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 二、 忙碌的日子總……(1 / 1)

二、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的。跟他的初次見麵好像向生活裡投進一顆石子,還沒來得及泛起浪花就被更加緊張的日子打斷了。

很快就到了一模。

我們複讀學校很小,沒有高中那麼正規,文科理科班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號人,同在一層樓讀了半年,平時見到總能互相認識了。

老師的辦公室也在這一樓,我們幾個所謂的好學生在這裡是十分放肆的,反正這裡隻是一個“分數為王”的地方。他們需要一個考高分的學生,而我需要獲得高分,各取所需。老師基本上都是可以做我們爺爺奶奶的年紀,在課堂上總是洋溢著一種很奇妙的慈祥氛圍。

我記得辦公室裡永遠放著點心,去辦公室永遠可以混口吃的。葛老頭很喜歡吃,也很能吃。我們在食堂吃飯,有時候有紅燒肉,肥肥的油膩膩的,沒幾個人會吃,葛老頭吃完自己的飯就溜達到我們周圍,“這個肉不吃啊?”,非常直接的拿起筷子夾起來一口悶了,然後衝我們翻個白眼,笑眯眯地走開了。

我經常和小顧內疚地商量著,萬一葛老頭哪天得了個高血脂高血糖,我們都有責任。但是到了中午,依舊非常熱情地把肥肉送給葛老頭。

話說回來,辦公室裡有時候還會煮茶葉蛋,下課遛過去,不吃白不吃。

不過,我發現這段時間我變得很愛上廁所。

我們因為人少,教室構造的就很節省,我們唯一一個文科班在最東邊,中間是走廊和大廳,然後是兩個理科班,再往西就是辦公室,最最西邊才是廁所和飲水機。所以我每次遛到廁所,都要從辦公室門口過。

最近米老頭也發現了這個特點。

這天我跟小顧手舞足蹈的說著話走向廁所呢,米老頭蹲守在辦公室門口的窗戶這抽煙。他習慣性的摸著他的大肚腩,吞雲吐霧。結果毫無防備的我走到他身,猛的被他揪住帽子:“李月亮啊李月亮,你到底一天上多少趟廁所啊,你乾脆住廁所裡得了。”

聽這個語調我就知道老頭沒有生氣,嬉皮笑臉的在他手裡跟蛆一樣扭動著,一邊還嘴硬地叫嚷著:“我就尿多,再不讓我去我就要憋死了!”

話這麼說,不過我其實心裡藏著一點小九九。我在文科班,本身男生就少的可怕,加上幾個藝術生還在外麵考試,本來就可憐的顏值水平更加雪上加霜了。不過我知道隔壁班是有個男生長得很好看的。

這不是我隨口講的,這可是經過我們宿舍夜談一致認證的。

講這麼多,說白了我就是想去看人家一眼到底有多帥。

小顧是性格內向一點的人,站在理科班門口捂著嘴笑著看著我們。下課人還不少,反正我是臉皮厚的,被米老頭揪著帽子還在跟路過的同學揮著手打招呼:“哈嘍哇!小棋子!哈嘍天哥!”

米老頭很是無語,提溜著我的帽子一甩,笑著叉著腰,:“速去速回!”放走了我,順道還不忘抽一口他快滅掉的煙。

他都這麼說了,我當然就走了,不過我總是要在他麵前犯個賤,裝作被他甩得很用力,在走廊上“旋轉跳躍”,不過這一轉頭太快,一頭撞到了路過的人身上。

有一說一啊,這一撞有點痛,麵前這個人瘦削的胳膊肘剛好撞到我的頭。嗯,撞到他可真就撞到鋼板啦。

我抬起頭飛快地道歉:“啊同學對不起對不起!”他很努力地靠到對麵的牆上,抬起他的手拒絕著我的靠近,一句話也沒說,很沉穩地拿起他的保溫杯離開了。

我有些悻悻的,盯著他逃離的身影。

瘦瘦高高的身型,很白,頭發略長並且茂密的讓我嫉妒。很好笑的是他這麼高的人卻穿了一件有些短小的寶藍色毛衣,緊巴巴的,跟他的神態一樣拘謹。

我有些不爽他的態度,米老頭倒是有些感興趣地看著他,轉頭跟一班班主任說:“呦,我們班那個拉提琴的方儀校考完回來了邁。”

