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感情線 接下來是主要人物和……(1 / 1)

接下來是主要人物和感情線。

項明章,工頁項,明天的明,文章的章,“能力超群,性格強勢”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八歲那年,他親眼目睹爺爺項行昭對母親行不軌之事,他的親生父親懦弱無能,在發現真相後隻懂得一味逃避與拋棄。小小年紀的他無法反抗項家人,無力保護母親,他害怕又厭惡。在漫長煎熬的年歲裡,他揣著不符合年紀的深重心思,一次次通過項行昭的考驗。二十多年來,為了目的達成,項明章將這一樁醜事、一個秘密藏在心裡,戴著麵具欺騙了所有人。出類拔萃是真,風度翩翩是假,爭強好勝是真,儘忠儘孝是假。他主動成為項行昭,奪得信任與權力,隻希望有朝一日大權在握之時,讓項行昭知道,“他不過是一頭養不熟、想他死的白眼狼。”縵莊,絲布為縵,裹身成了束縛。母親心結不解,自苦走不出陰影,他深藏仇恨、恨意入骨,憤慨難當地寫下那一幅《破陣子》,同樣得不到痛快。項明章本以為他會帶著這份恨意終老,看著項家鬨劇頻生、母親一輩子困在縵莊,一生隻等項行昭死去那一刻大仇得報,直到他遇見了沈若臻。

沈若臻,字清商,上善若水的若,臻於郅治的臻。出生於1918年,祖籍浙江寧波,五歲學會撥珠,彈得一手琵琶,深諳錢莊密符,精通英文和日文,喜歡寫端正小楷,豢養一隻叫靈團兒的波斯貓。十六歲隻身遠赴海外留學,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商學院。回國進入複華銀行,先後任職襄理和總經理,短短兩年,替父擔當重任,成為複華銀行最後四年間的行長。擔任行長期間,拒簽日方的“儲金券”發行同意書,與同仁籌辦經濟自救組織,為前線和難民捐贈物資至少四十九筆,參與過抗幣製造。“淒風淅瀝飛嚴霜,蒼鷹上擊翻曙光。”《籠鷹詞》的第一句寫儘了他的抱負和鬥誌。結尾一句“但願清商複為假,拔去萬累雲間翔”是他的心願,他悄悄嵌在複華銀行的關閉公告裡,作為他的署名。戰火無情,1945年春,他與逃往海外避難的母親和胞妹隔海思念,以處理父親遺體為名秘密運送抗幣,卻在途中遭逢海難。想他短短一生,生長於膏粱錦繡,肩負著雲霓之望,經過美滿,嘗儘憂患,不圖史書工筆留姓名,卻不料如今落個葬身大海的結局。本以為會就此死去,卻在意識模糊時聽到有人在說話:“與人何尤,可憐白發雙親,養於聰明成不幸;自古有死,太息青雲一瞬,如君搖落更堪悲。”一睜眼,眼前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這,便是他與項明章的初見了。

醒來後的沈若臻決心以楚識琛的身份在21世紀存活下來,借著失憶的空子,偷了一段風月。“霧裡千船暗,燈明夾岸燃。征程猶未已,還策祖生鞭。”他給項明章發了一條短信,下定決心要到亦思工作,卻不曾想掉進了項明章的計劃中,淪為棄棋,也給項明章貼上了“大尾巴狼”的標簽。

項明章眼裡的楚識琛是一位死性不改的紈絝子弟,過往種種讓他不相信楚識琛會因為“失憶”而作出好的改變,因此,他故意設計楚識琛,利用後丟棄得毫不手軟。他本以為楚識琛就此作罷,會乖乖地回家,繼續同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混吃等死,未曾想,自己被一曲琵琶撥了心弦。

他安排楚識琛當自己的貼身秘書,帶楚識琛去自己的清吧雲窖喝酒,簽了君子協定,送了琵琶,袋子裡塞滿了楚識琛愛吃的荔枝;在兩家家宴同時落幕收場時,他第一次過界,將楚識琛帶回了縵莊;聽聞楚識琛喜歡懷表,在瑞士出差時留心帶回了一塊;拽走出現在gay吧的楚識琛...他已經在朝夕相處中對楚識琛印象顛覆,而後情不自禁,率先心動。“我不想你出事,楚識琛,這個理由夠不夠?”項明章的深情無人能拒,“不用怕,在哪我都能找到你”是他拋棄一切遠赴哈爾濱時許下的承諾,送出的劍蘭代表欣賞,也象征著他悸動的心情。

