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太陽總在這座小城升起得很勤快,準時報到。
“應竹,起床!”門內半晌沒有反應,門外越發契而不舍。“聽到沒,要遲到了!”
人的聲音和鐘的聲音重合
應竹這才迷迷糊糊從睡夢中脫離,伸出裸露的手臂,好看的肌肉線條,少年年輕的輪廓。他摸索著床頭的那響個不停的玩意兒,太過熟悉,以至於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它在哪裡。
清晨的第一縷金色透過灰白色窗紗落在他的手背,他終於如願摁掉了鬨鐘。頭發淩亂得如同雞窩,困意龐大,然而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習慣性第一眼依舊投在房間裡的日曆上。
5月8日。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
又瞥了眼表,六點三十七分。於是立馬低罵了一句,慌亂地踩著拖鞋,走到關著門的浴室門口
“應禾,搞快點。”他不耐煩的操著一口梅縣話喊,“你磨磨蹭蹭彆耽誤我上學,我快遲到了!”
媽媽也加入戰場,“你哥高三了,要抓緊學習,你彆浪費他時間。”
浴室傳來衝水聲,妹妹應禾一臉不情願的打開門。
“哇哦,你炸糞坑了嗎?這麼臭!”應竹一臉嫌棄,捏著鼻子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