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白祈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怎麼了,發出這種像被車碾過的猴叫。”沈墨捧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平靜的望著她。
“我······我的第七夫人死了。”白祈趴在桌上,閉上雙眼痛哭。
“額······你節哀。”
“他怎麼會死呢,要不是那個時候,把能力借給了團長,可惡。嗚嗚嗚嗚,你走了讓我怎麼獨活啊。”她雙手緊緊的捂著臉,開始悲痛欲絕,說實話她現在得知第七位夫人犧牲的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七位夫人死了,還有前幾位,好男人多的是,不要悲傷了。”
“你不懂我對他的愛,我愛他,這種男人天下已經找不到第二個了。”
沈墨:“······”要不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什麼德行,她還以為自己正在聊“戀愛”的話題呢。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在評論區給作者寄刀片。”
白祈有氣無力的滑動著手機屏幕,氣息微弱覺得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了,作業本從她的手中滑落,她右手扶著桌壁想要將其撿起,一不留神這個人摔了下去,雙膝跪地發出“砰”的聲響。
“怎麼,你這是要給你夫君祭拜一下?”
這跪拜誠不誠心她不曉得,聲音倒是清脆響亮。
白祈嘴角一抽:“嘶······真的疼啊,快給朕扶一把。”
“好嘞,活爹。”沈墨伸了一手,將跪在地上的白祈拉起來,然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作業。
“為什麼,相識是如此的短暫呢,要是我們早一點見上一麵是不是結局就會有所不同。”白祈趴在桌上問道。
“他從被創造出來還沒超過24章,要算起年齡來還沒滿一周歲,你要和他怎樣才算早一點。去扒開作者的腦子在原始之海裡相遇?”
“不行,我已經沒有辦法呼吸了。”白祈雙手掐住脖子一隻手伸向天空,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沒事吧,要不要叫護士長。”沈墨動手翻了一頁手中的書。
“我······已經燃儘了,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說完便形如枯木般倒了下去。
熱心腸的班長親切的問怎麼了。
沈墨無情的推了推眼鏡:“中二病犯了,等一下就好了。”
白祈:“······”
“要不要去醫務室躺一下。”班長看著白祈發白的側臉,擔心的說道。
“嗯,確實,在這裡發病有點影響到大家午休了,還是擱醫務室躺著吧。”沈墨輕微的點了點頭同意班長的看法。
“謝謝班長。”白祈呲出了一絲氣,虛弱的向班長道謝。
她在沈墨的攙扶下走進了醫務室。
“怎麼了,這死人樣。”簡爍看著白祈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發出了驚歎。
簡爍是白祈的學長,是一名高三的在讀生。
彆問為啥一個社恐死宅,能認識其他年級的人,都是時辰的錯罷了。
“他對象死了。”
白祈:“······”
簡爍微笑的說道:“這是······我能聽的嗎?”
沈墨:“沒事的,他對象很多,一年365天,一天死一個都不夠他死的。”
“這是可以說的嗎,話說我也沒有這麼多夫人啊,喂!”白祈吐槽道。
“······總之,來都來了,先測一下溫度吧。”簡爍從老一輩的餐盒裡拿出了溫度計,放在空中甩了兩下,確認好了溫度,伸手就要塞進白祈的嘴巴裡,“啊~張嘴。”
白祈看著溫度計,拒絕道:“我拒絕,學長,我沒病。”
“嗯······,沒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學長你一定是覺得我腦子燒糊塗了才說出來這種鬼話,才讓我量一□□溫吧。”
學長裝作心虛被發現的模樣,震驚道:“怎麼會,我隻是······隻是擔心白祈同學而已,並不是覺得你燒糊塗了······”
“哼~你躲避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簡爍:“哎~不是吧,可是······可是量一□□溫對白祈同學沒有什麼壞處啊。”
“你說的對,但是我拒絕。”
“不,不~白祈同學。”簡爍假裝傷心擦拭著眼淚,另一隻手試圖挽留兩人。
簡爍用上臂環住了白祈的手,說道:“和事情說好的不一樣啊。”
兩人對視了一秒,白祈靈光一閃。
“走開!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拿到錢了,我要去海的對麵過新的生活,你不是離不開家嗎,那你就待在這裡吧,在這找一個新的男人嫁了,對你好也是對我好,反正我已經不會再回來了,祝你幸福,再見。”
沈墨悠閒的坐在一張白色的床上,靜靜的看著兩人發癲表演的倫理劇。
“那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你該不會這麼狠心拋下我們母女倆,享受逍遙自在的生活吧,你怎麼這麼狠心。”
