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對自己當年心血來潮的戀愛並沒有多少的記憶,畢竟隻存在了短短三天,對劉寧寧的那些朋友們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他能感覺的出來,和她外在的表現不同,劉寧寧並沒有多麼的喜歡他,甚至是抗拒和他接觸的。
“不會吧!”沈珠珠驚呼:“我們當時都覺得她占有欲強的狠,愛你愛到不行。”
“千真萬確,她愛不愛,我就是當事人,我還能不知道?”林木再三強調,其實自從前幾天夢見高中的事之後,他也陸陸續續回憶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她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和我寫情書的,而且還讓她的小姐妹們每一個都寫,你會讓你的好朋友給方銘寫情書告白嗎?”
“當然不會,”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幾秒後又有些遲疑:“這麼看她好像確實沒有那麼喜歡你。”
林木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提出分手時,劉寧寧一口就同意了,甚至沒有追究他給出的原因,還是林木後來前思後想覺得這樣敷衍彆人不太好,找她解釋清楚分手的原因。
甚至林木覺得她是不在乎的,她不在乎為什麼分手。
“為什麼?”
“我不知道,”林木有些煩躁。
‘林先生,我們希望你能認真回憶一下,當年有沒有你覺得奇怪的事情,或者特彆的人,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林木腦海裡還回蕩著餘警官的話,他呼出一口濁氣:“你有她聯係方式嗎?”
“沒有,但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行,你幫我多找幾個女生打聽一下。”林木有些鬱悶的掛了電話,他看著燒的隻剩下半邊的黃符,覺得自己隻有搞清楚了這一切的緣由,才能解決自己被‘臟東西’纏上的困境,想到這裡他堅定的往眉山方向走。
他到達眉山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這次他沒有忘記帶一些香火供奉,上完香後他沿著上次的路快步往走向後院。
後院鮮少有遊客踏入,空蕩蕩的院子裡隻栽種著一顆粗壯的柳樹,柳樹下是一口古樸的水井,空蕩蕩的院子裡隻有一位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站在樹下出神的望著柳樹。
“請問堊白道長在哪裡?”
男子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並沒有回答林木的詢問,他生得實在是高大,比一米八的林木還要高大半個腦袋,帶著一副金色框的眼鏡。
長的倒是挺帥的,隻是這個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林木有些後知後覺,這不是他昨天撞到的那個男人嗎?當時他還覺得他眼熟來著。
怕男人沒聽清自己的問題,林木又重複了一遍:“請問你知道堊白道長在哪裡?”
男人並不急著回答他,而是淡然的打量了林木一眼:“你找的人並不能解決你的問題。”
林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難道這是什麼世外高人?
“您是?”林木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什麼也不是,”男人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側頭指著右邊的平房:“你要找的人在哪裡,去吧!”
林木雖然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認真道謝,快步走向男人指的方向。
男子靜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表情變得有些懷戀:“好久不見。”
小小的屋子裡,林木將燒的隻剩下半邊的黃符遞給堊白:“堊白道長,你看。”
堊白接過黃符,看著符紙上燒焦的痕跡有些心疼的念叨:“這個我可就一個,你怎麼就給燒了。”
啊?林木有些愕然:“不是我燒的,是這樣的。”林木講述了昨夜發生的事。
來不及收回臉上的震驚,堊白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殘缺的符紙,小聲嘟囔著:“原來這符紙是真的。”
“堊白道長,你說什麼?”林木有些聽不清他的話。
“沒什麼,沒什麼。”堊白盯著手裡的符紙,“這就有些難辦了。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我師傅。”說完堊白帶著符紙,匆匆出門,隻留下林木膽戰心驚的坐在原地。
他有些焦急,又想起來了外麵男人說的話,‘你找的人並不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可能如果就連道士都解決不了,他能怎麼辦,白白等死嗎?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這種越來越焦灼的氛圍裡,堊白又回來了。
林木趕忙站起身希冀的望著硯白,那目光灼熱的似乎能把硯白燒穿。
堊白卻是有點有些躲閃,逃避般的擺了擺手:“我師傅說這東西已經成了大凶,快要鎮不住了。”
“那怎麼辦啊!”林木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大師有說如何解決?”
