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的沐子宸似乎受到了軀體的影響,越發像個小孩子,和小酒宜吵了起來,雖說他們前世關係也不怎麼樣。
他和這兩姐妹的關係都不怎麼樣,尤其是珞獅。
其中緣由隻因為他喜歡慕南枝,正主沒發現,先叫兩個小鬼覺察到了,他們一直從中作梗,隻是沒想到拐走她們閣主的另有其人。
“你敢罵我,你不要命了!”
酒宜拳頭捏響,可是自己還不會武功呢!
“就你這樣,一捏就碎了,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兩個小孩就這樣吵起來了,慕南枝皺眉,難搞!
這成親的事還得考慮一段時間,要是她的孩子這樣,那也太煩人了。
“夠了你們兩個,彆吵了,我身邊有珞獅和酒宜已經夠了,我再豪邁也是一個姑娘,男女有彆,小孩兒,你家在何處,稍後我送你回去。”
“我,我父母雙亡,沒地方可去,我是被拐到這裡來的,要不是您,我已經死了,姑娘,你就收下我吧,我聽話,不和她吵了。”
說著說著眼淚如洪流一般流出,這次慕南枝卻是鐵了心。
若說每救一個,個個都跟著她,那還成什麼樣子,她是去散心的,不是養小孩。
“不行,我可以帶你離開,卻是不能收你。”
“那好吧。”
他不強求。
“這樣吧,那些人也該都恢複了,大家見個麵,小孩,若你有意,拜個乾爹乾娘也是不錯的。”
她大步流星向前走,珞獅、酒宜緊隨其後,沐子宸臉色倏地變白,這屬實是他沒想到的,兩輩子吃的最大的癟都是慕南枝給的。
她們走至柴房門前。裡麵的眾人也都恢複了都朝著門外走。
見著一個絕色女子,不僅絕色,周身的氣度不凡,她居幾人之首,他們也猜到這位姑娘的身份了。
“就是姑娘救了我等?”
青龍幫幫主薛青雲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八字胡須,腰配彎刀。
“在下……”
她想了一下,脫口而出:
“在下李東南,上京人士,正欲前往碧雲天,不想在這裡停了腳,所幸各位無恙,凶手已經逃脫,是我無能。”
“不能這麼說,姑娘這麼厲害,我們之中可是無一人能及啊,中了歹徒的圈套。碧雲天?你也是去參加比試的?這碧雲天是天下女俠的盛事,本來也不關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的事,不過姑娘前往,那這場熱鬨我們是湊定了,大夥兒,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去去去。”
聲音一下子雜了起來。
“誒,那今年可就熱鬨了,我們也好看看,這武林沉寂許久了,大事沒有,小事不休,我們還都中了這些鱉孫的奸計,此去碧雲天也休整一番,大家說好不好啊!”
這個人一身白衣,臉上塗抹脂粉,一把羽扇扇著,看著還真有幾分風骨。
“既如此,我們這便啟程吧。”
“可以,不過我們大家得回各自門派報個信兒,畢竟失蹤了一段時間,我們隨後趕到,姑娘可先行,我們一定按時趕到。”
薛青雲說道。
“成,這月十五,各位不許來遲。”
慕南枝說道。
眾人這便分道揚鑣了。
慕南枝等四人一路,她早已將那些武林秘籍放在包袱裡。
出了西風鎮以後,她直接把包袱扔給酒宜。
“丫頭,你先挑吧。”
“啊!什麼東西啊?”
“搜刮的武功秘籍,你選一個喜歡的,就用吧,注意認真練習,這幾日我看過你的根骨了,你的資質不錯,倒是體內幾根重要骨頭被人打錯位,你找找有沒有正骨的武功。”
“哦!好的,我找找啊!這個好像是誒,縮骨功?這應該可行。那我試試?”
酒宜一眼就相中了這本。
“有任何不適都叫我,彆硬撐。”
她拍拍酒宜的腦袋,對著珞獅說:
“該你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珞獅湊過去,認真挑選起來。
沐子宸心中百感交集,酒宜的縮骨功、珞獅的蠱,可說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小姐,我比較笨,這些好些字我都不認識,沒辦法了。”
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眷戀與遺憾,這本就不屬於她。
“那小孩,你來?”
沐子宸感覺一陣暖流在自己身體裡亂竄。
“我也可以嗎?”
“怎麼不行呢?不是說父母雙亡,找一門武功學下去,也能保護自己了。”
“是,多謝姑娘!”
