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男,30歲,中年社畜一名。
如果說有什麼特殊的,那大概就是他的工作,警視廳公安部的一名警部補,有一個比他還小一歲的正臥底國際犯罪組織的上司,並且他還是這名上司的聯絡人。
說了這麼多,他也還是個悲催的中年社畜,但和普通社畜恨不得把上司套麻袋不同的是,他非常敬重自己小一歲的上司。
所以……幫助上司處理一不小心買多的東西也是很自然的,對吧?
風見裕也一大早把那堆鍋子飲料麵包香皂辛苦分發給同事,還要完成上司交代下來的一二三四個調查任務,任務目標是個還老熟人。
這不巧了嗎?終於知道上司為什麼突然買這麼多東西了。
他也抽空去一趟吧,好歹也是暗中調查過,又用各種理由幫助相處過好幾年的孩子,捧捧場也是應該的。
等到風見裕也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這家名為旺財的雜貨店的時,已經是晚上了。
星月高懸,寒風呼嘯,開著暖燈的雜貨店顯得是那麼溫暖。
“歡迎光臨。”
【特殊人物觸發:毫無長進的菜雞公安,獎勵金幣*3。】
鬆山久幸聽到係統通知的瞬間就扭頭去觀察這個菜雞公安,發現竟然是個老熟人。
“風見先生!”咦,風見先生不是警察嗎?不對,風見先生隻說過他是警察,但沒說是什麼警察,公安警察也是警察啊。
“鬆山君。”風見裕也熟練地打招呼。
“風見先生看見我沒有表現出驚訝,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裡開店,特意過來的?”鬆山久幸經曆了異界來的半妖的衝擊,已經不再是從前動不動就會震驚的他了,彆說風見先生是公安,就算安室先生其實是個黑手黨成員也不會讓他露出半點異色。
“呃、對!我看見你的消息了,隻是今天才有空過來。”風見裕也說,“感覺怎麼樣?自己開店有時候比打零工來得還要累,不要太勉強自己。”
“嗯,確實不一樣,多了很多要處理的事,但是還好!”鬆山久幸笑了笑,他有945和店員幫忙,已經比彆人輕鬆不少,“風見先生這麼晚才下班,是今天有什麼棘手的案子嗎?”
“啊?對,最近犯罪率有明顯上升,大家都在加班,人手根本不夠用,上麵也很苦惱,好幾次大發雷霆。”風見裕也很快反應過來,說起一些普通警察能了解到的信息,“你平時也要小心些,好多案件一開始都是些小糾紛,最後鬨到不可收場的地步,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風見裕也隨口談及幾個案件。
“嗯,我知道了,謝謝風見先生的提醒。”鬆山久幸道完謝正要接著問,店裡突然來了個怪人。
來人頭上頂著寬大的帽子,臉上帶著黑色口罩,隻露出兩隻藍色的眼睛,先伸頭在店裡看了看,然後迅速閃身進來,又做賊心虛地向後望了望,生怕彆人看不出他有問題。
風見裕也因為職業原因已經開始警惕起來,腳下挪動幾步,隱隱擋在這個怪人的前方,確認對方一旦發難,他能夠第一時間站出來將人製住。
黑田十五也隱藏在貨架後,從另一邊慢慢接近。
怪人似乎有著很重要的事情而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躡手躡腳一步步走向貨架,右手伸進衣兜裡摸索。
隨著他這個動作,風見裕也和黑田十五身體更加緊繃。
要拿出來了,是刀嗎?還是槍?
鬆山久幸也在觀察口罩怪人的動作,難道他的店鋪也要步上無數米花町前輩的後塵,成為案件發生地的一員,然後慘遭貶值?
但好像有哪裡不對,他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眼熟。
一雙充斥著年少桀驁意氣風發的藍眼睛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頓時靈光一閃:“等一下,他是工藤新一!”
風見裕也和黑田十五幾乎是同時出手,如猛虎下山,一左一右將怪人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喂——”黑口罩怪人遭到兩麵夾擊,左右為“男”。
風見裕也和黑田十五聽到鬆山久幸的聲音,停下想要將人按在地上的動作,這時候怪人的右手也從衣兜裡伸了出來,他手中握著的不是槍也不是刀,更不是炸彈引爆器,而是一個錢夾。
……
知道是誤會了,兩個成年人連忙放開人,退後兩步道歉並說明原因。
鬆山久幸也跑過去幫忙安撫受到驚嚇的其他顧客。
“竟然把我當成歹徒,太過分了吧!”摘下口罩的工藤新一坐在收銀台旁邊喝著學長給的壓驚牛奶。
“誰叫你大晚上的穿得這麼奇怪,還探頭探腦的,這樣都不引人懷疑的話,我們的警惕心也太差了。”鬆山久幸也樂了,差一點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警界救星慘遭誤捕。
啊,不過著聽起來也不錯,到時候雜貨鋪豈不是就能跟著上一回頭版,免費的廣告呢!
工藤新一喝完最後一口,將牛奶盒捏扁扔進垃圾桶:“學長,那兩位都是警察吧。”
他說的自然是剛才製住他的兩個人。
“這也能看出來?”鬆山久幸沒看過工藤新一現場破案,沒想到有人能一個照麵就看穿他人身份,但黑田先生原來是警察嗎?這樣一想很多事情似乎都合理了,黑田先生在當警察的時候一定也是那種非常受歡迎的類型。
“很簡單,眼神、動作、手上的繭子……警察都是警察學校訓練出來的,如果不是刻意隱藏的話,痕跡很明顯。”工藤新一自得地說,“但是那位黑田先生為什麼會來這裡工作?在執行任務?”