“我師傅說,”堊白的眼睛躲躲閃閃,嘴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找的人並不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林木的腦海裡又想起了這句話。
支支吾吾了許久,像是壯士斷腕般,堊白心一橫:“我師傅說現在根本弄不死這玩意兒了,到了今天靈符也沒用了。”
天塌了是什麼感覺,就是林木現在的感覺。
堊白歎了一口氣,安慰道:“我感覺這玩意兒並不是找你索命的,也許沒啥事呢!”
林木慘白著臉,在心裡怒罵這賊老天,他短短的半生也沒乾過傷天害理的壞事,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更不是他殺的付雨,憑什麼事都給他趕上了,天天晚上有臟東西在房門口爬來爬去,說不定今夜就進來了。
“那靈符還有嗎?”林木抓著硯白的袖子好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靈符已經沒用了。”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人,硯白也無法說謊騙他。
‘你找的人並不能不能解決你的問題。’
好像有什麼魔力般,這句話又在林木的腦裡響了起來。
對了,那個人。如同落水的人尋找所有能抓住的東西一般,林木也是一樣,既然那人能看出他是為什麼來的,一定也能解決他現在的問題。
林木放開了硯白的袖子,轉身快步向門外走去。
“林先生。”堊白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林木離去的背影,剛才還垂頭喪氣的,像是活不下去了,現在卻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這就是撞鬼人的世界嗎?走的這麼急,還想找他探討一下撞鬼的感受來著,堊白有些失望。
可是等到林木匆匆趕到柳樹下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
走了嗎?林木有些失落的想,好像失去了希望,總感覺活不下去了呢!
“喂!那位先生”,不遠處有小道士朝著林木招了招手。
林木疑惑的看了四周,沒有一個人,那就是在叫他咯!還在愣神間,小道士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這位道長有什麼事嗎?”林木問。
“有位先生說在後門那裡等你,”小道士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樣子,像是著急忙慌跑過來的樣子,喘著粗氣,林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注意到他小小的耳垂上有顆明顯的紅痣。
一位先生?林木眼睛一亮,“是不是穿著黑衣服,長的高高的。”
小道士點了點頭:“對。”
真是山窮水儘無疑路,林木好似又感受希望的光芒就在前方,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先生,從那邊走。”看著林木暈頭暈腦的直愣愣的往前,小道士出言叫住了林木,並給他指明了方向。
朝小道士道謝後,林木匆忙的朝著小道士指的方向離去。
快要走到後門時,林木老遠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懷中好像抱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等他氣喘籲籲的走到男人麵前,才發現男人懷中的東西是一隻黑貓。
不知道是哪裡尋到的小奶貓,全身黑黢黢的,就連眼睛都是黑色的,那貓看起來非常的瘦弱,黑不溜秋的,不仔細瞅還看不見。
“先生,請你幫幫我。”林木艱難的把注意力從貓轉回男人身上。
可男人卻一把將貓塞到了他的懷裡,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男人慢悠悠的開口:“通常來說,動物比人有靈性,而黑貓則更是其中翹楚。我已知曉你的來意,也知道破解的辦法。”
“那該如何?”林木救命心切急忙追問道。
男人指了指懷中的黑貓:“這就是解法。”
拿貓解撞鬼,這麼新穎的法子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能行嗎?”
男人英俊的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微笑,林木這才注意到麵前這人實在是有一副好容貌,這都可以去爭一爭他們傳媒大學最帥的草兒。
“您免貴姓?”林木問道。
“無。”
林木有些沒聽清,“吳先生,您給細說說。”
“你可以叫我,阿無。”阿無糾正道。
阿吳,啊嗚,這名兒倒是怪可愛的,林木默念了幾遍:“好的,阿吳先生。”
阿無並沒有糾正他的錯誤,而是接著解惑:“你身邊確實纏著不小的‘臟東西’,它現在正日益壯大,再過不久就徹底成煞。而黑貓,自古時起,就是用來鎮宅,辟邪之物,對你在合適不過了。”
林木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隻有巴掌大的小奶貓,有些遲疑:“這麼小,真的能辟邪嗎?”
阿無擺了擺手:“不要緊,保你無事。”
林木雖然有些擔心,但他抱著小黑貓內心稍定,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六神無主的,他無意識的撫摸著小奶貓柔軟的身體。
小奶貓好像真的有靈性般讀懂了林木的擔憂,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
看見一人一貓溫馨的互動,阿無露出一個有些柔軟的微笑:“記住,不要離這隻貓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