他翻了一本素手點穴,他日後還是要延續前世的軌跡,為百姓伸張正義,前世屢次遭到毒害,有一門點穴功夫防身似乎更為實用。
但是蠱毒?
沐子宸看了一眼珞獅,這一世可得與她打好關係。
*
鎮北侯府外,施北淮再次來訪,接連幾天慕南枝都不見他,他不禁反思自己言行是否缺失,還是前世謠言傳入她耳中。
正要進門時慕祈安從裡麵走出來。
“北淮!又來找我妹妹啊?”
臉上的嘲笑意味尤其明顯。
“不錯,就是來找她的,可是她總不見我,我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你有幫我問過嗎?”
施北淮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也沒時間與他開玩笑。
“問過,那丫頭怪得很,這幾天也不練功,吃也吃不好,病了幾次,我感覺她真是被傷到了,我和父親也十分擔心。”
“這,我要是能見她,還能說上幾句話,可是見不到人,我這心裡著實難受。對了,你出門做什麼?你妹妹這麼傷心,你就不管不顧了?”
說到此,他一時氣血上湧,漲紅了臉,難治一定是太在意了,他是見不到人,這慕祈安緣何對自己親妹如此淡漠。
慕祈安不禁翻了個白眼,他幾時不在意妹妹了。
“你彆把情緒撒在我身上啊,我一直守著她也沒用啊,她雖然肯見我,兩個人對視老半天不說一句話,我也看得難受。”
“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阿枝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是個閒得住的,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隱情,你和我走,我們單獨料。”
施北拉著他走在大街上,環顧四周確認周圍無人跟蹤才開口。
“那日我進府找她,她不見我,我聽琉璃說,阿枝聲音很好聽,跟黃鶯似的。”
“就這個?”
他驚愕一瞬,立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施北淮,我妹聲音確實好聽,你怎麼回事?”
“你簡直莫名其妙,你跟你妹在軍中,她的聲音能好聽嗎?在戰場上搖旗呐喊,聲必然會變粗,怎麼可能突然就恢複了呢!”
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北淮一定好好教訓他一下。
“誒——你彆說,還真彆說。”
經他這麼一提醒,慕祈安把這幾天的不對勁都聯係起來了。
從小到大他這妹子就不弱,雖然有時候脾氣大了些,卻不莽撞,有勇有謀,遇事不氣餒,這兩日那丫頭眼神不太對勁兒,甚至有些畏畏縮縮的。
“你的意思是,我妹被替掉了,府裡那個是假的?”
“猜測而已,我與阿枝感情一向很好,她就算遇事不和我說,也不至於不見我啊!所以這幾日,你要留意一下府裡這個妹妹,我們分頭行動,我出去找,如若是真的,記得飛鴿傳書給我。”
語速隨著腳步的加速而加速,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曲府。
施北淮看著熟悉的牌匾,陷入沉思,這曲家前世被仇家追殺,除了曲珺兒,全家都葬身火海。
慕祈安冒著大火進去救人,可還是晚了一步,她的容貌已毀,之後離開上京,不知為何投奔了白鶴尋那個女魔頭,她以一片真心相待,那個女魔頭卻沒有絲毫要救她的意思。
“喂!”
慕祈安拍了好幾下他的後背。
“你幾個意思啊!”
“什麼幾個意思,到小曲家,我看看怎麼了?”
“你沒事叫這麼親密做什麼?小曲是我的未婚妻。”
這醋壇翻得好沒道理。
施北淮連翻兩個白眼,他心裡隻容得下阿枝一個,其餘的都是浮雲。
“那你還不進去訴訴衷腸,你一出征就是好幾個月,我聽說曲姑娘日夜以淚洗麵,眼睛都快哭瞎了。”
“你說真的?怎麼可能,我去看看。”
他剛抬腳就給施北淮攔了下來。
“要我說,你娶不了人家就彆禍害人家,我可聽說了,丞相家的三公子對她有意思,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人家幾次邀約,曲姑娘才稍稍放下心結……”
“什麼放不放的,我絕對不會放手,我和小曲兩情相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們,我一定可以給她幸福,你再囉嗦,你當心你和南枝的婚事。”
他威脅道,這一句當真阻了施北淮的嘴,便不再說。
慕祈安同管家打過招呼便進去了。
管家也是一驚,說道:
“小姐正在會客,怕是沒時間見公子。”
“會客?”
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想到施北淮剛才的話,這若是真的,那他該如何是好?就這樣放手嗎?
不,他不乾。
步子走得越來越急。
“慕將軍,你等等我啊,慕將軍。”
管家在後大聲呼喚,他卻好似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