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又宜激動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應清衍當你男朋友！？？”

阮憶慈靠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抿著嘴角：“嗯，就，假的假的！”

周又宜在那邊露出姨母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好你們！”

“那我的簽名照，阮老師準備什麼時候給我要？”

阮阮：“下次見麵的話。”

想起男朋友這三個字，阮憶慈依舊臉紅心跳，回不過神來，“你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相處？”

阮憶慈沒戀愛過，對情侶相處一竅不通。

更何況是假的！

周周：“就，早安晚安，有時間一起吃飯呀，關心關心呀這種…”

“但是不知道大明星談戀愛的方式是什麼。”

“反正你平常心就好。”

“不要太積極，也不要太冷淡。”

這種怎麼把握？談戀愛這麼難！

手機震了兩聲，應清衍的消息彈出來：

“男朋友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

阮憶慈思考了好一會，鼓起勇氣回複：“那，合作愉快。”

莫名其妙有了男朋友，莫名其妙還是頂流！

———

這件事情太猝不及防，壓在心底那種暗戀的悸動，塵封許久，現在又重新燃起。

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沒想到應清衍會記得她，更沒想到他們有一天會變得這樣熟悉，她覺得他頂多會漫不經心地點頭：“啊，阮憶慈啊！好久不見。”

睡也睡不著，她乾脆坐起來。

高中時候她隻是一個木訥的女同學，學習好，不怎麼說話，幾乎沒有存在感。

體育課老師為了緩解高三學生的壓力，提議一起男女自由組合玩兩人三足的遊戲。

人群立刻沸騰起來，阮憶慈局促地被擠到隊伍最後麵，抬頭看過去，一群女生圍在應清衍旁邊，眾星捧月一般，她準備繞過人群跟老師說自願去當裁判的時候，應清衍穿過人群朝她走過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蹲著，把繩子綁在他們的腿上，漫不經心地說：“阮憶慈，你體育這麼差，不介意跟我一起吧？”

雖然已是深秋，阮憶慈臉頰還是紅的發燙，“我拖著你，你走不快的。”

應清衍挑了挑眉，眨著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個？”

他可是應清衍，當然不會在意這種班級小遊戲的勝負。

她低著頭沒再說話。

班級女生嫉妒的眼神快把她看穿。

哨聲響起的瞬間，應清衍伸手抓著阮憶慈的手腕穩步向前，其他同學剛起步就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笑的眾人直不起腰。

阮憶慈實在是沒有任何體育細胞，她不想附在應清衍身上，可又不想扯著他一起摔倒，思忖著，很是為難。

突然耳旁透過一道好聽的聲音。

“阮憶慈，抓緊我。”

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一隻小手抓住他的手臂。

到達終點的時候，應清衍還微微喘著氣：“阮憶慈，你怎麼這麼瘦？”

他晃了晃阮憶慈瘦的像樹枝一樣的胳膊。

應清衍很高，所以阮憶慈總要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精致完美的臉，她抽出自己的手腕小聲說：“不瘦。”

晚風吹拂下，明媚的少女和肆意的少年站在落日下，那個傍晚冗長，直到晚修開始，阮憶慈還略微帶著緊張。

———

再後來有女生找她幫忙送禮物的時候，她雖然不好意思拒絕，但總是會失落，好像被扯著掉進穀底。

少女的心事被繁忙的高三生活壓製住，以至於後來她才明白，原來早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很心動了。

兩人雖然是同桌，但幾乎沒有交流。

直到高三聖誕節那天，校花周雅過來跟他告白。

那天下著小雪，阮憶慈送完作業從辦公室出來，看見教室門口圍了一群女生，嬉笑著低頭耳語。

她不喜歡看熱鬨，於是低著頭從人群中擠進教室。

“在一起！在一起！”

學生們躁動地起哄，阮憶慈走到座位前麵抬起頭，看見周雅手裡捧著一條手鏈紅著臉表白。

她一時征住，手足無措。

周雅才是那個適合應清衍的女生，漂亮，家世好，人緣好。

她轉身準備逃離喧囂的時候，應清衍拉住她的衣袖，起身讓出位置，“阮憶慈，有篇文言文你還沒幫我翻譯。”

