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哇,你身上怎麼這麼涼……(1 / 1)

“哇,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啊!”從眉山下來後沈珠珠驚訝的發現,林木冰涼的雙手。

“怎麼可能不涼!”林木苦笑道,要是有人告訴你,你被鬼纏上了,不涼才怪,又不是超人。

他摸了摸口袋裡薄薄的黃色小紙片,心裡卻是安定不少,回想起剛才堊白的話。

“恐怕,要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女鬼才能平息怨氣。不過,”堊白伸出手遞到林木麵前,“這是我師父親手畫的符咒,應該能保你平安。”

林木看著麵前白皙的手指,修長的中指和食指之間夾著疊成三角的黃色紙片,他顫顫巍巍的接過紙片。

“記住,隨身攜帶。”

這小小的紙片仿佛有什麼魔力,放進口袋後林木確實安心了許多,也不冒冷汗了,懸著的心也是落到了實地。

“你今天還上班嗎?”沈珠珠有些擔憂,“要不然請假吧。”

林木歎了一口氣,請假,說的倒是容易,像他們這種夜班主播。還是直播節目,想要請假起碼得前一周就得開始安排錄播,現在哪裡來得及。

“身不由己,打工人。” 林木搖了搖頭,他的手緊緊捏著黃色的符紙,勉強露出一抹微笑:“還有這個,不怕。”

話是這麼說,但是經曆過昨天晚上的事,林木怎麼可能不害怕,可害怕也總是要上班的。

恐懼也改不了某人死鴨子嘴硬的做派。

今天這班上的,林木是恍恍惚惚,稿子是沒記住的,嘴巴是差點就瓢了,還好憑借著過硬的工作經驗沒有造成直播事故。

終於,難熬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林木取下耳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嚇死我了,林哥你差點就念錯了,還好最後補救過來了。”小趙也是驚魂未定。

“林哥,今天狀態這麼差。”陳墨從監聽室走了進來。

林木並不想把自己撞鬼的事變成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有心隱瞞:“昨天沒睡好,今天狀態確實不好,大家見諒。”

“狀態不好,趕緊回去休息吧。”陳墨關切道。

“是啊,以前林哥一放耳機就忙著收拾回家,”小趙邊收拾東西邊打趣:“今天可沒那麼積極了。”

“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陳墨拿著之前林木說過的原話調侃:“有問題哦。”

林木:笑不出來,世界紛紛擾擾,快樂與我無關。

好在眾人也隻是開開玩笑,並沒有多做糾纏,大家都趕著回家,隻有林木不想收拾東西,甚至不想回家。

眼看人都要走空了,林木咬咬牙也準備回家了,隻剩下一個人的辦公大樓比鬨過鬼的家裡更可怕。

“你還在海濱路住著呢?”陳墨挽著小趙好奇的問。

“昨天搬的,住不下去了。”小趙一臉苦瓜相:“那邊實在是沒什麼人,住著確實是有點怕怕的。”

林木默默跟著兩人下樓,倒不是他故意偷聽,實在聽見海濱路敏感的很。

走到地下停車場,雖有燈光,但林木無故覺得氛圍有些陰冷,三步並作兩步拉開車門上車,一氣嗬成。

後麵二人還在笑他:“還是那個下班趕著回家的林哥,沒錯了。”

林木坐在車裡,歎了一口氣,熟悉的空間給了他安全感:我隻是嘴上不說,但我心裡苦。

回去的路和平時的路沒什麼區彆,一樣的沒什麼行人,一樣的路燈,除了遠處。

遠處飄著白白的什麼東西,那是什麼?

林木咽了咽口水,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白色不明物體好像還在移動,林木緩慢的開著車,越接近看的越清楚。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東西,看不清臉,她黑色的的長發擋在了身前,她的身體薄薄的,好像沒有重量一樣,感覺飄著一樣。

林木的視線轉到下麵,空蕩蕩的。

沒有腳。

高度的恐懼使林木忘記了呼吸,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鼻尖不自覺的冒出幾顆汗珠。

眼瞅著不明物體越來越近,林木踩了刹車,車子在距離不明物體十厘米的地方。

林木這才看清,隻是一個柚子皮套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安在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色裙子上。

林木鬆了一口氣,可那玩意兒,又動了起來,明顯不是風吹動的。

街邊‘蹭’的站起來一個年輕小夥,控製著手中的無人機遙控器。

原來路邊的綠化帶旁一直都蹲著一個年輕小夥,穿著一件綠色的衛衣,和一旁的草叢融為了一體,加上天色黝黑,很難看清。

林木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搖下車窗:“你有病吧!”

