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寫的小情侶短打；是主動的學弟；默認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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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應該成為情緒的奴仆。

——關於這點，卡維一直清楚。

白天與甲方意見分歧，溝通失敗，不僅丟了項目，還為自己添了一肚子火，連帶著逐漸發酵的難受情緒。本以為經過幾番自我調節，自己能夠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不再惦記究竟哪一步出現問題。但是心中鬱結，深夜情緒反撲，致使他到了淩晨3點都不能安心睡著。

又失眠了。

一閉眼就是針鋒相對的對話情景。

這種該死的狀態究竟是要持續多久……

卡維吐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地。臥室燈沒有打開，唯一的光亮來自窗簾縫隙的月光，窄窄的、細長的一束，幾乎微不足道。從床走到門口的位置，他腦子自有路線，即便眼睛無法清楚視物，他也能不碰撞到任何家具的情況下，安全抵達門口。

門打開之後，光源不再局限於月亮的清輝。

卡維有些訝異，揉了一下眼睛，“艾爾海森？你大半夜在這裡做什麼，明天不需要上班嗎？”

“相比起來，我們的大建築師看起來倒是精神百倍，是即將要出門工作？”艾爾海森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臉上。卡維毫無睡意，可眼下烏青明顯，不知熬了多少場大夜。從晚上回來時，卡維的情緒就不太對，懨懨的，宛若被雨淋濕的暝彩鳥，提不起一絲生氣。不用多想，就知道對方會因此失眠。

提起工作，卡維喉口一哽，最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在他的職業生涯裡，也不是沒有遇到這件事，偏偏近來水逆，倒黴事全湊一起，本就傷心難過，如今更加。

坐到艾爾海森身側的空位，卡維為自己添了一杯水，飲下之後覺得並不痛快，“你要睡了麼？不睡的話，陪我喝酒吧。”

“邀請不應該表現得有誠意一點？”

“……愛喝不喝，我自己也能喝。”

在碰到某些事情，卡維的放棄總是很快。

艾爾海森倒像是沒聽到這句話，“限一瓶。我不想一覺醒來看到室友的屍體，以及凶案現場般的客廳。”

雖然話說得好難聽，但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

卡維起身，輕車熟路去拿蘋果酒，以及一小碗冰球。

蒙德的蘋果酒喝起來甜滋滋的，一般人品嘗起來不會將其當作酒。然而酒勁一上來，三瓶下肚也是足夠致人暈眩，醉得不省人事。

卡維睡不著的時候，就喜歡靠酒精麻痹清醒的神經，然後達到深入睡眠的目的。不過這樣做也是有後果的，第二天會頭疼欲裂，反胃惡心。每次他因酗酒而臉色奇差，艾爾海森都會調製蜂蜜水遞給他，壞的是，這家夥還不忘扔過來幾句艾爾海森式的冷嘲熱諷。

“酒精相當於慢性毒藥，不想晚年變成白癡，從現在開始就少喝點。”艾爾海森幫他打開瓶塞，繼而往杯子倒下，並沒有打算倒滿。

“常年失眠的人哪有這麼多選擇，你不允許我吃褪黑素，我隻能靠喝酒。”

“失眠並非不可醫治。你要是不想這樣，先從調整作息開始。”

“像你一樣嗎？”

卡維將杯口送至唇邊，下頜微抬，飲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潤濕唇瓣，唇角在燈光映射下幾分晶瑩。他笑了一聲，趴睡在桌前，側視著他，“我們職業不一樣，你的作息習慣一板一眼的，我沒辦法適應，也適應不了。”

“就算會陷入失眠的漩渦？”

“我不喜歡失眠。”

杯中酒一下被喝完了，卡維抬起手指，將空杯一點點推到艾爾海森麵前，“還有什麼方法可以不失眠嗎？”

琥珀色的酒液墜入玻璃製成的杯裡，漣漪晃蕩，酸澀中又伴著甜膩的酒香盈滿室內。

艾爾海森用鑷子夾起冰球，添入杯裡，球體撞到杯壁，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這一杯並沒有推回去。修長的手指探入杯裡，漫無目的但又規律地攪動起水液，琥珀色與瓷白色形成鮮明對比，一下子攫取視線。

倘若換了彆的手指都不會讓人有這種感覺。

倘若換了彆的一張臉也不會讓氛圍逐漸變得曖昧。

卡維侵身向前，攥住了他的手腕，視線逼近，帶著不可言說的探究，“你在乾嘛？”

“妙論派之光，必要時候可以動一動腦子。”

“你……”

吻如蜻蜓點水，落在這張有著蘋果酒氣息的唇瓣。

艾爾海森神色冷靜，反手牽住卡維，站了起來，“走吧，幫你想想不失眠的法子。”

“等等、喂，為什麼是去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