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位四歲的胞妹。
“頑皮至極,討厭鬼,裝模作樣。”
倒也不必這樣說小孩。
隻是因為添了麻煩,許悠玲才會這樣認為。
那天假日,許悠玲躺在家睡覺。
一覺睡到10點,等睜開眼發現新買的寶貝書籍,已經成為鬼畫符的紙張。
這讓剛起床的許悠玲好心情就沒了,她大聲嚷嚷著。
“怎麼回事,姓石的!你是不是沒事找事?!誰讓你在我書上畫了?誰讓你動我的東西了?”
“我新買的書,搞壞了,你賠是不是?說過彆讓你碰我的東西!”
其實沒有許悠玲說的那麼嚴重,壞倒沒壞,隻不過很醜而已。
主要是因為這段話裡也有怨氣,上次妹妹爸爸來家裡的時候。
一屁股把屬於她的鏡子坐碎,當然這件事情也沒有得到正確的解決,在這個家中她唯數不多的東西又失去了一件。
妹妹這時已經被她嚇哭了,她害怕許悠玲這個姐姐。
“哇…媽媽……哇…”
哭泣聲和嚷叫聲,成功讓這個家糟亂極了。
這番吵鬨聲,成功引來了其母袁安安。
完整的話語全讓她聽見了,眉頭緊繃,不高興的對許悠玲說。
“你不要總是喊她姓石的,多難聽,她不是你妹妹嗎?你不要老是嚇她。”
這番話讓本來心裡不平衡的許悠玲更加無視她說的話語。
不屑的將頭偏到一邊。
“哼。”
解決完姐姐之後,媽媽溫聲的安撫妹妹,並輕微的訓斥。
“好啦好啦,我們不哭了,我知道我的寶貝女兒被嚇到了。”
“誰讓你要碰許悠玲的東西?你明明知道她是個什麼牛脾氣,被她吵了你活該,下次不允許你再碰她東西了,要不然打你我也管不了,聽話啊。”
這倒也不算是訓斥,隻是淺淺的警告而已,把過錯全都推給受害者。
作為一個媽媽,袁安安沒有壞心眼,隻想讓她的小女兒隻依賴她,僅僅這樣。
作為這個家的邊緣人物,許悠玲冷漠極了。
不,是家冷漠。
“……”
這溫馨的畫麵不屬於她,直接刺痛了她,讓許悠玲回想起了。
一件漫長而痛苦的事件,貫穿了她整個人生 。
名為“童年”。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小時候沒有袁安安陪,而這個小她十一歲的妹妹卻可以。
說實話,許悠玲嫉妒,也委屈和不甘。
後來她才知道 ,她的到來是不受歡迎,沒人期待 ,就如同她不歡迎石安薇一般。
嫉妒的情緒湧現之後,思緒將許悠玲帶往前不久的回憶。
如同無數個平常的晚上一般 ,天空閃爍著繁星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臨近過年 。
晚上十一點半許悠玲打了一個哈欠,明顯困倦,準備要上床睡覺,明天還要早早的起來 。
可此時袁安安的電話打了進來 。
鈴聲響了半天 ,許悠玲才不情不願的接通,冷淡的回話。
“喂。”
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
“要不要吃燒烤。”
其實許悠玲不喜歡吃燒烤,不到非必要時刻她是不會吃 。
仰望天空,盯著繁星,困意再次湧上來,打了個哈欠,回答。
“不吃,我要睡覺,太困了。”
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的袁安安,語氣危險。
“你吃不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
知道此時不答應 ,肯定逃不過明天的訓斥。
不情不願的回答 。
“嗯。 ”
又再次拋出了讓許悠玲難以回答的問題。
“要吃什麼 。”
想不出來吃啥的許悠玲,回答。
“隨便 。”
很明顯這個詞,一下子踩到了袁安安的雷區。
不耐煩其中夾雜著憤怒。
“你怎麼一天到晚就隻會說隨便 ,我早和你說過了我最討厭你說這個詞……”
所有碎碎叨叨的話語就隻能讓許悠玲將手機拿得遙遠,臉上不耐煩。
“……”
開口選擇腦袋裡唯一想的起來的。
“那火腿腸—”留到明天吃。
語語被打斷。
關心的問。
“隻要這個嗎? ”
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
“對。”
很是明顯袁安安對於這個回答也不滿意 。
“就光吃個火腿腸 ??算了隨你 。”
電話掛得迅速 。
睡意被趕跑了。
四周悄然無聲。
無言的許悠玲又再次抬頭看星星。
唱了起來。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
以前其實不叫許悠玲的,隻是改了名字而已,但是許悠玲還是依舊懷念以前的名字。
這件事情後麵的發展無法被遏製住,許悠玲被強製性從床上拉起來。
挨了一頓打,袁安安手拿拖鞋,絲毫不心疼的往她的身上打去。
雖然後來迫於威嚴同意但許悠玲淩晨一兩點,實在是沒胃口。
拒絕後,就發生那般場景。
悲傷和痛苦襲來讓她哭泣,外婆的到來告誡她,哭泣是不被允許的。
顫顫巍巍將手機打開撥通林洪昭的電話,她有無數委屈想向他傾訴。
但一句略帶冷漠的話,使許悠玲止住了。
“彆哭了,我不喜歡女孩子哭。”
這句話貫穿,戀愛的從頭到尾。
隻是此時的許悠玲並沒有勇氣去反駁,她略帶乏弱的說。
“對不起。”
將電話掛斷後,對方的詢問顯得毫不起眼。
夜色太晚,兩個靈魂在此時無心睡眠,一個因悲傷一個因快樂。
此時許悠玲深刻感受到,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