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的情緒在他一步步撩撥中爆發,慕南枝覺得這個吻好像不是那麼難以接受,開始回應他。
一共一個時辰,完事時兩人的唇都是紅腫的。
“混蛋!”
她大步走在前麵,施北淮趕緊跟誰她,主動牽她的手。
“阿枝,我知道錯了,打我罵我都好,彆氣自己。”
“你想得美,哼!我啊,以後都不要你幫我練功了。”
她瞥嘴道,全身上下偷著少年意氣。
“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好,其實我最近的武功精進很多了。”
委屈巴巴的語氣,好似被人欺負了一樣,慕南枝這樣就心軟了,思忖著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然後對視,看到他幽怨的眼神,她滿滿的負罪感。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不能總依靠彆人,不過我現在也挺厲害的,你知道嗎?敵軍裡有一個神將,他們吹得神乎其神的,結果被我一槍挑下馬了。”
說到自己的光輝戰績她用滿眼放光。,身體時不時與他碰撞,這是對親密之人才有的動作。
施北淮忽然意識到,其實前世她也是很在乎他的。
“阿枝好厲害,可惜皇上之允我前來押糧,不然,我和你並肩作戰。”
“啊!好吧,真是可惜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二人將將走出這片林子,卻見前方有濃煙冒出。
“糟了,糧草!”
二人同時說。
他們一齊朝著煙的位置走去,那處已無一人,看來連人帶糧草都被敵人燒了。
“天呐,我們,害死了他們!”
慕南枝這就要衝上去,看看能不能救下一兩個人。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其實這次的押糧官有兩位,我負責引人注意,真正的糧草在甄將軍那裡,想必現在已經到了,還有啊,我豈是枉顧人命之人,彆自責了。剛才的事是我莽撞,以後不會了。”
他適才經曆生死,看到她不免情動,一時衝動,南枝這時候不過十六歲,他實在是不該。
“我,我又沒計較了,我就當你被人下藥了,快,快走,讓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小臉一下子又紅了,她感覺自己的唇又開始發燙了。
“什麼什麼樣子?”
他們的手還牽著。
“再胡說八道我就揍你,我現在可厲害了,我哥都打不過我,你也不行。”
她炫耀道,手肘順勢頂了他一下。
“怎麼樣!”
“哈哈哈哈,傻丫頭,厲害!”
“好啊你,你敢罵我。”
慕南枝又開始對他拳打腳踢,唇角翹得老高。
打鬨間,他瞅見她手腕那一處白,在多年後慕南枝的手腕上有一條細長的疤痕,十分觸目驚心,不止手腳,她的全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
想到這裡他淚目了,心間也堵得慌。
慕南枝見此不解地問道:
“誒誒!我打疼你了嗎?不是吧,我沒怎麼用勁兒啊!好了,好了,我保證,以後不衝動了,你彆哭啊!路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慌忙地幫他擦淚,真是心疼極了。
“沒有,我隻是太想你了,南枝,我,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很真實的噩夢,你找了個姑娘扮成你的樣子,逃婚了。即便你不喜歡我了,也彆把我塞給彆人。”
施北淮攬著細腰將人攬入懷中,哽咽的氣息在她耳畔回旋,她心中湧起一陣怪異的感覺。
“我,沒有啊!我們的婚約,嗯,施大哥,我實話說,我對婚姻沒什麼想法,反正,我們從小玩到大,一直都在一起,成親也一樣,我也不想跟彆的男人綁在一起。”
她搓搓他略微發涼的雙手,拉著他一起走,語氣少有的溫柔。
慕南枝不善言辭,隻能說些這樣的話。
“那剛才,我問你,你開心嗎?”
唇角輕輕從她的臉龐刮過,仿佛有一道電流在她臉上蹭過。
“開心,啊?你說,你,你又犯戒!都說了不可以,你說話不算話!”
她彎起膝蓋給了他一下。
“啊!我犯什麼戒了!”
施北淮收收力道,二人就靠得越近了,氣息交織在一起,十分曖昧。
“還說呢,你說你犯了什麼,你太可惡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混蛋!我爹和大哥都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哼!他們真的是看錯人了!”
“看來是很喜歡了~”
這樣的作風也是前世的他非常不齒的,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做,不過看樣子南枝並不厭惡。
“不許胡說,你,哼!不知道你這幾個月教了什麼狐朋狗友,這種登徒浪子的行徑,被人發現不就糟糕了!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就不計較了,你,要是,對彆人,也這樣……”
說著說著一股子酸水就冒上來了,她狠狠踩了他一腳。
“看回去伯父怎麼說你,我告訴伯父,你調戲良家婦女!”
