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媳婦兒撩撥的不上不下，討要了點利息都止不饞，渾身發燙，捉著媳婦兒的手，附在她耳邊，嘶啞著“葉子，我難受。”一直鬨到天露魚白才雙雙睡去。

睡的正熟時，門被敲響了，陸承睡眼朦朧的打開門，陸雪帶著曈曈站在門口，

“怎麼了姑姑？”

“汽水好喝嗎？

父子倆一下都不敢說話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喝多汽水後的曈曈尿床了，還是兩泡。

半夜曈曈尿床後，來敲爸爸媽媽的門，結果小夫妻鬨完後睡的沉，沒聽見，又跑去敲爺爺奶奶的門，才被帶進去睡，快要天亮的時候又在爺爺奶奶的床上尿了。

被爺爺一忽悠就把昨晚偷喝汽水的秘密吐露完了。

“我懶得說你，你兒子尿的床單你都洗乾淨，彆想我動手。”陸雪把床單都抱給他，“把墊子都拿出去曬，不然晚上都彆睡。”

陸承隻好認命的把床單都放進大盆裡泡著，又把瞌睡連連的曈曈放進自己被窩兒。拉了繩子把濕了的墊褥抗出去曬。

等範偉頂個黑青眼來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洗床單。

“你洗床單？”

“不行？”陸承沒好氣的指著曬的床褥“誰讓你昨天買那麼多汽水，曈曈一晚上的傑作。陸醫生已經罷工了”說完遞過去一個矮凳“你也有錯，一起受罰，不然今晚都沒鋪的。”

男人粗糲的雙手在盆裡揉搓。

“昨天你倆談的如何？”陸承和範偉一人抓著一頭開始擰。

“我還沒開口，人跑了。”範偉昨天聽完李倩的直白，一晚上沒睡著。他心裡有搖擺，所以來聽聽陸承的建議。

“她說我們不合適，但是沒說喜不喜歡我，隻說了很多客觀因素，例如她家的問題，我升職的問題。”

“那你覺得客觀因素是問題嗎？”陸承倒是覺得李倩是替範偉考慮的多。

“我覺得不是問題，我更看重的是兩個人的感情。所以我來問問你，怎麼讓她相信我。”

“把你想的就直觀告訴她，當然光靠說的肯定不行，不光要說還要做。”陸承指揮著範偉打水來清洗。“她其實是怕你後悔。”

“後悔？”

“是的，怕你現在是情感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瞎許諾，等到真正麵臨問題時，你會怪她阻擋你的前程。她確實很清醒、所以清醒的拒絕。”

“清醒的拒絕”範偉琢磨著這句話“也就是她並不排斥我，隻是從她猜想出發認為我不可靠？”

“那我問你，如果因為她的身份讓你錯失了升值的機會，你願意嗎？”看著範偉急著表態，陸承擺手製止“彆著急回答，好好想想，例如當旅長？”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範偉從當兵開始就想當將軍，一步步向上攀登，他昨晚也想過，如果因為李倩的家庭造成他直接停滯不前，他是否願意。”

他沒有著急回答這話問題，反問陸承“你在京市研究所也算是翹楚，聽說當時你是舍了功勞才換來的你這段婚姻、那你後悔嗎？”

陸承沒想道會被反問一句，手上一滯繼而繼續揉搓“我說我不後悔，你信嗎？”

不等範偉的回答，繼續“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不後悔，比起建功立業，功名利祿，我更想儘可能的按著自己的心意過完這一生，如果我不能升職，那問題一定在我本身而不是其他人的影響。隻要我足夠強大，那麼阻礙本身就不是問題。

當然，如果真的阻礙了就阻礙了，也許你會覺得我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可我想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至於事業，家庭也是其中一種。

說完，手裡的床單一擰就往繩子上晾“拉一把，我好撐開”手上動作沒停“要說後悔，我隻後悔當時還是不夠早的決定和她結婚讓她吃了一些苦頭，我心裡總是愧疚。

大家都覺得是她命好遇到了我，其實是我命好遇到了一個真摯且熱烈又滿眼是我的人，這是我自己的偏執，就連那個王靜，儘管大家都說我們合適，我不見的，在麵對真正的大問題麵前，她沒有葉子的堅定。

看著範偉若有所思正想嘲弄他幾句，身後房裡傳來呼喊“阿承…阿承…你快來！”急切又慌張，男人生怕出什麼事，打開紗門就往裡跑。

“怎麼了？”他心急的問

葉子跪坐在床上，指著一灘地圖“曈曈尿床了。”

陸承不怒反笑“哈哈哈，葉曈曈，你是真有本事，今天全家的床都被你尿了。”

起身去摟床單“給他把衣服換了，我來洗床單，曬被子。”

“爸爸你不生氣”曈曈看大人沒有發脾氣心裡安穩不少，早上爺爺奶奶也是一樣，隻問了原因沒有凶他。

“已經氣過了，不過以後晚上睡前我再讓你喝了水，我就是狗。”動手把被單一籠“趕緊來和我一起洗。”

往外走還邊喊“範偉，來接一下，還有一床，”等開門，早沒看到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曈曈穿戴好蹲洗澡盆邊用小手搓著，陸承扶著葉子坐在一旁，遞給她一盒餅乾，俯身親了親媳婦兒的額頭“餓了先墊墊，這個洗起來快，洗完了我給你倆煮麵條。”說完就把肥皂塗滿床單的“地圖”。

葉子捧著餅乾盒，一會兒給曈曈喂一塊，一會兒給男人喂一塊，一大一小圍著個盆、手上不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嚼。

斜對麵的鐘念看到這一幕，嫉妒吐血，再看看自己男人連掃帚倒了就一腳跨過去更彆說洗孩子的尿布了，人比人得死，不知道那個葉子怎麼這麼好命，最好啊讓她遭個倒黴才好。

離開陸家的範偉並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小跑去了李倩家，她家現在住在廠院的老平房這片，她家隻有一間房，做飯都要在外放個爐子。

李倩正在生火準備煮粥，剛生好起身就見到胡子拉碴雙眼青黑的範偉走到門前“範團長，你怎麼了？”

範偉看著她“我是來回答你昨天的問題”

“昨天，昨天我沒有問題啊？”李倩疑惑不解

範偉不管她，朗聲開口“第一，我覺得你的家庭不是問題，我覺得我們很合適，我升不升職和你，你的家庭沒有關係，是我個人能力問題。第二，我願意和你還有你的父親一起生活，第三，以前的事我沒辦法改變，但是我不介意，我隻想和你過以後的日子。”

說完也不管李倩的表情“我比你大5歲，我有擔當會好好嗬護你，希望你能跟我結成革命伴侶。”

“吱呀”李倩身後的門開了，她爸爸站在門裡望著倆人“既然來了，就一起吃早飯，倩，再熱兩個玉米餅。”

“哎…”李倩紅著臉答應，範偉倒是厚臉皮趕緊往房裡去。

下午範偉再來陸家時，滿院子掛滿了被單和墊褥。他找到陸承“結婚報告明天我就交，周日舉行婚禮。”

陸承拍著他肩膀“你小子快啊，恭喜恭喜。”

又調侃他說“不過趕我還是慢了，我當初3天就把人娶回家了。”

稍晚點，李倩也來了陸家，小姑娘麵含羞澀的給葉子說了自己的婚事，想著自己在這裡也沒有親朋，想讓葉子作為娘家人結婚的時候送送她。

這是好事，當然大家都樂的開心，隔壁何嫂子聽聞也歡喜加入，她家李清最近和曈曈一直聽李倩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