小夥嬉皮笑臉的轉身就跑:“大叔,萬聖節快樂。”

“叫誰大叔,我才26。”林木來不及反駁,小夥跑的飛快。

望著遠去的柚子皮女鬼,林木癱坐在座椅上大口喘著粗氣,真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腦回路,有種腦子被門夾了的美。

這個時間點到底在過什麼萬聖節?

回到家了,林木也還是好氣,都淩晨了還在過什麼鬼萬聖節,就邪門,要不是他心臟還可以,早被嚇死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1;20。

換了拖鞋,把外套丟在了沙發上,進了廁所,還是趕緊洗了睡,睡著了最保險。

他快速的衝了個涼,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保濕乳,對著鏡子抹了一點,對自己這張臉,林木還是比較愛惜的,但隻限於平常保保濕。

朦朧間,他看見鏡子裡的‘林木’抬起頭,咧開嘴,對他笑了。

他匆忙走出廁所,並把門關死,心有餘悸的找著黃符,最終在沙發上的外套裡找到了。

林木仿佛劫後餘生般,死死的捏著小小的符紙,仿佛這樣能帶給他無儘的力量,恐懼好似一片烏雲籠罩著他。

廁所是不敢再去了,明明是住了很久的房子卻總感覺處處可怕。

林木也想過要不要換個地方住,可是換個地方,難道就沒有‘臟東西’纏著他了嗎?

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可是林木並不認為現在的‘付雨’纏著他有什麼用,他也不是警察不能緝拿真凶,他也不是凶手,更不能為她報仇。

他感到迷茫,如何使自己脫離困境,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警察抓到真凶?

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林木就會選擇逃避,睡一覺吧。

他緊緊握著符紙,走進了房間。

可是沒過多久,林木半夢半醒間總感覺自己出奇的冷。

等他醒來,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借著月光,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黃色符紙邊緣不知為何變得焦黑,好似被火燒過一般。

林木有些發怵,恍然間他好像又聞到那股味道,熟悉的,泥土味。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門外有什麼東西在徘徊,那東西這次發出的動靜很輕,在這深夜裡幾乎聽不到。

林木一頭紮進了被子裡,不知道那東西什麼時候進來,他也隻能當鴕鳥藏起來。

等了很久,那東西都沒有進來,林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晨,太陽剛剛升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吵醒。

林木隨手套了一件衣服,揉了揉雞窩一樣的頭發,踉踉蹌蹌的下床開門。

實在沒睡好,這幾天都感覺沒有睡過好覺,林木有些萎靡不振,何況又有人一大早來擾人清夢。

“誰啊?”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找準把手猛地拉開門。

門外站著兩位熟人,穿著熟悉的黑色製服,正是當時來電台詢問林木的兩位警察,一年輕,一年邁。

看著這兩人林木的睡意基本全消了,他有預感自己的困惑或許能等得到解答,忙將人請了進來。

一開始兩位警察先是自我介紹,年輕的那位姓關,年長的姓餘,可接下來他們說的話,讓林木陷入了沉思。

從始至終林木並不覺得自己與這起案件有關,可是警察卻始終認為他就是關鍵人物。

一開始警方接到報案時,並沒有兩例失蹤案結合到一起,直到付雨的家人確認了監控裡出現的女人是失蹤三日的付雨,警方才把目光轉移到付雨這個人身上。

截止到今天付雨已經失蹤了十一天了,警方猜測已經凶多吉少。

一目了然的成長路線,父母都是普通公司職員,從小到大都在A市長大,普通的升學,普通的人際關係,普通的工作,總之非常的普通。

可是她的事跡如此普通如此清晰可見,警方想破頭都很難把她和凶殺案扯上關係。

警方調查了同事,家人,朋友幾乎都沒有問題,直到她的父母突然想起她高中時暗戀過林姓學弟。

經過多方確認,就是當時接到電話的電台主播,林木。

故而警方才把視線放在案件的另一關聯人林木身上。

可是多方調查確定了林木與本次案件確實無關,線索至此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