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荒閣 向來是發落要死不死之人(1 / 1)

迷人小爹 李澤天 4063 字 2024-05-01

“滾開!”沈從怒道,伸腳就去踢身旁的人,內心巨大的驚恐直接將他淹沒,這時候他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人影就是司幕

若是他在此失了清白,他便寧願自刎,也不想看到司幕對他失望的表情,沈從暗暗想著。

他有些功夫,可礙於眼睛看不見,加之他一反抗,身上就接連被對方直接砸了幾悶棍,對方專往他肚子上砸,三兩下便叫他疼的痛苦不已,完全沒了反抗的力氣。

“不,不要……”沈從呢喃道,可雙手雙腳還是很快被綁了起來,他隻覺著頭皮都快要炸開,先前要陪葬都沒這麼害怕過。

衣服撕裂的聲音響起在半空中,那些人似乎是看他失去反抗能力,直接動手想在這裡上他。

就在沈從絕望到極點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道清冽慍怒之聲,“做什麼呢?”

司幕!是司幕!

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沈從幾乎喜極而泣,雙手雙腳更是在空中拚命撲騰掙紮著,“救命,救命將軍——”

“艸!你他|媽哪來的臭小子,沒看大爺們辦事呢嗎,趕緊的滾啊啊啊啊啊啊——”

說話的那人話音還沒落下,他指著司幕的手就直接被男人一劍砍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殺豬般的慘叫從男人喉嚨裡溢出來,直接劃破天空,濃烈的血腥味更是充斥在沈從鼻尖,嚇得他也有些發抖。

“砰”的一聲,被綁住手腳的沈從被摔在地上,其他男人紛紛上前和司幕打在一起,可他們哪裡是司幕的對手,不過幾下抬起刀落,猥|瑣男便倒了一片,身上都肢體殘缺,兩隻手都被切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男人們慘叫掙紮著,卻很快因為大出血失去了意識。

司幕麵容卻依舊冷酷,帶著幾分嗜血的狠意,天知道剛剛這些男人用手扯開沈從衣服,碰上沈從身體的時候,他有多麼暴戾,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的本能便被激發了出來。

砍下他們的手!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嗚嗚嗚——”睜不開眼睛,手腳也不能動彈的沈從如一條蠶蛹般在地上撲騰。

司幕這才回過神來,卻是沒有立刻上前去救沈從,他持劍的手頓了頓,視線冰冷的盯著地上已被扯開上衣的美人。

不如就此將這人一塊結果了算了,被彆人看過了,怎麼也算臟了吧。

明晃晃的刀尖在月光下折射出銀光,他一步步走近沈從,長劍已經抬起,直指沈從的喉嚨。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所以沈從其他感官反而敏感了起來,他震驚的察覺到,朝他走來的司幕似乎對他也充滿了殺意,對方似乎還舉起了長劍,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也殺了他。

“不,不要,將軍!”沈從忍不住哭道,害怕和絕望緊緊的包裹著他的神經,他拚命的求饒和解釋,“將軍不要殺我,求求您,不要嗚嗚嗚……”

“我錯了,是我不該,不該和雲天聊天,我隻是在做生意……我不該沒有注意到您沒有離開……我不該走這條巷子的……”

“他們也沒有碰到我,隻是衣服爛掉而已,求求您,求您不要……”

沈從語無倫次,幾乎都有些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隻一股腦的將喉嚨裡的字全部蹦了出來。

司幕卻依舊冷硬的立在原地,眸色冰冷,美人兒已經玩的差不多了,或許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這個美人兒還大膽,長期留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讓他更生氣的事情來。

他不想要不受掌控的東西。

沈從能感覺長劍已經到了他脖子跟前,他幾乎連動一下喉結都要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嗚咽求饒,“不,不要……我還有妹妹要照顧,還有鄭姨……”

“將軍前兩天明明還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要變得這麼快,不要……”

沈從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隻覺著快要先死於缺水。

不知為何,司幕看著他不斷掙紮的樣子,卻是突的又心軟下來,長劍又慢慢放了下去。

隨即像是做好了新決定,直接俯身將人扛在肩頭就走。

至於腳下這些要死不死的人,便通知人快來處理好了。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成想下一刻就又司幕抗在了肩頭,雖然肚子被司幕肩膀磕碰的更加難受,沈從也不敢出聲,隻一個勁的低聲嗚咽著跟著司幕回了府中。

不知道是不是耽誤的太久,沈從回去後,隻覺著他的眼睛麻木的似乎完全失去了感覺。

“去叫鐘柏。”

他聽司幕在旁邊道,然後就有人跑了出去,之後就是他被司幕粗魯扯開衣服,扔進了浴桶中。

“自己洗!眼睛瞎了手沒瞎吧?”他說。

沈從急忙點頭,動作利落的洗漱起來,沒有眼睛是不太方便,可也不至於連洗澡都不能。

洗漱好後,似乎司幕給他穿了衣服,之後他便又被扔到了床上。

鐘柏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啊?眼睛受傷了,怎麼腹部也這麼多傷,被誰暴揍了啊?”