白祈:“狠心?到底是誰,狠心?是你假孕在先,逼迫我結婚,導致我和舒兒的分彆。我娶你為妻,好生照料著你,你是怎麼報答我的,變賣我的財產,把我的老宅掏了個底朝天,現在我落了個乞丐的名號,都是拜你所賜。現在說我狠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簡爍用力的拍了拍胸脯,說道:“好,都是我的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就該去死,行了吧。”
說完立刻跳到了桌子上,試圖跳海:“我現在就去死,來給你個痛快。”
“你這是做什麼快下來。”白祈緊張地用手環住他的小腿,阻止他跳海。
“你鬆手,快鬆手啊,你不是讓我去死嗎,我現在就去,你攔著我乾什麼。”
“臭婆娘,孩子呢,你死了一了百了,孩子呢沒了爹又沒了娘,你讓他吃什麼用什麼,”
“你就告訴他,他娘不堪受辱死了,讓他好好活著彆學著他娘這麼不要臉,咱下輩子還給他做娘。”說著就往下跳。
“燕子!燕子啊啊啊啊啊,你糊塗啊,我······我說的都是氣話,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啊。”
簡爍假裝溺水,倒在了地上。白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他的頭搭在自己彎曲的胳膊肘上:“你糊塗啊······”
“我不後悔嫁給了你,能嫁給你這麼一個老實人是我的福氣,是我錯了,求你看在那孩子是你親骨肉的份上,帶他······走。”他踉踉蹌蹌的說完最後一句,將懸在空中的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死了過去。
“燕子!燕子!!!你醒一醒啊,孩子不能沒有娘啊。老天爺啊,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報應都報應在我頭上好了,和她和孩子又有什麼關係。燕子啊!燕子······”
懷裡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白祈將他的身子緩緩放下,正躺在地上,留下了一句:“我會帶著孩子,好好的活著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於是,主人公帶著他的孩子,去到了海的另一邊,本以為能好好的過日子,誰知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父子二人在餐廳遇上了新的危機,收留對麵突然坐在座位上的小女孩,對他們而言到底是福還是禍,請看下一集:公主的王冠。”學長一臉平淡的在地上念完獨白。
兩人對視一笑,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精彩的演出,除了沈墨。
沈墨覺得自己閱片無數,但這兩人的小劇場每一次都能刷新自己對國產倫理劇的忍耐下線。國產劇多爛都無所謂,祈求彆讓這片段在某劇讓我看到,要不然理智會狂掉。
簡爍&白祈:“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
沈墨:“嗯,確實是一場精彩的鬨劇。”
現場氣氛異常沉默。
“果然,我覺得現場就應該要把他孩子加進來,要不然孩子怎麼會這麼容易和他原本不親的老爸去海的對岸,這明顯有bug。”白祈進行了一波反向思考。
思考的好,下次彆思考了。
簡爍認真反省著:“按我說,你的台詞就有問題,怎麼剛剛還在說老婆趕緊去死的人,下一秒就能痛哭流涕的說讓她不要死。”
反省的好,下次不要反省了。
“你懂什麼,人都這樣的,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個男人其實也是這樣,平常對他老婆挑剔的不行,一到死亡,所有的好都會記起來,然後嚷嚷著不要死,其實死才是能留在他腦海的唯一機會。”白祈開始了她這段逆天發言,“倒是你,說讓你跳就跳,怎麼可能,再在凳子上說一點台詞再跳也行啊,你這也太利索了一點。”
“你真的不懂女人的心啊,女孩們都是看起來柔弱一點,但取而代之的是意識上的尖銳,一旦確定了要做某事,無論誰勸都是不能動搖的,燕子就是這種堅毅的女人,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就在心裡默默的發誓,此生非這個男人不嫁。一個固執的女人罷了。”
白祈:“哼,這個女人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毀掉了彆人的幸福,做彆人情感的第三者。”
簡爍:“這也是這個角色的反麵而已。若不是男主優柔寡斷,他和舒兒的情感不會如此脆弱,隻不過逃不過美人關罷了。”
兩人的言語之間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沈墨兩眼一閉,心平氣和的躺在床上,當自己是空氣,希望戰爭的煙硝不要飄在她這邊。
白祈一聲冷哼:“你真想法真是可笑。”
簡爍邪魅一笑:“老人都說差一歲差一輩,真是誠不欺我,看來我要好好的敲打一下學妹的腦子呢。”
“嗬嗬,沈墨你有什麼忌口的不,我要把這個人燉了。”
“對了,沈墨學妹喜歡吃清蒸菜嗎?把這個人燉了沒有意見吧。”
沈墨已經睡了,勿擾。