鬆山久幸湊過去,放低聲音說:“不知道,黑田先生沒說,也有可能是他辭職了呢?黑田先生同母異父的弟弟回國,要照顧弟弟的話,警察這份工作就不適合。”
工藤新一想了想,覺得這個猜測不是沒有道理。
“那你呢?這麼晚鬼鬼祟祟地跑過來做什麼?”鬆山久幸揶揄地眨了眨右眼,“難道是為了……【甜甜戀戀果凍】?我好像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學長你這麼八卦,大家知道嗎?”工藤新一一言難儘。
“彆這麼見外啊,直接叫我名字好了。”鬆山久幸模仿著毛利蘭的語氣說,“新~一~君~”
工藤新一頓時汗毛倒數,一把捂住鬆山久幸的嘴:“把嘴閉上,好惡心啊!”
鬆山久幸掙紮著把他的手扒開:“我今天又見到毛利學妹了,學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又會關心人,還長得很可愛。”
工藤新一瞬間變臉,戀愛警報拉響,眼神充滿了敵意:“鬆·山~你什麼意思……”
“醋勁這麼大,還在這裡欲拒還迎。”鬆山久幸翻了個白眼,“我是說,毛利學妹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如果不抓緊,當心被彆人捷足先登。我看得出來,毛利學妹也挺喜歡你的,但你沒聽過一句話,青梅敵不過天降,彆仗著相處時間長就讓人家一直等你。女孩子臉皮薄,男孩子這種時候就更要主動,小心等著等著白天鵝就拍拍翅膀飛走了。”
“怎……怎麼可能!”工藤新一梗著脖子,眼神亂飄。
他喜歡毛利蘭,從幼稚園的初次見麵開始,命中注定般的一見鐘情,但是小蘭也喜歡他嗎?萬一小蘭對他的感情隻是普通的青梅竹馬,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呢?小蘭會和其他陌生男人結婚,攜手走完一生嗎?
工藤新一胡思亂想,如墜冰窟,整個人在凳子上蜷縮成一團。
戀愛中的人都會被動降智這句話不是亂說的,關心則亂,越是在意越是忐忑迷惘,平時再嚴密的邏輯在喜歡的人麵前也會一敗塗地。
鬆山久幸發現自己好像捅婁子了,眼看某人身邊氣壓越來越低,他也沒料到原來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這麼容易被人擊穿弱點。
【觸發顧客的委托——櫻花般的告白:高中生偵探有一個暗戀了十年的青梅竹馬,他對她的珍愛始於櫻花班的初遇,他像騎士一樣守護著她的笑容,但他也迫切期待著,有朝一日能讓這份感情盛開在陽光下。】
哇!這麼純愛的嗎!
鬆山有幸覺得自己似乎誤入了純愛片場,就他一個玩兒經營流的格格不入。這個任務似乎又要比鈴木園子的簡單一些,至少告白對象是現成的,不用找。
可以一試。
鬆山久幸清了清嗓子,用哥倆好的姿勢圈住工藤新一,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新一,感情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玩曖昧,覺得我喜歡你,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互相猜疑。但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另一個人,所以你心裡的想法一定及時要告訴對方,不要總是等待,覺得人生還很漫長,所以就肆無忌憚地錯過。有句話說得好,你永遠猜不到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說著說著,鬆山久幸自己也感慨起來:“就像半個月前,我隻是像往常一樣打完工回家,結果在這條走了無數次的路上遇到車禍,差點丟了一條命。所以啊,珍惜當下,不要留下遺憾。”
鬆山久幸這番發言以他自己為例,極具說服力,工藤新一確實動心了,但是看著兩個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果凍,他的一腔感動都喂了狗:“說到底你隻是想賣果凍吧!”
“可是我想賣果凍和希望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衝突啊,當人不要太極端,大人當然是什麼都要。”鬆山久幸將兩個果凍塞進工藤新一手中,決定再推一把,“想好告白方式和地點了嗎?彆狡辯,你肯定想過很多次了!”
“嘁!”工藤新一彆過臉,吞吞吐吐地說:“最……最近和小蘭約好了去水族館。”
“不錯的想法,你還挺有儀式感的。”鬆山久幸站起來拍拍工藤新一的肩膀,給他加油打氣,“記得一鼓作氣,一擊必中,我看好你,到時候成了,你們結婚的喜糖我包了。”
“結——結婚——”工藤新一“嘭”一下彈起來,臉紅得像個西紅柿,鼻子下麵噴出兩道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新一!新一學弟你振作一點!不要倒在我店裡啊!”鬆山久幸手忙腳亂地給他拿紙巾止血。
最後工藤新一臉色半紅半白地軟著雙腿從店裡出去,手裡還提了個大袋子,裡麵是足足九個果凍,鬆山久幸美其名曰長長久久。
出了店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工藤新一暈乎乎的腦子好像清醒了些,自己這是被學長忽悠了吧!
鬆山久幸得意地打著小算盤,感謝新一學弟的無私貢獻,今天的任務圓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