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涼,受不住 沒想到吧,我……(1 / 1)

“呐,你要的東西。”

鄔長安從一堆青白色玉瓷瓶中拿了瓶遞給柳將離:“此物隻能修身養性,不可助人增長修為。”

“每日一次,需服用一月。我倒是好奇,你這藥是給誰用的?”

柳將離接過玉瓷瓶,輕喃:“故人所用。”

自然鄔長安也不是太過在意他人之事,不過往常對這些小東西不甚在意的白麵玉階,居然帶回來兩隻小東西,實在耐人尋味。

“不若把這兩隻放我這兒,對這跳貓子玩意兒,我還是頗有幾分照料心得。”

“倒是有個事要麻煩你”

柳將離從懷中掏出一個散發著淡藍色的琉璃珠遞給她,雖是個玻璃球,卻是騰空在他手上,裡麵正是一隻青色的小豚獸還在扭動著。

“這是……”方才並未仔細著看,現下湊近了一瞧,這小家夥不是當康嗎?鄔長安接過琉璃珠:“這小家夥怎麼會被你撞見。”

當康隻在古書上有過記載,從未有人真正瞧見過這家夥,隻是奇怪,這小家夥也當是在碧雲溫氏出現,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此物在三英鎮現身,怕是之前鎮守在陵墓之中,怕是僥幸逃脫的”

這麼一想,倒是也能說的清楚,為什麼三英鎮並非屬碧雲溫氏。卻也能年年風調雨順、六畜興旺。想來,也是這小家夥的功勞。

“那妖族屠戮三英鎮,莫不是為了它?”

柳將離搖搖頭,若是妖族是為了它,在三英鎮那日,那些野怪也不可能是那種神色。

“那這小家夥我先收下,看著樣子,倒是個沒成事的玩意兒”

鄔長安憐愛的碰了碰玻璃珠,頗有些打趣意味:“若是嵐光君忙不過來,那跳貓子也可以給我”

“此物較為跳脫,還是我親自照看吧。”

跳脫?!鄔長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從入山門到現在,柳將離就一直抱著,沒鬆過手。哪像這小當康,直接裝這琉璃珠裡麵了。況且她瞧著那兔子倒是安分,現在都還軟綿綿的趴在他懷裡睡著。

她沒拆穿這人的小心思,直讓小師弟們將這人帶往東廂房。

一覺睡醒的姝沚渾身軟綿綿的,好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抬起爪子蹭了蹭掌下柔軟細膩的被褥,與前世她睡的相差無二,真讓人舒服。

滿臉享受的兔子還在飄飄仙的時候,小腦袋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攥住,隨即嘴裡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刺鼻的苦澀霎時蔓延整個口腔。

兔子一個激靈胡亂用四肢摩挲著舌頭,兔子臉皺成了一團。

她抬眼瞧向始作俑者,柳將離!

又是柳將離!居然給它吃苦玩意兒,後腿一用力,兔子直直跳向他臉,頗有一種要抓爛他臉的意味。

沒成想,一個半空中,柳將離雙手牢牢接住了她。任憑她怎麼動彈,也始終抓不到他。

氣急敗壞的兔子連痛罵他也做不到,恍惚間,她像是覺得這人眼底含笑。

這人果真是捉弄它,兔子心底更加惱火。

一連半個月,兔子總被這人抓著喂一些莫名其妙的藥丸。

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投胎,還沒過過好日子,每天都吃這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的東西,兔子直覺告訴它,不能再吃了。

於是乎,兔子趁著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悄悄溜出了柳將離住的廂房。

原本打算去把那小當康一起帶走,在卻得知這東西在鄔長安那處過的有滋有味時,頓時打消了念頭。

第二次了,想著是她轉世後遇見的第一個玩意兒,還想著往後都帶上它,沒成想,它倒是很會隨遇而安,虧的她還念著它。

沿著淩雲峰山路跑了個把時辰,兔子也累了,隨處找了個石墩蜷縮著休息。

剛巧眯了會兒,耳朵便被人提了起來。

“嗯?這隻兔子,怎麼像是在哪見過?”白皙修長的手指抓著兔子的長耳朵。兔子頓時有些無語,怎麼剛跑出來就遇見這種事,還是在它剛剛睡下的情況下。

怎麼,現如今她這體質招麻煩嗎?

麵前這人一襲黑衣,如火般的紅絲帶將頭發高高束起,雖以黑色麵紗半遮,但也難掩那女子嫵媚的眼色。

“不過一隻兔子,倒是你得多放點心思在主上吩咐的事上。”

似鬼魅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兔子被身旁那聲音吸引,卻隻見的那一處黑霧繚繞,不見人影。

“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得上你說三道四!”女子臉色如同淬了寒冰般,隻一個眼神打過去,全然沒了方才那般的還算得上柔和的語氣。

黑霧仿似聽了什麼笑話,那一團激烈的抖動片刻,越發玩味的開口:“右使做事,小的自然不敢隨意指點。”旋即,它語氣陡轉陰冷:“小的,隻是怕那礱沼鬼城的天姥撐不了多久。”

那右使頓時沉默不語,隻冷冰冰地瞧著手中的兔子,眼底的殺意猛烈的翻騰著。兔子感覺腦袋上那雙手力度不斷收緊,攥得它生疼,卻因著這人冷峻的神色不敢貿然動彈。

突然間,右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扼住那團黑霧。兔子還以為這黑霧虛無縹緲,非為實體,卻這般容易就被人攥住咽喉,想著方才這東西非要去激怒這人,心道其不知好歹,不動腦子。

黑霧也不曾想到這右使果真實力不容小覷,此番來傳話,專門幻化成虛無,也不過是百無一用。她目若琉璃、冷冰冰的眸子死死盯著那團黑霧,沉著麵道:“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天姥怎麼撐不了了?”

