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死在了那個熱烈的夏天。
“你會恨我嗎。恨吧,反正你總要死去。”他把手伸到棺材裡,輕撫那張冰冷的臉,“死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男人的指尖掃過女孩的唇,再是鼻頭,最後停在右眼皮。而後又迅速下移重重按在了眼瞼下的淚痣上。
他露出了極度扭曲的表情,像是得不到毒品的癮君子一般。
“你孤獨嗎。”
“我會來陪你的,等等我好不好。嗯?”
回答他的,隻有無限令他抓狂的寂靜。
她是......她什麼也不是。
兩年前的夏天我從人販子手裡買下她,那時她17歲。
她說她在遊樂場與好友走丟,被綁架了。
你瞧,多麼老套的橋段。
我隻對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實相比起來我更願意相信那群人販子說的:酒吧裡的失足少女。
但後來我發現真相也不是他們任何一方說的那麼無聊或是難堪。
就是那麼一次偶然的機會。
那晚之後,她和我講了她的身世。
一名生活在破破爛爛的福利院且長得漂亮的孤兒,被一些她不認識卻經常在電視上看過的人逼迫著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就在人販子說的那間酒吧裡。
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蜷縮在床頭的一角。
她說了很久,等到快結束的時候我才聽出來她的鼻音很重,但等我擰開暖黃的壁燈之後,才發現她瞪大了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察覺到我的目光,她抬頭朝我笑了一下,這是我在福利院裡學到的獨門絕技。
婆婆們很討厭愛哭的小孩。
我沉默不語。
用以掩飾驚濤駭浪的內心。
他們很粗暴。
電視裡麵他們很......儒雅。
我接上她停掉的話。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們從來不會允許我說疼。
我疼了,他們也隻會更興奮。
痛苦的隻有我一個人。
她說完後又安靜了很久。
我猜她在心裡默默比較我和那群,“儒雅”的君子的區彆。我突然就有點懊惱。
怎麼今晚就讓他出來了。
可是我在懊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