楚識琛呢?留意到項明章胃不舒服,會貼心地遞上蜂蜜水;在項明章被觸及逆鱗時,默默陪伴在他身邊;音樂節上無解的偷拍,夾在詩集裡的長方形便箋“謝謝你帶我看天安門,這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溫柔的道彆語“我還沒跟你說再見”,專屬於沈行長的“利息”...楚識琛在不知不覺中過界而不自知,心動卻不敢認。項明章是他在這段時空第一個見到的人,失而複得的信物懷表又被項明章找到,何嘗不是一種緣分?“他在心裡開銀行,隻有項明章這一個客戶,存了幾筆,取了幾筆,誰又欠了誰,到頭來爛賬難消。”

生活在舊時的沈若臻不喜歡女孩,喜歡男人,他不敢想,不敢提,做好隱埋一輩子、壓抑一輩子的覺悟。麵對項明章時,他腦中的弦不堪拉扯,“唇舌失守,遊魚落網”。他曾想“能不能卑鄙一次,無恥一回,借著這個身份做一夜紈絝,放縱自己嘗一嘗最世俗的快/慰?”然而,酒後清醒的沈若臻知道,他是冒牌的楚識琛,是來自上一個世紀的人,假如用這個身份與項明章產生糾葛,萬一被發現,他會被當成騙子亦或是瘋子。所以,那個夜晚隻能是一場意外,是他們借著那瓶伏特加,酒醉悸動,久抑崩潰,困頓中城門失守,“不該作數,也不能作數。”

項明章熱烈示愛卻得不到回應,楚識琛心動卻無法明說,而打破這一感情僵局的是沈若臻身份的正式揭曉。

昔日醉酒時脫口而出的“北平”“法蘭西”,一句引起疑心的夢囈“我不是楚識琛”,吃日餐、北京烤鴨時的局促不安,檢查報告上完整的闌尾,消失的刺青,屢次出現的銀行,悲鳴的琵琶曲,看見懷表後的異常反應,在天安門前潸然落淚,一字不差念出複華銀行關閉公告...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引發項明章心裡的懷疑。他輾轉找到一位研究近代史的老教授,打聽到了複華銀行和沈作潤,又從沈家著手查到了姚家,最終在姚徵手上接過裝滿舊物的木箱,裡麵每一件舊物都對應著“楚識琛”的破綻之處:白釉盒熏散發的味道,像極了楚識琛衣服上的迦南香;五歲用的玉珠算盤讓項明章又想起楚識琛說“撥珠就是打算盤”;彈琵琶用的撥子,楚識琛說過母親嫌煩,又嫌算賬俗氣,於是教他琵琶陶冶情操;法蘭西的皇家工匠花費三個月製造的行長公印;與懷表猶如榫卯相嵌的懷表盒;瑞士定製、用沈夫人項鏈改的懷表;畢業證書,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授予的商業學士學位;繁體題頭、關於抗幣麵額的研究決定計劃書,全文手寫,包含大量專用字符;一遝類似票據的東西,記錄了複華銀行捐贈和籌辦的物資明細,存留下來的一共四十九張;1918年出生,到1945年,應該是二十七歲,與楚識琛同歲;還有....沈少爺留存於世的唯一一張舊照:照片背麵寫著兩行字,狼毫寫下,端正小楷,筆跡似曾相識——今日生辰,吾與靈團兒。落款:民國三十二年,秋。秋天的生日,所以表字“清商”。“但願清商複為假,清商……沈清商。”四角發黃的黑白照,一幢顯赫的沈公館,階前樹下秋風裡,沈清商俊秀挺拔,懷抱一隻純白的波斯貓,擎貓的左手戴著一枚瑪瑙戒指。那張麵容透著輕淺笑意,唇微張,風吹開了額發,一雙眉目好看得像遠山綴了寒星。乾淨,從容,神采斐然。與楚識琛一模一樣的臉。

“迦南香,玉珠算盤,紫檀琵琶,法蘭西印章。商學院,四年行長,小楷筆跡,靈團兒白貓。懷表。清商。楚識琛和沈少爺的一切全部吻合。”

