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空被閃電閃的忽明忽暗,一個院子前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那人把手裡的煙猛的吸了一口又吐出煙霧。
雷聲不斷,要下雨了。
在閃光中可以認出台階上坐著的人是個女的,又一聲雷後豆般大的雨點開始降落,季夏的天這雨說下就下,不管人死活。
那人也不躲,直到煙滅她才起身,推開身後的門走了進去,院裡昏黃的燈照在那人的臉上,大概十六七歲,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妝容,很濃但底子好。
她收拾完坐在屋內的窗前,窗下是一張書桌,上麵堆的東西千奇百怪。
手機鈴聲響起,女孩看了眼來電顯示後直接關了機,這會兒女孩是符合年紀的素淨,白色的睡裙長發胡亂的在後麵紮著看上去既溫和又恬靜。
外麵的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她討厭下雨但喜歡聽雨落地的聲音。
很矛盾,所以她現在很煩。
她扒拉了幾下亂七八糟的書桌從最下麵摸出一根煙點著抽了起來。
不一會兒外麵的座機響了起來,第一遍她沒管,第二遍她走了過去,按了接聽,都沒開口說話。
“有事快說” 是女孩的詢問。
“沒事。”聽聲音像是一個中年婦女。
有病。
川寧的天氣多變,昨晚還是大雨今天就豔陽高照。
床上的女孩被渴醒。
她伸手摸手機黑屏忘了,昨天關機了。
她起來到了杯水又回到床上繼續躺著。
7:30
她把手機裡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全部刪除,她看著就煩。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接了。
“柏寒,今天我們出去玩吧。”說話的是女孩的發小蘇甜。
“不去”
“不行,你必須去,八點半到你家。”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周柏寒眉頭皺了皺,什麼都說不出口真難受。
沒到八點半蘇甜就來了。
她輕車熟路直接去屋裡找人,周柏寒還在床上躺著,不是沒起是洗漱完畢又躺著了。
蘇甜看著床上的人,“周柏寒,快起來!”
被叫的人這才扭頭看向床邊站著的人,人如其名,甜妹。
“不起”
蘇甜又問:“真的?”
“真的”
“那我就把阿寶帶走了。”
周柏寒坐了起來,有些疑惑:“阿寶?”
“對啊,剛進來我就看到阿寶了”
“不可能。”說著周柏寒起身去外麵,果然看到一男孩正坐在院裡的一棵樹下練字,毛筆字。
阿寶是周柏寒的弟弟,阿寶不喜歡她,說她太凶了,可能就是傳說的血脈壓製。
阿寶是兩年前周柏寒媽媽帶回來的,她什麼也沒說就告訴周柏寒,他叫周柏從,是她的弟弟。
她不說周柏寒也不問,沒什麼奇怪的這就是她們母女的相處模式。
“周柏從,你在家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一叫樹下的男孩被嚇得一顫。
小男孩在他們的那個年齡段算是高的了,十二歲正當叛逆期。
周柏從看了眼披頭散發還穿著睡衣的人,嘴角扯了一下說道:“我哪裡知道你在家。”
不用奇怪,這句話很好懂。
昨天她回來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再加上這處公館每個屋子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她沒出屋,他也不熬夜,所以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很正常。
……
蘇甜看著兩人扯開了話題:“阿寶,跟不跟姐出去玩?”
周柏從看了眼蘇甜又瞥了眼周柏寒剛好對上,那眼神能殺人。
“去,去,去,正好沒事反正我媽不在家。”
“好好,還是說阿寶聽話。”
蘇甜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弟弟歡迎的很,所以阿寶很聽的她的話。
“等著。”周柏寒說完轉身就進屋了。
“她乾啥?”周柏從走到蘇甜跟前問。
男孩還沒有麵前的女孩高,但樣貌生的絲毫不比女孩差,他兩這麼一站很養眼。
“很可能她也去”蘇甜看了一眼周柏從又說:“你姐很可能是扶弟魔,你彆嫌棄她。”
周柏從咂了咂嘴,還是沒說出話來。
什麼扶弟魔,他的平板被她弄壞了到現在也沒換,而且是她自己強調一定換絕對不修。
到地方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那會兒太陽正毒。她們先去酒店找地方住,三個小孩誰都開不了最後還是蘇甜她爸幫忙安排的套房。
到房間倒頭就睡的隻有周柏寒,另外兩個人忙於欣賞落地窗外的海景,寧海是風景區平常人就多彆提旺季了。
兩人對著外麵就是一頓拍。
周柏從:“你拍我鼻毛什麼意思?”
蘇甜:“修鼻毛。”
周柏從:“……”
蘇甜:“你從頭到腳就鼻毛最醜。”
周柏從:“我才12。”
蘇甜:“……”
又過了一會兒。
“你拍我發際線乾嘛?”
“卡粉了”
蘇甜:“你完了我告訴你姐去。”
周柏從沒聽見似的說了句:“彆動”
蘇甜轉身的動作真的停住了,“乾嘛?”
“拍腿毛。”
某酒店的套房內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周柏寒還是被吵醒了眉頭緊皺伸手拉房頭櫃沒煙,她更煩了。
已經五點了,外麵還是被太陽照的明晃晃的。
她鞋也沒穿就走了出去打開門說:“停”
兩人聽到動靜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倚在門框上的人,蘇甜剛想開口說話,周柏從直接喊了句“我餓了”
蘇甜:“……”
周柏寒:“……”
五點半下樓,三人穿著同款不同色的印花襯衫,大褲衩子人字拖,彆提多接地氣了,回頭率也很高蘇甜帶了一個墨鏡走中間。
周家姐弟像叛逆格格的“奴才”,但“奴才”的顏值有些高。
他們先去吃了飯才去玩。
周柏寒全程躺在沙灘上的傘下享受海風。
天空逐漸出去粉橙色,風吹的羞答答的。
遠處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周柏寒迷迷糊糊的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那不是周柏從嗎?”
“是他”
“他不是說暑假不出去來玩嗎?”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