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女”仆 清晨,日光刺破濃重……(1 / 1)

清晨,日光刺破濃重的霧靄,驅散暗沉夜色,照射在古堡最高處灰色的尖頂之上。

陽光透過紗質窗簾,鋪照進一偏僻處的房間內,灑在了沉睡之人的臉上。

路西皺起眉頭,嘴裡咕噥著翻了個身,將腦袋躲進枕頭下。大概過了10秒,貓一樣磨磨蹭蹭拱起了身體,眼睛還未睜開,泛著惺忪睡意。

露菲絲夫人“祥和”的眼神浮現在腦海中,路西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起身,清潔麵部和口腔,解決生理問題,路西一邊紮束頭發,一邊尋找衣服。

跪趴在床邊,從被子裡扒拉出皺成一團的白色長襪,和黑色襯裙,路西照例歎了一口氣,認命般抬起了腳。

裙擺落下,遮掩住筆直修長的雙腿,潔白的圍裙覆蓋其上,係帶收束細窄腰身,在身後打了個標準的蝴蝶結。

路西在全身鏡前檢查了自己的服裝配飾沒有問題後,邁開步伐向仆人餐廳奔去。

路西的房間在城堡裡不起眼的角落,露菲絲夫人將路西撿回城堡後,仆人房沒有多餘的位置了,於是將他安排在了這裡。

清晨露色濃重,路西跑過磚石砌成的林間小道,在規定的時間前到達了餐廳。

路西站立在門前,平緩呼吸,整理了下因為奔跑稍顯淩亂的頭發以及微微翻開的裙擺,邁開腳步正要叩門。

一隻手臂搭在了路西的肩膀上,“早上好呀,小路西~”

路西皺起眉,“早上好,克勞德先生。”

紅發男人聽到路西的回複後笑意更濃了,他身高一米九,此刻彎腰將頭靠近路西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白皙的耳朵上,“送你一個小玩意。”

粗糙火熱的指腹撫開手掌,一個光滑堅硬的東西被塞進了路西的手中。

路西捏了捏,像是木質的。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克勞德·裡安,請放下你的手臂。”

聽到來人的聲音,克勞德瞬間直起了身體,訕訕的打招呼,“露菲絲夫人,早安。”

路西緊隨其後也問了好。

來人身著白色襯衫與黑色西式背心,長裙包裹纖細的腰身,長至腳踝,麵容柔和,栗色頭發一絲不苟的束攏在腦後,金色鏡框下精細的鏈子垂墜至鎖骨處,鏡片下展露的琥珀色眼睛卻犀利冷銳。

露菲絲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路西的服飾,微微露出滿意的神情。“都進去吧,開飯了。”

據路西所知,城堡裡大概有二十名仆從,但在此處吃飯的,卻隻有露菲絲夫人,克勞德和路西,以及做飯的克魯叔叔。

眾人依次入座,擺放在桌上的餐盤裡放著各自的早餐,路西的是兩片白麵包與煎的火腿片,配一盤莓果沙拉,露菲絲夫人隻有一杯濃茶,克勞德與克魯麵前的則是大量的麵包與肉類,幾乎見不到綠色。

據克勞德所說,他是負責修剪莊園樹木的園藝師,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所以需要的能量也格外的多。路西想到城堡裡一望無際的樹木花草,默默讚同。

克魯叔叔負責所有仆人的飲食,露菲絲則是充當管家的角色,日常彙報工作給城堡的主人。

至於城堡的主人,路西隻知道是一名男性,其他的便一無所知了。

路西原本是21世紀的一名男大學生,也是一名女裝up主,日常直播打遊戲,還兼職coser,在趕去漫展的路上出了車禍,再睜開眼睛就是被露菲絲夫人撿到了城堡裡,成為了一名“女仆”。

路西沒辦法解釋自己是男人為什麼卻穿了一身女裝,幸好露菲絲也沒有過多在意他頭頂的貓耳朵發箍,與淒慘的掉落在床邊的尾巴,路西坐在床上,揪著被劃破的破破爛爛的裙子,隻能默默承認了“女仆”的身份。

好在女仆的工作並不繁重,由於路西是第一次做女仆,目前隻需要每天整理城堡主人的房間,收拾床鋪與擺放物品,和露菲絲夫人交代的簡單的跑腿之類的工作。

路西覺得這份工作甚至有些悠閒了,比他每天運營自己的賬號,維持粉絲養活自己還要輕鬆的多。後來與克勞德熟悉了之後,克勞德大大咧咧的笑著拍了拍路西的頭,“沒關係,因為你是第一個女仆啊!本來莊園的人員就已經夠了,當然沒有那麼多工作給你做了。”

但是路西剩餘的時間卻也沒有空閒著,而是跟著露菲絲夫人學習語言。他,21世紀在校大學生,在這裡卻是文盲一枚,這裡人交流用的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

路西坐在灌木前的長椅上,拿著小孩子用的童話繪本,坑坑巴巴的念著陌生的詞語。

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從灌木叢中傳來,路西放下了書,朝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一道輕巧的身影從裡麵躍出來,爪墊無聲落在地麵。

是一隻烏黑的小貓,眼睛是碧綠色的,四隻爪墊潔白飽滿,小貓安靜的舔著自己的毛發。

路西重新拿起了繪本,裝作看書的樣子,心神卻不知道飄到哪了。

不久後,小貓躍上了長椅,尾巴一甩,身子一蜷,臥在了路西的旁邊,毛茸茸的肚子隨著呼吸緩緩起伏著。

路西盯著小貓軟乎乎的肚皮,伸出手。

小貓瞥了路西一眼,跳下長椅,兩三步鑽進灌木叢去了。

路西無聲歎了口氣。

直到太陽西沉,夜幕逐漸籠罩城堡,路西才放下了手中的書。一盞盞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路燈,照亮了路西回去的道路。

路西洗漱完回到房間,站在窗邊,從窗戶向外看去,一層薄霧籠罩了整個城堡之上,勾勒出莊園龐大而神秘的輪廓。莊園之外則是一片深色的林海,路西,就是從那裡被撿到的。

路西翻出藏在枕頭裡的紙張,上麵的被標記的區域寥寥無幾。

夜色深沉,微風卷起幾縷薄霧,安靜拍打著窗戶,一隻木質的小鳥停放在窗台。

路西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