阮憶慈抿著唇，低頭走進去坐好，“你忙完我再翻譯。”

周雅還抬著手，手鏈泛著光皮細碎的光，輕輕晃著，“應清衍，我喜歡你……這個送給你，上麵刻了你的名字。”

應清衍拉開凳子坐進去，語氣散漫，“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

周雅先是一愣，緊接著錯愕地看著他，漂亮的臉上染了一層緋色，“你，有喜歡的人？”頓了頓又問，“是我們學校的嗎？”

應清衍眼瞼低垂，薄唇微啟，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嗯。”

周雅紅著臉跑出去，看熱鬨的同學依舊沒散場，開始私下討論著應清衍喜歡的女生是誰。

阮憶慈攥了攥手指，心裡沉下去，原來他有喜歡的女生，她自卑地想著，可是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

這場鬨劇在上課鈴聲響之前結束了。

應清衍有喜歡的女生這個消息很快傳遍校園，女生們嘰嘰喳喳地猜測個沒完。

阮憶慈呆呆地望著他，他們距離很近，甚至衣服貼著，可是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阮憶慈。”他突然開口。

怔愣了一瞬，回答道，“你叫我？”

應清衍眉骨間揚著桀驁不馴和傲氣，“我不喜歡彆的女生。”

阮憶慈錯愕地看向他，沒明白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喜歡彆的女生，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嗎？

那一整個晚修，應清衍都趴在桌子上合著眼，直到放學鈴聲響起，阮憶慈才輕輕叫醒他：“應清衍，放學了。”

她慢吞吞地收拾好書包，往窗外看了看，雪停了。

“阮憶慈。”

聞聲轉過頭，應清衍起身，閒散地邁著長腿走過來：“一起回去吧，你今天還沒有給我講翻譯。”

兩人並排走著，地麵上濕漉漉的，阮憶慈儘量小心翼翼地走著，因此速度很慢。

應清衍也放慢腳步，跟著她。

那晚沒有月亮，阮憶慈卻感覺月影拉的很長，映在應清衍身上，發著光。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文言文剛好講完，風吹著她彆在耳後的短發，靈動俏皮，「那你如果還有不懂的再告訴我，我給你講。」

漂亮的桃花眼勾了勾，「那可說好了，阮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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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清衍看著她上樓，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盒子，一條手鏈，刻著他們的名字，他抿了抿唇，帶著失落走進夜色裡。

學生時代的暗戀大多美好，那種酸酸甜甜地感覺豐盈著內心，因為他雀躍，因為他失落，少女的心事在這個聖誕夜晚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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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風徐徐拂過，應清衍靠在露台的椅子上抿著可樂。

冰涼的可樂滋滋地冒著氣泡，從易拉罐的邊緣溢出來，浸到手指上，沾著清涼。

夜色漸濃，他卻毫無睡意，慶幸的是她同意了他的提議，這讓他鬆了口氣。

他拿起手機緩緩打出兩個字：“晚安。”然後起身往浴室走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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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不用早起，阮憶慈睡到中午才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桌上手機震了一聲，她拿起點開。

應清衍：“我今天有拍攝，結束會比較晚，不能去找你了。”

應清衍：“我讓啾啾給你送了兩箱西柚，在門口，你記得推進去。”

阮憶慈迅速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兩個粉色的箱子堆在門口，她伸手抱進來放在沙發旁的地板上，拍照給他發過去：“收到了，謝謝你。”

應清衍帽簷壓著，看得到勾起的嘴角：“這都是男朋友應該做的！”

看到男朋友三個字，阮憶慈臉紅了個透，緩了好一會才回複：“男朋友好好工作吧。”

宋成轉過來正準備開口，看見應清衍靠在座椅上笑得不值錢的樣子，“什麼情況？你戀愛了？”

應清衍一聽戀愛了，猛地抬頭：“這麼明顯嗎？”

宋成摘掉墨鏡，一臉震驚：“你真的戀愛了！？”

應清衍低頭看著對話框裡男朋友三個字忍不住笑著說：“彆打擾我和女朋友聊天。”

「阮老師？」

應清衍白了他一眼，「不然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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