方儀,哦,就是上次讓我背鍋的那個男的。

我又記起他了。

不過不要忘了,在米老頭麵前我出來了主線任務是上廁所。我匆匆跑進廁所晃了一圈,小顧在外麵等我。

我沒尿,自然也尿不出來,不過我演戲的套路倒是做的很足,又是衝廁所,又是洗手的。初春的天氣倒也沒有很暖和,水溫還是冰冰的。我想走到飲水機那裡打點熱水,不過剛好看到方儀還站在飲水機前。

他打水打得很慢,霧氣慢慢地升騰上來,有點雲霧飄飄地籠罩住了他。他的手邊是一扇很大的窗子,陽光穿透水汽,染著整個空間都有點金燦燦的光芒。他騰出一隻手,把他的眼鏡摘下來。是那種幾年前流行的金邊眼鏡,在他臉上倒是挺有斯文氣的。

我把手湊過去用熱水衝著,他稍稍的跟我隔開一點距離,不過淡淡的肥皂味很清晰的傳到我的身邊,是很乾淨的男生的氣息。嗯,是我很喜歡的味道。我暗自想著。

該死,我臉紅的毛病又來了。

我低下頭急匆匆的把自己轉向冷水池,裝模作樣地跟小顧說:最近真的是乾的要死,不行我得洗個臉,不然等會上數學課得困飛。”

小顧扒拉著我的胳膊附和著我,“阿對對,我也是。”,一邊把頭微微地偏向方儀,拱拱我,“我就說我猜的沒錯!”

這下在洗臉的我真的就是一頭霧水了?什麼玩意?

小顧沒搭理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中午聽回來的藝術生說,方儀喜歡張芋亮。但是張芋亮不喜歡方儀,所以方儀就天天跟著他······”

張芋亮,我仔細的在腦海裡搜索著這個名字。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她也是藝術生,學跳舞,長得真的很漂亮,真的滿足了很多男生眼中白月光的那種審美。

而且有一說一哦,這個女生家裡好有錢哦,是那種天天司機開保時捷送她上學的那種。

“所以,帥哥配美女,彆說還挺搭的!”小顧毫不掩飾對他們相貌的讚美。

我突然有一點點的自卑,這是我來這上學之後難有的,是因為我的長相還是······我說不上來。不過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張被揉皺的白紙,雖然沒有破損,但是還是羨慕著那些整齊的白紙。

不過我還是用一種故作客觀的語調附和“沒錯誒,真的好配!”我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臉紅是一場自作多情的美夢,更覺得沒趣了。

方儀還沒走,他仿佛把倒水當作是他的大提琴一樣細心地照顧,靜默地像一尊雕塑。

“芋亮!”我聽到是陸一那開嗓就比彆人高八度的聲音,是張芋亮的閨蜜。

果真,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張芋亮正從洗手間的拐角走出來,陽光落到她身上好像都自顧自變輕了,順暢的像一條綢紗。

看來真的沒錯,他倆真的有點東西。

我八卦地笑著,環著小顧的胳膊,“嘿,我們走吧!”

詭使神差的,我邊走邊回頭瞄了幾眼,張芋亮徑直走到了水池邊,方儀卻停止了他藝術性的接水行為,跟我們一同往教室方向走去。我有一點突如其來的驚喜衝上頭腦,我的臉在發燙。

嗯,肯定是避嫌。我在說服自己。

回頭的路上又看見了米老頭,他假裝要來打我後背,猝不及防給了我一個暴栗子。

“誒呦!”我慘叫一聲。

米老頭突然很認真的停下來,盯著我好一會,喃喃道:“看來真的打疼了,臉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