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漆黑一片的毛坯房,好像……(1 / 1)

漆黑一片的毛坯房,好像一隻張著嘴的怪物,引誘著人們進入。

林木有些猶豫,可聽著身後傳來的嘶吼聲,極力忍住了自己想要回頭的欲望,快步走了進去。

他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照亮,躡手躡腳的朝裡走,空蕩蕩的房子似乎什麼都沒有,隻有呼嘯而過的風,風中夾雜著少許腐爛的臭味。

林木努力屏蔽著房子外的聲響,環視了一眼四周看起來好像安全了,他胡亂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有些慶幸,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開壇做法’隻是束一的謊言。

什麼‘做法之前的儀式,須得在死者死的地方,虔誠的行十圈,以安息她在天之靈。’全是假的。

束一的目的就是要引出那個高大身影,可是那東西是什麼呢?為什麼要他來轉圈,這不是利用他來釣魚執法嗎?沒想到束一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能乾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

但剛剛的‘臟東西’?

林木與這玩意兒也打過好幾次交道,人們傳統想象中的‘臟東西’,無非就是鬼啊怪啊之類的,他覺得這東西不太像鬼啊怪啊。

他還記得自己開車從這東西身上碾壓而過的感覺,就好像壓在一堆雜亂的樹枝上。

可是除了鬼啊怪啊,還有什麼能解釋這一切呢?

難不成是付雨變成了這樣,顧年死去十年了,不至於變成這樣吧!

正當林木在思考的時候,突然左邊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被撞倒在地的聲音。

“誰?”林木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左邊隻有一個房間。

這可是毛坯房,什麼也沒有,那能傳出聲音的隻有?

他吞了吞口水,大氣也不敢出,慢慢的向房門口靠近。

燈光照著的地方隻有一個歪在地上的鐵鍬。

沒事,是風把鐵鍬吹歪了。

他安撫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有些慶幸。

等等,毛坯房會有鐵鍬嗎?

懸著心還是沒能放下,林木意識到這個空房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彆的東西。

可是‘臟東西’是用不了鐵鍬的吧!那麼隻有人了。

林木深吸一口氣,看來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是人就好說了。

人並沒有什麼可怕的,隻要不是臟東西就好,林木自己給自己鼓勁兒,繼續朝著房間裡麵走。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裡麵比外麵更黑,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手機微弱的光隻能照亮前麵一點。

他隻能隱隱約約看見牆角處躺著什麼白色的東西。

越往前走,他越覺得那個白色東西像是個人影。

也許是借住在這裡的流浪漢,林木想。

“喂,有人嗎?”林木嘗試著想要引起人影的的注意。

可是那人影好像睡的很死,動也不動。

林木快步走到那白色的東西身邊,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睡死了的流浪漢。

而是一具屍體。

一具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屍。

手中的手機無意識從手中的掉落,林木的雙腿開始發軟了,又有些站不穩了。

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看見屍體的衝擊,讓林木的大腦有些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女屍的身上還帶著泥土,像是剛剛才從哪裡挖出來的,而白色裙子破破爛爛的,這具屍體讓他想起了警方尋找了很久的付雨。

他靠在牆上緩了很久,才敢再去看這具屍體。

屍體已經浮腫的看不出麵貌,嘴巴和鼻子下也有大量凝固的血液。

腹部脹的很大,四肢上布滿了黑紫色的瘀血。

在手機的照射下,皮膚變成了可怖的紫黑色,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味道。

林木實在沒忍住跑到遠處吐了出來。

他很難將這具屍體和記憶中的女孩對上號。

但剛剛束一說付雨就是死在這裡,這句話絕對不是巧合,現在出現在這裡的白裙女屍,隻可能是付雨。

可又是誰將她放在這裡呢?

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靠近林木,來人拿著一把半米長的木劍,停在了林木的身後。

“乾什麼呢?”來人突然的出聲,打斷了林木思緒。

聽到人的聲音,林木仿若驚弓之鳥般,往前竄了一米,直到看清來人的臉,林木才把心又放回肚子裡,他有些崩潰道:“你能彆嚇我了啊!束一道長,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大喘了幾口粗氣,林木才看見束一手中拿著一把長長的木劍,紅綠相間的液體順著木劍,緩慢的滴落。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外麵的嘶吼聲停止了:“外麵解決了?”

