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介紹信輾轉回到了京市軍區研究所,一路走來,陸承都在留意當年沒有注意到的環境變化,當年投身回國後就馬上投入K67木倉的研發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邊大環境的變化,直到那些革命小將衝進了研究所區域對有著留學經曆的人員進行革命教育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外麵的”天“變了。
留學經曆反而成了原罪,手持□□每天做檢查,因為不小心嗤笑了小將們的那句:愛因斯坦有奶便是娘的言論,陸承被手木倉直掄太陽穴,疤痕一直不消,同時也留下了頭鳴的習慣。
想到這裡,陸承感覺頭又鳴了,拿手去揉捏額頭的傷疤,觸感之處都是光滑。
“你怎麼了?還在暈船嗎?”坐在陸承旁邊的中年男人扶著眼鏡框問道“你這都下船幾天了,難道還沒有適應陸地?那待會回家了,就先好好好休息,至於去研究所報道的時間可以晚點,反正還有幾天時限”
“街麵很正常啊,沒有什麼特彆的?”陸承岔開他的提問,隻是看著車窗外的環境,並沒有什麼大風暴來臨前的變化,路過的人表情也沒有什麼亢奮,就連街麵上的服飾也是豐富的很,最時髦的布拉吉迎風飄。
”特彆?要說特彆就是馬上就是國慶了,有國慶大典,街麵上都要裝飾起來,軍區也有各種活動,其實我也沒有太留意,實驗室的工作太多了,就是差人。”中年男人依舊扶額回答到,陽光斜射入窗時能夠更好的映射出他的臉龐,消瘦且慘白,這是長期在實驗室裡呆著缺乏陽光和運動的結果。
跟著他姑姑姑父前往蘇國留學,後來姑父前往美國進一步研究力學,而陸承則是前往了德國學習機械工程。宋如耀家是早期的紅色資本家庭,學成後他又勵誌歸國報效,此次也是在他再三的邀請下,陸承才決定回國的。路程不遠,拐個灣就進入到了軍區大院,車子停在了一幢二層小院的門口,陸承下車時舒展了一口氣,有種: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舒暢感。從門裡迎來了2個女人,都是一身列寧裝,頭發梳的根根分明用發夾彆再耳後。特彆具有時代感。
兩個女人,一個是陸承的姑姑-陸雪,一個是他的母親-蘇文。
宋如耀把行李包遞給警衛員後就給陸雪說實驗室還要忙,晚飯聚餐就不參加了,隨手拍了拍陸承的肩膀說:我特彆激動看到你能回來報效祖國,你的專業對於目前我們要研發的是一種巨大的助力。說完還按了按肩膀然後返回車上趕回實驗室。
“助力”陸承念著這個詞,玩味想到,:“現在的我,隻想擺爛。”反正做什麼2年後都會被下牛棚,不如乘著現在的時間好好體驗吧下放前的快樂。
上輩子直到下放前k67的研發進展滯後,直到呆了2年牛棚後又被首長點名重啟才有了實質性的結果。
兩個女人圍著陸承一麵關心一麵又各種嘮叨,陸承隻是恍惚的看著年輕時候的她們。既熟悉又陌生。上輩子,姑姑陸雪因為姑父的家庭問題被牽連下放,還沒熬到平反就早早的去世了。他的母親,陸承相處的時間也較少,隻剩彌留之際他坐在床邊聽著蘇文念叨那些已經逝去的人:聶老師,瞿老師等等。
陸承突的站起來,將兩個女人攬進懷裡,埋在她們的發間:我想你們了。
後背被輕錘了兩下,蘇文輕聲嗔怪到:這就是在國外學的禮儀?這麼奔放?
“那是嫂子你不知道?外國人還有貼麵禮,如果用那個,你是不是馬上要彈開尖叫”陸雪輕輕一笑打趣到。
“這次你回來了不走了就是好,正好也可以順道把個人問題解決掉,不要學你大哥,隻想在軍中立功,半點心思都沒有,現在一聽到相親轉頭就走。蘇文一麵給陸承倒茶一麵抱怨到“你這次回來了就好好相,正好下個月有大典活動,文工團的女孩子都會來禮堂表演,你也去看看,多認識認識”。
“好啊”陸承滿口答應
陸承答的爽快,反倒是陸雪斜眼往了他,有點不可思議“轉性了?”
“哪裡?是想開了,人生總要試試”反正上輩子太投入了,等到覺得寂寞的時候已到暮年更沒有談情說愛的熱情了。不如乘著現在,試試。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一定給你挑個好,就是這大院裡麵也有不少適當年齡裡的姑娘。”蘇文的喜意附上臉龐,感覺以她兒子的能力與相貌,可以開個海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