就點了下載。

名字職業不過多糾結,直接根據自己名字取個雲尋暮,又一眼挑中了讓人如沐春風的治療職業,就是很可惜的是,治療職業隻有女號。

男玩女怎麼了,玩個遊戲罷了。

做完一切感覺自己屍斑也淡了。

先天鹹魚聖體的言暮,一進遊戲就找到了誌同道合的朋友,一群人看看風景、采采藥材、種種菜。

雖然朋友們很快就隨遊戲大流,充錢的充錢,肝遊戲的肝遊戲,紛紛卷起了修為,打起了副本。隻有言暮毫不受影響。

言暮:你以為是我不想卷嗎?充錢是沒有錢的,肝呢,也是不可能。

剛從高中枯燥的生活逃離,言暮發誓,堅決不要再跳入名為遊戲,實則依然枯燥乏味的“肝”之泥潭。

所以言暮每天的遊戲日常,就是宅邸種菜養雞,滿世界尋找秀麗風景,拍照保存。如此平淡,但又如此美好。

直到某一天,言暮從論壇學到了江南超絕拍照,興衝衝上線,剛落地江南,屏幕一黑,言暮一愣,再一點複活,屏幕再次一黑,再點複活,再黑……

這麼循環幾次,言暮後知後覺,自己貌似是被屠複活點了。但為什麼?自己隻是個鹹魚啊。

於是這一次,言暮沒有再選擇複活,而是等屏幕亮起,以屍體的形態觀察著此時複活點的形勢,一邊又打開了幫派群聊,群內消息瘋狂滾動,言暮終於拚湊出了事情來龍去脈。

“見人”

見人。言暮在屏幕前的怒罵和幫裡的複讀刷屏重合了。

“不會打副本就不會唄,我本來也說是新手隊,他非要裝會,搶著亂教一通,導致隊伍瘋狂團滅,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自己上了,一波過。”

“然後他就在隊裡罵我,說我裝不會,一直不說話等團滅多了再出來裝比。”

“???我一開始就說我來指揮了啊!是他說會還搶著要來,而且還說我個低修仔裝什麼,我才不說話的啊!”

“他一直罵我,罵的特彆臟,我又回罵罵不過,所以開了結義的號去殺他。結果誤傷了他們幫的人,我當時就道歉了,還說給誤傷的人送銅幣補償。”

“沒想到他們會借題發揮,說我上升幫派,然後反過來上升我們幫派,現在屠我們幫的人。”

“連累大家了,對不起。”

這次屠幫事件的主人公是言暮的朋友之一,一個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這個遊戲常常有新人空降,然而很多副本又著實複雜,小姐姐雖然修為低,但操作好且精通遊戲,就時不時開新手教學隊,卻不想這次上遊戲沒看黃曆,遇上這麼個胡攪蠻纏的神經病。

言暮跟著幫裡人發了幾句安撫的話,又私聊去主動安慰小姐姐,在得到哭哭表情包的回應之後,好歹是放心了。

而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言暮看向了電腦屏幕,一個穿著猥瑣、長相猥瑣、行為更是猥瑣的小人正在複活點的屍體上蹦跳叫囂: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你讓那女的再接著裝啊?”

“她怎麼不來江南裝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廢物。”

“記住了,都怪風折柳,都怪她裝逼還傷我們幫的人。”

扭曲黑白,令人氣憤。

其實那人穿的是本次活動新出的衣服,藍色雲紗半掩白色長衫,清冷飄逸。男號帥,女號美,言暮喜歡的不得了,差點就沒忍住給遊戲花錢了。

現在看見這套衣服,穿在這人身上,隻覺猥瑣。因為這個時間點恰逢限時競技開放,高修都去競技場候場了,就連屠幫的主戰場的也在那兒,留在江南的大多都是低修休閒玩家,確實毫無還手之力。

這人就是欺軟怕硬,而且還不要臉,躺地上的同幫已有氣不過和他吵起來的了。

人模狗樣,言暮啐了口,也氣極了對麵幫派助紂為虐,然而大多數高修都信奉“我充那麼多錢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嗎?”