原來...【從大半年前遊艇派對出事,他在楚家的病房裡見到的,就是沈若臻。

兩番進項樾,心係亦思,甘願給他當秘書的是沈若臻。聽見掃地機器人會驚訝,想要平衡車,學著做PPT的是沈若臻。

總穿正裝,黑發素麵,穿牛仔褲會局促的是沈若臻。沒聽過搖滾樂,懂戲曲,愛看明清小說的是沈若臻。

會抽雪茄,會下國際象棋,□□十局九贏的是沈若臻。

在日料店坐立不安,在天安門潸然落淚的是沈若臻。

沒有刺青,沒做過闌尾手術的是沈若臻。

喝醉酒講話文縐縐,悄悄露餡兒的是沈若臻。

胸藏謀略,腹含學識,擅交際,會禦下,能學以致用,早已鋒芒畢露的是沈若臻。

一次次叫他“自重”的是沈若臻,捏著下巴吻他嘴角的是沈若臻。

真相層層剝開,線索條條收束,從頭到尾,從始至終,他麵對的原來不是彆的人,都是沈若臻。

生長於上個世紀,在1945年初春消失的沈若臻。】

項明章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認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能用科學解釋,假如不能,隻是人類沒有研究出來罷了。唯物主義,無神論,他從來沒有產生過懷疑。但是因為沈若臻,他動搖了。為了求得一個答案,他將沈若臻帶到他的第一個數據中心,這一間由他設置,耗費他幾千日夜,用科學原理解決全部問題的地方。“隻要你親口承認,我就信。是你嗎,沈若臻?”

來到21世紀、以楚識琛的身份生存下來的沈若臻以為永遠不會再聽見這個名字,此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這個名字了,卻未曾想過,自己心愛的人早已洞察了一切。“他以彆人的身份與項明章朝夕相處,嘗過酸甜,滋生了情意,一旦拆穿是不是就要到頭了?”正當他以為最害怕之事即將發生時,項明章卻不怪他,隻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原來他不是被誘捕的獵物,項明章早已寬恕了他。”

“沈清商。”“是,亦是沈若臻。”

沈若臻曾說:“姚管家,我破戒了。比起禪緣和修為,我更在意他。”而此時此刻,真相大白,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猶豫和隱瞞,隻剩信任和相擁。周遭是嘶嘶的電流聲,這座數據中心存儲著億萬萬信息,在今日記錄下他們的秘密。

項明章原以為天地之間,無非山涯海角。誰知時空可以變幻,一場生死交錯,能把活生生的人送來另一個世界。那沈若臻會不會又被偷走?他不敢假設,不喜歡患得患失,他必須想一些辦法應對。他將陳舊的雙層木箱物歸原主,給沈若臻一份歸屬感,讓沈若臻繼續用“楚識琛”的身份,減輕愧疚感,維持生活和事業。最後,他與沈若臻簽下一份全新的君子協定——“不準獨自去亞曦灣,不準讓我找不到,就算是鷹也要歸巢,你不準去彆處,隻能落在我身邊。不準要回舊照片。”

“項明章,你喜歡我嗎?”

“是,我喜歡你,我愛上你了。”

“我不過是一個偷了彆人身份的小人。”

“那就再和我偷一段風月吧。”

愛一個人,不隻是做給對方遮風的屋簷和擋雨的高牆,更重要的是彼此陪伴。項明章陪著沈若臻回到寧波,看望父親和姚管家,沈若臻也陪著項明章到縵莊騎馬宣泄,解開心結。“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會帶人來這裡。”“除了我,沒有彆人介入你的領地。”“除了你,誰又能把我看穿。”他們真誠地將愛意傳達給家人,“我動心了,愛上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追求到,還要患得患失,和每個被愛情衝昏頭的普通人一樣。”“我和明章,在談戀愛。”忐忑又堅定。婉轉不絕的琵琶聲,第一張合影,相伴度過的第一個除夕夜、情人節...都是滿滿當當的愛意。

還有...綁架船艘上的真情:

項明章說:“…是我在害怕,我最怕找不到你。你讓我過了這輩子最快意的一年。”

沈若臻回應:“來世轉生屬於封建迷信,你不認。"我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戰場上槍彈無眼,不幸中彈的沈若臻倒在項明章的懷裡回應道“這也是我最快活的一年。你為了我……信一次來世好不好?”“來世我信。”項明章哽咽如悲鳴,“這一生,我也要與你求一份地久天長。” 好在子彈射中了懷表,“卍”字紋湮滅,渡了他一條命。真是應了那句“我和明章是生死之交”。

或許,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們就屬於彼此了。從《破陣子》、一曲琵琶,到刻著“日月”的印章和一封封著著相同開頭的信件,始於好奇,終於深情,他們在一起經曆了許多事,有的驚心動魄,有的隱秘不能為外人道,再不濟也是生意場上默契配合,細數下來,唯獨伴侶間尋常的光景最稀罕。“君可感同身受,盼我歸否?”

故事的最後,他們住進臻園,將樊籠築成愛巢;一起拜見沈家,隔著時空道了心意:“明章送給我一把琵琶,我收下了,以後無論弦斷、木朽,我都隻認這一把。”

兩張協議藏在琴蓋下、琴盒裡,琵琶聲不止,“如意琴頭,萬事如意。鈴鈴四弦,恩愛靈靈。”他們相顧笑著,指尖交錯一齊撞上了琵琶,曲畢,尾音錚錚,共獻給明月一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