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寺原本溫柔似水,可厲錦焾反是後退幾步警惕看他,岑彥山已經從厲錦焾袖中拿出笛子準備隨時開打,上前,眼神晦暗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再開口時還是跟先前一般無二:“三姨娘和二妹都很想你。”
厲錦焾搖了搖頭說:“你不了解她們,她們巴不得我離得越遠越好。”
厲晨寺心下一沉眉頭微皺,岑彥山不知曉他們的家事不便說話但也是滿腹疑問,卻沒敢鬆懈一毫。
厲晨寺歎了一聲,道:“焾兒,跟我回去吧!你與這些人混在一起無利的。厲家現今由我主事你與我回去無人敢不服。”
厲錦焾還未答,岑彥山先嚷道:“不是,厲公子什麼意思?我什麼人啊!?你們的家事犯不著貶低旁人吧!”
厲晨寺似時才看見他疑惑問道:“這位是……”
岑彥山不經火冒,但顧及自己溫文爾雅的形象到底沒發作。“在下應龍莊莊主岑彥山。
本以為岑彥身份這人也該敬著些,可誰知厲晨寺隻是略微點頭又與厲錦焾說去了,岑彥山剛起的火硬生生被理智給壓了下去,他雖容易被激卻也理智,知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若執意追究怕是會給厲錦焾增添麻煩,便一聲不吭站在邊上。
厲錦焾還是不願意搖頭道:“我不能與你回去。”
厲晨寺:“為何?”
厲錦焾:“我不能看你們去死。”
厲晨寺:“待陣法完成以青蓮護體我們便不會死。”
厲錦焾:“你怎知一定不會死,我不願去賭!”
厲晨寺:“我以寒清體質護住他們,他們不會死;就算我死了不還有你嗎,你替我守好厲家。”
厲錦熄:“就算我同意三司長老也必不會答應!”
厲晨寺:“那不是他們該管的事!”
厲錦焾:“稍有差錯便是魂飛魄散,你何時變得如此不清醒了!”……
雪鬆雲好不容易找到他們順便將澤妖客也帶了過來,原本連打架的東西都拿出了豈料設想到會是這般情況。岑彥山聳聳肩示意自己也搞不懂這情況,那兩人愈吵愈烈眼看就要打起來澤妖客驚奇地看著他們,眼看就要動手,可最終卻化為了兩人同時叫對方的聲音。
厲晨寺似是無可奈何:“焾兒!”
厲錦焾像斥責:“厲晨寺!”
隨後卻放軟聲音帶著些許哭聲道:“求你了,回去罷彆再來找我了。”
岑彥山詫異去望他,竟見他眼眶紅了!岑彥山從未見過他哭至少認識他以來這是第一次。
厲晨寺見他快哭了動容認命般歎一口氣收起劍轉過身側頭道:“下一次遇你時若你已突破元嬰,我便放棄那個計劃的實施。”
說罷便禦劍而去,他一走厲錦焾立馬恢複常態用袖擦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回頭見他們看著自己,裝作不知問:“怎麼了?”
雪鬆雲拍手澤妖客也有樣學樣還附帶了一句:“厲害。”
岑彥山朝他豎了個拇指轉身走了虧得他剛剛在腦海裡想過了一萬種怎麼可以哄好人的辦法,誰知這人長得一幅讓女孩心動的無辜清純樣居然還會拿哭騙人,還哭得這麼得心印手一看就沒少乾,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也被騙了。
在路上厲錦焾與他們解釋了一番厲家如今的狀況。厲家現今由厲晨寺主事,三司長虎視眈眈,厲家新起之秀不過爾爾根本比不上以前的輝煌,厲錦焾的妹妹厲繡河拜入延雪宗門下,他不認得延雪宗宗主,認得他們門派的衣服,所以在那次與蚩離的鬥爭中他便知道慕容吟是延雪宗的人但卻不知他竟是延雪宗穿主;在以前的一次祈今會上他妹妹厲繡河打出了些許名頭算是讓厲家勉強長了些威風,可這鹹風不久便被撲滅,因為在東陵的祈今會上有一位江湖如今聞名的後起之秀鐘子期,此乃是春絢閣當今閣主曲煙河座下大弟了,聽聞他上場之時並不向對手挑戰反而直接讓座上長老與他對打,那位長老並未將他放在眼裡,可他直接動上了手,那長老不得不還擊,那長老卻敗了敗得一塌湖塗。
自此,鐘子期便傳為了神話中的天才,那長老雖與元嬰還有一線之隔,但在術法造詣已是堪比元登,而鐘子期才剛踏金丹!那長老還是厲家人經此一事不少人開始上後家討教切磋,說是切磋不如說是來羞辱的;朝廷原本便對厲家有所忌憚,如今更是想借機謀劃鏟除,他們因此居然還與蠱人合作請來了碧清蠱師夏微;蠱人與苗疆人不同,苗疆人養蠱但他們以身種蠱自己便是養的其他蠱的蠱王,實為邪魔外道。
厲家其實早就快不堪了,隻是在厲晨寺接手時在苦苦維持著,三司長老本是厲家所養,可如今卻也成了要吃厲家血肉的畜獸,如今苦苦維生的厲家在外人看來已經不堪一擊,厲晨寺破了祖宗規矩進了一直被封禁的禁地在禁地的深處厲晨寺得了一份機緣也是災禍;他出來後著手處理背叛厲家的手,那些人被拖去禁地的法壇成為養料。起初厲錦焾不是很在意,但隨進進地的人越來越多,他難免懷疑起來;於是沒人注意時他溜進禁地卻無意撞到厲晨寺與一人的對話。
原來,那些人的屍身靈魄都被比作了魂丹供門內頂尖弟子服用增強靈運功力,而且法壇怨氣濃重血腥昧衝鼻,陰氣環繞令人著實不舒服,他還聽到他們說等北辰安帝駕崩之時借助北辰剛散的龍氣和沉積的怨氣,全族嫡係子弟上陣,力竭七日內養出一位能夠威懾天下的才英,這並不是夢,嫡係子弟從小培養,再差也是築基,若將所有人的修為傾注一人之身,來日未嘗不可讓厲家名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