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 門童正打著盹,溫岄見機會正好。……(1 / 1)

欒華錄 溫欒 2413 字 2024-05-01

門童正打著盹,溫岄見機會正好。也沒想著再從正門入月老殿了。躡手躡腳地走到院牆處,踮踮腳,翻牆去了。

麻溜地向上再向下,溫岄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吐槽這月老殿的牆真矮。

溫岄揉了揉落地時被振麻了的腳,貓著身子在月老殿茂密的菩提樹間流竄。

天界無日夜,也無四季。你想要白天就白天,夜晚就夜晚,春天就春天,下雪就下雪。

彼時的月老殿,就是冬天還帶飄雪那種,溫岄是從秋月宮來,秋月宮可常年都是春天,她這薄衫,在這月老殿,可真冷!乾坤袋也沒帶,她個倒黴催的攏了攏自己的衣服企圖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些,好抗過月老殿的冬天。

溫岄無可奈何極了,可來都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凍一凍也就過去了。

雪地裡有個壞處就是不論你怎麼走,這腳印都會留在雪地裡。比如溫岄剛剛自院牆處落下時踩出來的那個大雪窟窿,她選擇了無視。

於是溫岄小心地控製著身體,儘量不在雪地上留有行走的痕跡。一段路走的艱難,終於到了庭院處。院內長廊無積雪,溫岄撣了撣鞋底大著膽子在這尋月老。

月老殿比秋月宮可大多了,數不儘的參天大樹上掛著不知線頭在哪兒也不知線尾在哪兒的閃著光或者暗淡無光的線線,甚至還有些在自行移動的。奇奇怪怪的,但是卻怪好看的,一片白茫茫雪地裡一根根鮮紅的線,像炙熱像火焰像熱愛像生命,煞是好看!

然後,溫岄隻顧著看線沒看路直接撞到了柱子上。

啊唔一聲痛得捂著額頭蹲下,頭頂轉來聲音。

“我這月老殿的紅線是有多好看呀,迷了小仙的眼連路都不識了?”

溫岄撫額,抬頭,辯解,“不小心,純屬不小心!”

麵前這人又換了模樣,之前見還是個蒼蒼白發的老人,現在卻是個偏偏少年郎,連帶聲音都變了。溫岄詫異半秒,鎮定起身行禮:“見過月老!”

“是不是我這院牆太低太好翻了,小岄兒是一蹦就進來了呀?”

溫岄天真地點頭,“確實不高,踮踮腳地就過來了。您也不知道設個禁製啥的。也是我沒啥壞心思,要是對麵那誰誰誰來了,在你這紅線間一翻搗騰,哎呀……您可不得累慘了。”

月老想吐槽,我這是沒設禁製麼!是禁製對你有用嗎?你兜裡那法器誰敢惹呀,真當所有人與她一樣!月老不說,月老隻當自己就是沒設禁製,也不理會溫岄的吐槽。

“設了禁製小岄兒還怎麼進來啊!說吧三天二頭的找我什麼事,沒看見我被這些線纏得腦瓜子疼呢!”

溫岄聽這話,便覺得有戲。師傅叫自己來找月老是有她的道理的,月老對溫岄確實不錯。

“師傅要準備下個月的賞花宴,但秋月宮的花不小心被刀劃傷了大半,師傅說您這兒有種繩子可將落地的枝與葉縫合起來,縫合起來就能正常開花,不必等下一茬新花開,院裡種的花就趕得上賞花宴用了。不然宴上沒花,可得被罰了。”

“不小心?”月老偏著頭湊近溫岄懷疑地問著。“是怎麼個不小心能將秋月宮的花傷了大半的,你們幾個仙有天天在那裡打瞌睡麼?”

“唔。”溫岄嘟嘴,在望向月老的眼睛裡擺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是李姝啦,李姝抓住我下界的小辮子要告狀,我跟她拌嘴。她使刀子想砍我,我就故意往花園裡跑。她在氣頭上,沒顧忌那些花,然後就殘了。”

“哦……”月老意味深長地瞧了溫岄一眼,轉身快步走了。

“爺……爺……喂喂!”上次見月老溫岄是叫他爺爺的,這次還叫爺爺?不管那麼多了,爺爺就爺爺吧,溫岄快步跟上月老,天真無邪可愛無敵地問:“爺爺是去給我拿繩子嗎?”

月老瞪她一眼!拿個鬼的繩子,沒看見我這是想跑路嗎?

“哥哥是去給小岄兒拿繩子嗎?”

月老再瞪,不言。

溫岄耍賴,一把拽住月老,委委屈屈地說:“沒繩子,師傅得打死我!”

月老拒絕,月老不信,溫岄慣會賣乖了,“秋月宮,宮主她自己管教無方,讓我月老殿來善後?不要!”

溫岄耍賴撒嬌,“哥哥……”

“小岄兒來也不行!”月老回望溫岄一眼,忍痛再次拒絕。

溫岄沒辦法,月老走得太快了。並且這架勢好像確實不好商量呀,但她真不能就這麼回去呀!那不就是白挨凍了麼!足尖再飛點幾步,算是跟上了月老的步伐。拽著月老,歪著腦袋蠻橫撒嬌。肉呼呼的鵝蛋臉再擺個無辜的表情,可愛的犯了天條呀!

“真的會死的,賞花宴沒花,師傅很沒臉的。肯定要被責怪了,屆時再降個罰,將咱們秋月宮打入輪回,月老哥哥可看不見小岄兒了!”

月老迷了迷眼,無視這可愛的小仙娥繼續冷血無情道:“沒事,到時候你的每一世哥哥都給你配個良緣。指定你能比現在還開心呢!”

“唔,才不要!才不要!溫岄還小,不想嘗情劫的味道,哥哥休想騙我下界輪回!”

月老一把推開屋門,“進去暖暖,凍得跟天河的冰塊似的,哥哥都要被你凍壞了。”

溫岄搓了搓凍僵的手老實地奔向屋裡的火盤旁邊烤火,邊烤還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月老。

“看什麼看。”月老簡直要被溫岄的目光灼穿。

“看哥哥像個二傻子,明明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給自己整了個冬季就算了連火盤都備上了。”溫岄不客氣地笑著,還清楚地吐槽了出來,嘴角了遮掩不住手都檔不住的笑。

月老嗤笑著,“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上回不還叫爺爺麼?老人家了,怕冷!”

溫岄依舊捂嘴笑著,月老看著也不再與小孩拌嘴。掛好鬥篷取了盞暖茶遞給溫岄,坐在了她對麵。

“哥哥,借個繩子用用唄,絕對給您完好無損地送回來。”溫岄諂媚地道,小小的臉笑得跟朵花似的。

“小岄兒今年幾歲了?”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要借東西,哥哥問你點問題還不行了?”

“行行!肯定行!”溫岄笑道,“那回答問題了,哥哥就借繩子了?”

“看我心情了。”月老雙手放於頸後,恰意地躺靠在椅背上,歪頭看著溫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