“哈哈哈,這可冤枉,此舉不對,我認錯就是,不過父親要是知道,一定親自進宮為我們兩個求旨賜婚,你還說不喜歡?”
言外之意便是她等不及嫁給他了。
“哼!我隻說我不排斥,婚姻大事豈能這樣草草了事,我還要再甄選一下。你啊!不行,不行,太輕浮和木訥的人我都不要。”
慕南枝看了他一眼,側身把他撞出去,這個混蛋,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不過她心裡卻沒來由地緊張。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接觸她是不討厭的,難道是她早就接受了成為他妻子這個現實嗎?
她搖搖腦袋,儘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之腦後。
施北淮見她這樣自己也暗自高興,這一世他們一定會好好的,就算她真的要再踏上那條充滿荊棘的路,他也會一路相陪。
他不能再忍受與她分離七年的痛苦了,他們之間的苦難一定會一一消散。
“我改。”
他立馬跟上了她。
二人一路吵吵鬨鬨,終於走到了軍中,士兵們全副武裝,隨時準備戰鬥,他們並未怎麼注意兩人。
不過這時慕祈安朝著兩個人走來。
“北淮?好久不見,剛才甄將軍說起你來,咦?阿枝,你這麼在這?你不是說去刺探軍情,探得如何啊?”
眉梢帶著喜色,麵上強裝嚴肅,慕南枝也樂意陪他玩。
“當然打聽到了,你妹多厲害啊!我還把前兩天那家夥打得屁滾尿流的,不過,就是,跟他們在那邊打了一架,我沒有帶人去,所以沒傷一兵一卒。”
表情帶著幾分得意之色,慕祈安卻慌了神,這丫頭又闖禍了。
“有沒有受傷?你怎麼就不能讓放心呢!打仗不是單打獨鬥,哥哥知道你厲害,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啊!你要是出個好歹,你讓我怎麼和爹交代!”
他真是氣急了趕快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忽然注意到她嘴上的傷。
“這,怎麼回事兒?你跟人打架怎麼還弄傷了嘴?”
“那,又不是跟人打的,那是,那是。摔的,你懂不懂啊?你打架就不會摔跤啊!”
她解釋道。
“你凶什麼凶啊,你哥關心你還有錯了,好了,千萬彆被父親見了,他平日裡見不得你有半點不好,知道你受傷了,怕是要遣你回去了。”
慕祈安給施北淮使了個眼色,讓其帶她下去。
“我帶她下去休息。”
他就強行拽著人走了。
到了帳中她開始發脾氣。
“真是的,我又不是那些嬌花,哼!”
叫的聲音老大,差點震到施北淮。
“不是嬌花也不能讓自己平白無故受傷啊,你得保護好自己才是,伯父、祈安都是為你好,阿枝,厲害不需要用傷痕彰顯,苦難不值得緬懷,讓她隨風而逝就好,人世間的美好本就少之又少。”
這番話既是對前世的她,亦是對她今生的忠告。
可是慕南枝怎麼會看得明白呢?
“你,說什麼?緬懷苦難?你在說我嗎?怎麼可能!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厲害不需要傷痕彰顯,可是現在的我需要,雖然彆人口上不說,但我明白,他們都把我看成嬌滴滴的小姐,越是這樣我越要證明,我不是嬌花,我很厲害的,我不能讓慕家丟人。”
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口中涎水淹沒舌頭,吞儘了剩餘的話,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握住,指尖泛白。
“你不是嬌花,從沒有人說你給慕家丟人,你可是有名的將門虎女啊!皇上破例讓你跟著上戰場。”
施北淮幫她擦擦眼淚,心疼極了,前世他真是太忽略她了,慕南枝能離家出走,絕不是僅僅是因為婚約。
“看,我也覺得自己挺厲害的,可是在彆人眼裡,包括我大哥。你何時見我爹這樣擔心他,擔心他磕著碰著嗎?沒有,他們很愛我,可這也同時成了束縛我的一道枷鎖,我不願意這樣啊!我也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我,我也想在軍中可以和誌同道合的女將暢聊兵法、武藝,可是你知道,不行。施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眼神時而喜時而愁。
“我明白,你可憐自己,也可憐處境比你更不好的女子,空有一身本領卻因為世俗的偏見而無法得到施展。阿枝,我懂,那你知道,這條路很難走,我會陪你一輩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