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 幾個人……(1 / 1)

幾個人忙活了半天,將三頂帳篷搭好,又將馬紮食物什麼的都擺好,這才坐下來休息。此時太陽已經見不到了蹤影,唯有山緣處還有些許光亮,大家一起架起了火,一人拿著一個串在火上烤著。

火苗吱吱作響,四處寂靜,蟲聲風聲清晰入耳。吳悠嘰嘰喳喳的點評著各種食材的味道,劉禕圍在菲菲旁邊噓寒問暖,不一會又開始講起學校裡頑皮的學生,難纏的上司,這一刻,有清新的空氣,有可口的食物,有熱鬨的朋友,實在太愜意。

任意盯著自己在烤的串,心思神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串烤肉,轉頭側眼看去,是簡綏剛烤好拿給她的。

“吃這串吧,你那串都糊了。”

任意這才發現自己烤的青椒都黑了,尷尬地將其扔進垃圾袋。

“謝謝。”任意接過簡綏遞來的串。簡綏還想說什麼話卻被吳悠的大嗓門打斷了。

“誒任意,任意?你還記不記得?”

任意突然被點名,轉頭問,“什麼?”

“就咱們高中數學老師,李明亮啊。”任意想了想,有點印象,吳悠緊接著補充道,“就那個有點禿頭,戴個眼鏡,老是穿一個屎黃色的條紋短袖那個。”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任意拿著串笑著揮舞起來,“上課就喜歡點人上黑板上做題,我次次被他點,次次做不出來題就讓我邊上罰站去。我可忘不了他。”

“對,就是他。我們剛才還說呢,他兒子竟然去學音樂了,還被分到我班上了。”

“啊?李明亮的兒子學音樂?就他,也能同意?”

“怎麼不能同意啊,就這一個寶貝兒子,數學就考30分,非吵著要學唱歌。”吳悠搖搖頭,“不過那小子還挺有兩把刷子,我瞅著天賦不錯。”

“他現在還在一中教數學呢?“任意問道。

“教呢,都成了資深老教師了,偶爾還能見著他,對了,他現在跟菲菲一塊教高一三班吧。“

劉菲菲點頭,“嗯,李老師今年是和我一起教高一。”

“那他現在還是那個教學風格嗎?就也不講課,直接點人上去做題那種。”任意饒有興致地看向劉菲菲。

劉菲菲扶了扶眼鏡,有些狡黠地說,“好像沒變,哈哈哈。”

“哈哈哈哈…”

“說到此,我還想起來,李明亮最愛說的一句話,”任意直了直身子,轉頭看向身旁的簡綏,又轉頭看向大家,清了清嗓子壓著聲音說,“人家簡綏能做出來,你們怎麼做不出來,簡綏是比你們多一個腦子嗎?啊?”

又是一陣笑聲,大家都笑的直不起來腰,吳悠直拍著手搖著頭說,太經典了。

“怎麼樣,李老師的愛徒簡綏同學,你是比我們多長了一個腦子嗎?”任意佯做檢查簡綏腦子,對著簡綏左看看右看看。

簡綏也被逗笑,扶住任意亂動的腦袋,有些神秘地看著她說,“是啊,我有兩個腦子呢。”

任意被他的舉動弄的一時愣住,又見他幽深的眼神,忙往後仰了仰從他手掌裡退出來,“哇,你不要嚇我啊大晚上的。”

簡綏收回手,見她這副模樣笑的更肆無忌憚了。

幾人笑笑鬨鬨,玩到了很晚,便各自回到帳篷裡休息了。出於重量考慮隻帶了三頂帳篷,兩人一頂,於是吳悠和張馳一頂,簡綏和劉禕一頂,任意和劉菲菲住在一起。大家都不是什麼矯情的人,相處也很舒服,於是爽快的答應了。

隻是等到了半夜不知幾點,任意實在睡不著覺,感受到劉菲菲已經睡熟了,在她耳邊規律地呼吸著。這陌生的呼吸聲音更讓她失眠,實在沒辦法,她輕輕拉開了帳篷,披上外套起身去到了外麵。

雖然白天爬山很累,但是此時任意一點也不困。夜晚的山頂漆黑,但星星格外明亮,她搬了一個小馬紮到離帳篷稍遠一些的地方,她擔心她的聲音會打擾到睡覺的人們。

就這樣,她一個人望著星星發起了呆。

忽然身後也發出來了些聲音。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任意猛然回過神來,驚然回頭。

雖然四周漆黑一片,但借著微弱月光從陰影上也能看出是簡綏。任意放下心來。

但有些驚訝,待簡綏在她身邊坐下,她用氣音小聲地問,“是我吵醒你了嗎?”

簡綏一臉惺忪,頭發也有些雜亂,甚至還有幾根豎著,看起來像是被吵醒起來的。任意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我睡著不太舒服,沒睡著而已。”他也小聲地說,刻意軟下來的嗓音在夜裡像一片輕柔的羽毛。

任意看他的樣子,是平時截然不同的可愛,鬼使神差的用手將他頭頂豎起來的毛捋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卻十分自然,好像他們本該如此。那時候簡綏給她講題的時候,任意總這樣盯著他的頭發,他的眼睛和睫毛,以頭發亂了為由上手觸摸更是家常便飯,簡綏後來也漸漸習慣,任由她作亂。

隻是這次,簡綏突然握住了她即將收回的手,一瞬間的溫差令兩人都不自覺微微顫抖一下。兩人在夜裡相視,無言,隻有彼此格外清晰的呼吸和心跳。

簡綏不容拒絕地拉著她的手揣進了自己的兜,任意動了動,想要抽出來,卻被他用了些力氣壓住了,

“彆動。你的手很涼。我不做什麼,我隻給你暖一暖。”

任意不再動作,任由簡綏溫熱的手掌包裹。

她身體輕輕向後依靠,重新抬頭看向星空。簡綏也隨她的眼神看去。

星星閃爍著光芒,零散分布在夜幕中。草草一瞥隻有數十個,仔細看去卻如沙粒鋪灑,無處不有。任意知道,那黑色幕布隱藏下的星星一定比想象的要多。

簡綏輕輕摩挲著手下柔軟的肌膚,微涼如玉,他心跳如鼓,像一個小心翼翼守護寶物的守財奴。

“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也一起看過星空的。”任意突然說。

“我記得。停電那回。在學校天台。”簡綏輕輕地說。

任意笑了,她很滿意簡綏還記得。

“你知道嗎,我那回就想對你說,”簡綏靜默了幾秒,繼續道,

“我喜歡你,任意。喜歡你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