“你這個小美人,怎麼這麼悲慘啊,幾次出生入死的?”鐘柏誇張道。

司幕似乎是已經退出了房間,最後隻留下鐘柏給沈從看傷。

“彆擔心啊,你的眼睛隻是被藥粉腐蝕了,還能用,給你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鐘柏安慰道,之後還開了其他的藥物,讓迎春迎冬拿去煎了。

夜晚格外漫長,沈從幾乎一整晚都沒睡著,聽著窗外梧桐樹被風吹的嘩嘩的聲音過了一晚,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連被窩裡都冷了許多,凍得他手腳冰涼,想暖和起來卻又不得其法。

司幕為什麼不來看他呢?沈從想這個問題想了一晚上。

*

第二天太陽升起,蕭宿懶懶的從被子裡麵鑽出來,看著身旁還睡著的司幕笑了笑。

自從林非涯前幾天被司幕派去後院乾活之後,林非涯似乎就失寵了,司幕再也沒去過他院子裡麵,反倒是接連往他這裡跑。

隻是跑了兩次司幕似乎也膩了,他見既然靠山林非涯像是要倒了,那他得趕緊弄個新的靠山或者支撐什麼的,就把貼身婢女茯苓推了出來送給司幕。

茯苓也是跟著他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不過她也一直都是乾淨身子,加上他教了茯苓不少東西,所以司幕才收下了她。

隻是不知昨晚怎麼回事,這丫頭本來都跟著司幕出去了,後麵又被趕了回來,之後就不太敢接近司幕了。

幸好司幕後半夜又自己過來了,不然他還真怕茯苓一個弄不好,他也跟著失寵呢。

說來,昨天聽其他侍從議論,似乎沈從也失寵了還是怎麼著,昨晚竟是被將軍粗暴扛回來的,似乎還受了傷,隻是司幕卻也依舊沒關心人,而是直接到他這裡了。

這麼想著,蕭宿有種他接下來會被司幕獨寵的錯覺。

“嗯……”

司幕慢悠悠醒來,胳膊擋了下眼皮上的陽光,隨即緩緩睜開眼,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將軍醒了?那我讓下人送洗漱用品過來!”蕭宿說著,穿衣下了床,隻是他下床後,還故意裝作腿軟摔一跤的樣子,這才麵紅耳赤的出去吩咐下人拿洗漱用品來。

司幕腦子裡緩緩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來,睡了一晚,心情也好些了,這便起身,打算去沈從那裡看看人還活著不。

*

這邊,直到天蒙蒙亮沈從才睡過去,所以司幕過來的時候,沈從是沒醒來的。

司幕已經坐在了沈從的床邊,沈從卻也睡的深沉,過了會竟還說起了夢話。

“司幕……司幕……”他喃喃道。

司幕眼眸動了動,仔細盯著人臉上打量,似乎是想確定人到底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裝睡。

“彆趕我走好不好,我喜歡你,很久很久……”

“從一開始,你帶我上馬後就喜歡,你怎麼能不記得我……”

睡夢中的沈從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司幕卻是聽明白了他的話,隻是他奇怪,什麼上馬,難不成是上次他和林非涯在練武場賽馬那次?

司幕伸了伸手,幾番猶豫之下還是碰上了沈從的臉頰,最後慢慢拉開了沈從眼睛上纏著的布條。

手下人眼睛緊緊的閉著,眼周圍紅紅的,腫腫的,還塗著淺淺的透明藥膏,質地細膩,和沈從淨白的皮膚相得益彰。

像是眼睛被太陽光線照射的不太舒服,沈從睡夢中也皺了皺眉。

司幕見狀,將白布又給沈從眼睛包上。之後他想了想,又慢慢將床上人被子拉開,看了看人腹部的傷。

腹部被那些人用棍子打過,現在傷處有些發紫,同樣是塗著透明質地藥膏,很好聞,和沈從身上本就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勾人。

不知坐了多久,司幕這才起身,邁步離開了房間,臉色不喜不怒,像是還在思索什麼。

而沈從醒來,已經過了午時,他腦子一清醒,就立馬喊了迎春過來,第一是問司幕這段時間有沒有過來看過他,或者有沒有對他下什麼命令,第二是想讓迎春去給鄭姨捎個話,報一報他的平安。

“鄭姨那邊你不用擔心,迎冬早上就去過一趟了。至於將軍,他也來過,隻是……”迎春麵色有些為難。

“隻是什麼?”沈從聽出了他話裡的猶豫,他緊張的捏了捏被子。

“隻是將軍說,等您醒來,就要您立刻搬到府中最偏遠的荒閣去,我和迎冬跟您一起……”迎春猶豫了下還是道。

心中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將軍早上還過來看了公子,還一個人在房間待了好一會,看上去應該是關心公子的,怎麼出門後就立刻對她們說,要他們全部搬去荒閣呢?

荒閣雜草叢生,不知道多少年沒住過人,向來是發落府中快要病死或者受罰要死不死的下人的,怎麼能讓她們公子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