看見栽進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兩人焦灼的氛圍一下子就被澆滅了,說實話沒有第三人在場吐槽,著實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喂,給點反應唄,真睡著了?”白祈不信邪的過去扒拉一下床單,不曾想腳底一滑,視野往上一看,身體往下一倒。腦海裡浮現出了短短一句“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不好,小心。”學長正要上前攙扶,想要來一個精彩的救場,腳底一滑,也順著反方向倒去。
白祈栽在了簡爍的懷裡,簡爍的臀部擁抱地板磚的懷抱,起到了很好的俯衝作用,就是姿勢不怎麼雅觀。
“學長!”白祈真的有被感動到,感謝的話還沒有多說幾句,醫務室的門被猛地打開了。
然後就是那道熟悉的話語:“你們兩個在乾嘛。”
白祈臉色一青,轉過頭看聲音源,好消息:不是老師,壞消息:是我哥。
學校這麼大,一碰就能碰到他。
“學長、小白,你們在這乾什麼呢?可以解釋一下嗎?”白一凡怒不可遏的盯著兩人打量起來,但笑得十分詭異。
“我知道我很急,但是我先不要急。不對,是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啊。”白祈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暈頭轉向的解釋著一切,“老哥,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完了怎麼有一種被人捉奸的錯覺感。
學長輕飄飄的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淡定的走到白一凡的麵前,手抵著他的下巴說道:“怎麼了,吃醋了?不用擔心那種女人迷不了我的眼,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第一位。”
白一凡肩上還背著一個學妹,左邊也站著學妹,前麵還是他老妹。
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
白一凡心中強壓著怒火:“哪種女人?她我妹,你說哪種女人?”
簡爍:“嘿嘿!你怎麼不反駁吃醋啊,難道你······等等,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的心意。”
白祈:“兄弟,你真的是強詞奪理啊。”
白一凡雖然生氣但理智:“學長,有空先去治治腦子,高考快到了,彆頂著這個腦子上戰場。”
簡爍微微嬌羞:“哎~你在擔心我,謝謝。”
旁邊的學妹指尖一抖,手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上,臉色蒼白:“學長你······你是gay嗎?”
白一凡迅速的回答:“不是。”
簡爍故作震驚:“那一晚上發生的事情,難道隻有我當真了嗎?”
白祈(內心os):“樂子人,不嫌事大。是吧?”
白一凡:“哪一天,我什麼時候和學長單獨出去過。”
“你這個人不乾人事的東西,提了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夠了~”學妹大喊,“白學長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我信他。”三人齊刷刷的盯著她。
白祈:“······”
簡爍:“······”
白一凡表示我本來也沒乾什麼,不用喊那麼大聲。
“嗨~你喊這麼大聲乾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簡爍想既然已經找上門來的樂子,哪有不找的道理。
“我······隻不過敬仰學長,看不過你這麼汙蔑他。”藍曉雨用溫和的目光迎了上去。
“汙蔑,我?你怎麼知道,我在汙蔑,你在現場?”
白祈從中插了一嘴:“喂,找樂子就算了,不要欺負女生。”
“學長說沒乾的事情,憑你一個人在這裡說也成立不了,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不然······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藍曉雨說完便如同風一般,飛快的衝出了醫務室,消失在了遠方。
“她跑什麼,這不是吵贏了嗎?”簡爍問道。
“可能是你太嚇人了,把人家嚇到了。話說不要無緣無故的,給我哥添加緋聞,好嗎?”
“嘿嘿,不要啦,畢竟我真的很喜歡白一凡弟弟嘛?”說著把頭往白一凡肩上靠。
“臥槽!三次元南通!離我哥遠一點。”
白一凡:“······能不能讓我把人先放下。”
兩人瞧見他肩上還有一個人,默默地給他騰了一個位子。
簡爍:“不要傷心,白祈學妹,我也愛你,當然沈墨學妹也是。我的願望就是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我的愛,接受我的愛。”
剛剛醒來的沈墨,被迫聽見了一些臟東西。
沈墨&白祈:“······眼前有個神經,害的我笑了一下。”
簡爍鄭重的單膝跪地,問道:“你願意接受我的愛嗎?”
白一凡無視。
沈墨假裝沒看到。
白祈左右張望見所有人都沒反應,羞澀的說道:“學長的心意我已經知曉了,但是我家中還有三千後宮,學長的這份心情我不能接受,所以對不起了。”
學長暴擊!
“難道這份心意,注定得不到排解了嗎?”
眾人尷尬到想打120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