幫親不幫理。

言暮氣但無可奈何,轉念一想,反正隻要自己不複活,又能奈他何。這廝也就隻能在屍體上唱唱獨角戲了,直接在當前頻道嗤笑一聲,忽略輕輕一句就破大防的猥瑣小人,言暮打開了拍照係統。

屍體狀態也能拍照,可不能白上線。

教程說,天氣調成下雪,光線調暗。

此刻言暮屏幕裡,江南雪,輕素剪雲端,還來不及驚歎這美景。驀地,銀刃寒光斬風雪,劍指不義鳴不平,一人手持長劍從天而降,小人瞬間被送回了複活點。

“何必欺負小朋友。”

同樣的藍白衫,同樣的職業,同樣的男號。

青年劍客持劍而立,風姿灑脫,麵如冠玉輕垂眸,落雪長睫。後麵的絕計是言暮腦補的,遊戲的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臉,更彆說睫毛雪了。

但言暮說,他就是看見了,他還看見那一揮劍斬散的雪花,劍氣之後,他們對視了,他的心漏跳了幾拍。

一時間亂吵的現場平靜了幾秒,隨後刷屏的瘋狂叫好聲裡,小人氣急敗壞地罵道:“天待曉你裝你馬呢!”

“跟你有關係嗎你就砍我!”

……

小人罵了很多,罵的很臟。天待曉除了開局說了那句小朋友,完全不回應,就站在原地不動,仿佛掛機一般。小人看他沒反應,試探著複活,寒光一閃,秒死。

“天待曉我x你xxx。”

小人更氣了,但他也算看出來了,天待曉存心要護這群人,欺軟怕硬本色顯露,丟下句“你們等著!”

原地下線。

猥瑣,但也不怪乎如此,鹹魚如言暮不知道,但天待曉是區裡斷層第一,出了名的。原因是,曾有人當眾問第二什麼時候追上天待曉,第二表示:“我已經在起早貪黑氪金了。”

天待曉,恐怖如斯。

江湖何其大,兩人何其遙遠,直到今日,才第一次相見。

這是他們的初遇,言暮的一見鐘情,每次他都如數家珍般描述這個場景,每次都會收獲聆聽者的:“不是吧,這隻是個遊戲誒。”

夏蟲不可語冰,又或者他就是個容易認真的神經病,不過言暮也不再具體描述這場心動。

隻是當時天待曉砍完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他立馬氪了活動衣服,女號點了複活,穿著同樣的藍白衫,就站在那人的不遠處,好像故事正開始。

其實不會有交集。

天待曉隻是進幫來幫忙的,當時現場密密麻麻刷屏的感謝彩虹屁,後來幫派裡密密麻麻的刷屏感謝,雲尋暮在其中,言暮在其中,他想,會不會有那麼一刻,天待曉看見了。

越想,言暮越覺得焦慮。

天待曉符合大多數人對大佬的想象,寡言少語,在幫期間為數不多的對話裡,每一場言暮都參與進去了,夾雜在數百條的消息裡。

“不能再內耗自己了,我要變強!這樣也能接近他,完美。”言暮如是說道,怒肝五分鐘之後。

“算了我放棄。肝不了一點。”

朋友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也熟知言暮的性格,集思廣益後,還是由之前的那個小姐姐靈光一閃想到了方法:“之前官方征集我攻略的時候,跟我透露了一個消息,過不久會給聲樂坊的坊主增加獎勵,你不如趁現在大家都隻拿這個玩玩的時候,針對性搞搞,到時候……”

“好主意,我去申請。”

言暮說乾就乾,當場遞交了申請,無非證明一下成年和在線時間,所以當晚就發了郵件通知申請通過。

言暮正要去跟朋友們訴說這個好消息,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朋友們從來沒聽過他的聲音,並且昨日他從彆的群弄來了一個變聲器……

“我的聲音好聽嗎,嘿嘿!”言暮聽著小號那邊傳來自己的“女聲”,沒忍住笑出了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抬眼,聲樂坊的對話頻道裡,

【聲樂坊】天待曉: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