手中的力道一寸寸收緊,那團黑霧仿似本體脖間有撕裂般的疼痛,窒息感讓它不受控製的散動,而她卻冷笑地看著它掙紮。

“右使……息怒……小…小的……知錯……知錯……”

右使像扔開臟東西一般,將黑霧往一側甩開:“天姥也是你這種東西叫的”

窒息的恐懼散開,強烈的解放感從四周延伸,黑霧瞬間飄往遠處,開口的聲音比方才更加嘶啞:“右使彆怪小的多嘴,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但小的完全是為了右使著想。”

“一月內,這是主上給右使最後的時間。”

也不等右使說話,黑霧一團收緊便消失不見。

黑霧沒了,兔子更是心顫,這人的冰冷的神色比方才有過之無不及,眼中寒意徹骨。

那右使也像是看出來這兔子眼中深深的懼意,倒也起了玩味,手上捏訣,通體的黑氣環繞兔子,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右使低笑一聲,柳將離的兔子倒是有趣的很。

兔子眼瞧著她從懷中摸出來一粒黑色的藥丸,一連吃了大半月藥丸的兔子又驚又怕,好不容易逃離了不用吃藥丸,怎麼又被人抓住喂這玩意。

況且這東西連藥瓶都沒有,直接從她懷中掏出來的,誰知道乾不乾淨啊!

奈何雙方實力實在懸殊,兔子的反抗讓人根本注意不到,就被生生喂下了那藥丸。

不過片刻,兔子的肚子一陣絞痛,冷汗四起。

是毒……毒藥!

兔子昏迷前低聲喃道,它自然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說出來了這句話。

右使頗為震驚的看著幻化成人的兔子,看來,這兔子已經吃了不少好東西,僅憑她這藥丸斷不可能這麼快起效。

麵前膚若凝脂的美人胴體,臉龐如同技藝高超的匠人精心雕刻的作品,細膩而精致,每一處都在散發著獨屬於這人的韻味。

嬌豔欲滴的紅唇襯托著這人天仙般的臉龐,如畫卷墨色般的秀發掩蓋著讓人想要一睹為快的紅梅,不著寸縷的胴體讓女子都難以自控。

“真是妙人啊!”

遠處似有聲響,右使手一揮,為這美人著了件白衣,倏地轉身離開。

柳將離不過前往淩雲峰清溪堂商討要事,離開廂房前特意在周圍施了術法,卻不曾想,進半刻內,便有了波動。

剛想起身,卻被攔著說了些不甚重要的話,等他尋著術法找到此處,卻瞧著原本白絨絨的兔子變成了狀似十七八的少女。

麵前這人的臉同記憶中那人的臉重合,柳將離的心似平靜的湖麵被砸開了一圈漣漪。他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卻又怕驚擾了她,唯恐這人,隻是同以往夢中一般,一碰便散。

半晌,他扯動嘴角,聲音有些打顫,輕聲道:“你終於回來了!”

“柳師兄倒變成柳下惠了,活生生把那跳貓子變成了一個絕色佳人啊!”清纓站在宋纖塵身旁,忍不住惡趣味道。

宋纖塵也難掩嫌棄之色,沒在出言製止清纓的話。

“將離,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是吃了我的藥罷了。”清麗絕倫的鄔長安邁過門檻,先柳將離一步開口。

“師姐!”

鄔長安沒理會身側兩人的目光,隻大步走向前,坐在床沿側,自顧自的把起脈。

按理說,她的藥不大可能會有這麼大的作用。

“尋常精怪修煉需的積跬步,如此一步登天,自身實力難以與修為融洽,難免會適得其反,走火入魔。”

鄔長安的做法在宋纖塵的眼中看來,無疑是離經叛道,是以不可為之事,身為淩雲峰的大師兄,難免多說幾句。

“當日,將離上山,我瞧著那兔子與尋常兔子無異。可見,其根本就沒有什麼修煉緣法……”

眼看著氣氛要再次將為冰點,清纓悄悄拉扯著他的衣袖,低語道: “師兄,你彆說了。師姐這麼做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纖塵,此事是我拜托長安的,一切緣由自然由我承擔。”

宋纖塵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將離,再望向那專心把脈的人,仿佛方才那一切與她無關,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般。

他沉著臉,雙眼似寒霜般,再不說任何話。

“脈象平穩,應該是那藥將其靈力四通提前化形,並無大礙,修養幾日即可。”

姝沚剛睜開眼睛,就聽的身側不帶一絲語氣的聲音,再側頭,卻發現一眾人都盯著她,更不說柳將離那複雜耐人尋味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