束一點了點頭。

終於聽見了今天夜裡最開心的消息,林木欣喜的吐出一口長氣:“我就知道,道長你是有真才實學的,不過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啊?臟東西?”

束一搖了搖頭:“是魊。”

“魊?魊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怪物。”束一的臉色有些凝重,目光掃過角落裡的屍體。

跟著束一的目光掃過屍體,林木突然想起,在他開始沿著石子路轉圈的時,束一說過的話:“道長,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是付雨死亡的地方?”

束一指了指門口倒地的鐵鍬:“是我挖出來的。”

?????林木震驚:“可你又是怎麼”

“我算出來的,”束一打斷了林木的話:“算出來以後我就把她挖出來了。”

“那,”林木試探性的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束一,“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讓我引出那個東西?”

“是魊。”束一糾正道:“沒錯,我確實是利用了你,如果不是你,魊根本不會出來。謝謝你。”

笑不出來,雖然已經猜到了真相,但是聽到他說出來,林木還是笑不出來。

“作為交換,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儘量回答你。”可能是搞定了一個大問題,束一的心情還不錯。

這生意?你也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啊!林木癟了癟嘴,不過他確實有很多問題!

“付雨到底是怎麼失蹤的?為什麼會死?那個司機又為什麼會死?魊為什麼會纏上我?”林木一口氣問出了四個問題,目光灼灼的看向束一。

但束一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將手中的長劍靠在牆邊,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接著又走到屍體的旁邊。

手指著屍體四肢上裸露出來的斑點問:“你覺得這是什麼造成的?”

林木忍著惡臭與惡心湊近看了眼這些黑色的斑點,實在看不出來,隨口蒙了一個:“被人打的?”

“你猜的不錯,這是在掙紮的過程中,不慎受擊所造成的,但是這不是生前造成的。如果是在她死亡前造成的,那麼難免會有發紅,腫脹反應各種發炎現象,而死後,由於屍體失去了機能,所以往往不會出現過多的反應。”

“死後造成的,死後能怎麼造成。”林木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語。

束一閉上眼睛曲起手指,裝模作樣的點了點,像是天橋下的瞎子老頭:“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10月20號也就是失蹤當天。”

“不應該啊,如果付雨當天就死了,那司機見到的是什麼?”林木問。

“司機見到的是她,又不是她。”束一頗有深意的看了林木一眼:“我雖然不知道付雨是怎麼死的,但那個司機確實是罪有應得。”

看著林木不解的目光,束一指了指屍體上剛才的黑斑:“這個就是他造成的。”

“當天夜裡,司機見付雨孤身一人在外,便心生歹意,假意送付雨回家,車行駛在半路便對付雨動手動腳,意圖侵犯付雨,掙紮中造成了這些痕跡。

等到司機發現時,付雨已經沒有了呼吸,他便想利用海濱路眾多的靈異奇聞來掩蓋自己殺人的消息,便給你們打了一個電話,來混淆視聽。

然後他準備逃到一個地方藏幾天,等到風頭過了再出現,可是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幸病發,死在了半路。”

“等等,首先你怎麼知道司機給我們打過電話,其次你說失蹤當天付雨已經死了的,還有司機到底是怎麼跑到東區那麼遠的地方的。”林木忍不住打斷了束一的話。

在他看來束一說的可能是實話,但是都是說一點留一點的,大家都不當謎語人不好嗎?真誠是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的美德。

束一的視線凝固在付雨破破爛爛的白裙上,語氣有些淡然:“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做個普通人不好嗎?”

林木剛想反駁他,做個普通人固然是很好,但是人就是應該死也死個明白。

但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幾秒鐘後,一隊衣著整齊的警察出現在林木的麵前,這隊人裡麵並沒有當時找過林木的餘警官和關警官。

為首的警察徑直走到束一的麵前,小聲的說著什麼,而後麵的人員也是井然有序的繞過林木走向屍體,開始做一些取證,保留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