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書難受得厲害,睡也睡不著了,索性趴在桌子上聽課。
大約過來六七分鐘,陸白回來了。
他看著一眼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顧硯書大驚失色。
他忙撲過去,喊道:“安啊,你沒事吧?彆嚇我!”
顧硯書皺眉,他覺得周身有些吵。
他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準備看看外麵情況,就被陸白突然湊上前的大臉嚇了一跳。
“臥槽。”
蕭以離猛地起身,沒控製好力度,頭撞到了牆。
這讓他本就昏疼的頭雪上加霜,徹底讓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對不起,你沒事吧。”
雖然這件事有點好笑,但在這種情況下,陸白完全笑不出來。
“你趕緊吃藥,水已經涼好了。”
顧硯書臉色蒼白,他忍著疼痛,咬牙說:“沒事,問題不大。”
隨後拿起藥帶著水一並吞了下去。
陸白可不覺得他沒事,“我覺得還是得跟雪總說說,給你爸打個電話。”
顧硯書沒有拒絕,他現在頭痛欲裂,說話都艱難。
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燒死了。
陸白去了趟辦公室,回來後就一直在他身旁,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半個小時後,夏雪來教室跟顧硯書說可以出去了,家長來了。
出了學校,顧硯書半個家長沒看見,就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小朋友站在校門口。
謝梟走到顧硯書身前,他看著顧硯書因發燒紅彤彤的臉說:“爸說他現在忙的抽不開身,媽也出差去了,所以讓我來接你。”
顧硯書沉默著,他在想這小子該不會半路暗殺自己吧。
謝梟看他沒說話,又問道:“哥,你還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顧硯書點點頭,他現在昏的厲害。
可能是因為特殊情況,ooc處罰並沒有出現。
小k一直圍在顧硯書身邊,看著自己的宿主燒成這樣,它心裡也不太好過。
謝梟看著矮,力氣卻很大。背一個快六十公斤的人跟背羽毛一樣,絲毫感覺不到累。
顧硯書勾著謝梟的脖子,頭歪在他的頸窩。他的身上燙人,顯的謝梟身上卻出奇的涼。
謝梟能感覺到顧硯書溫熱的呼吸一直掃著他的脖頸,他的喉結動了動小聲開口道:“哥,你還好嗎?”
“還行,沒死。”
顧硯書嗓音沙啞,聽著有點酥,讓人耳根發軟。
可能是藥起作用了,他現在昏昏欲睡。
謝梟沒在說話。
二十分鐘後,謝梟將顧硯書背回了家。
顧硯書已經睡著了,安靜地躺在沙發上。
謝梟從房間拿了條被子給顧硯書蓋上,將人照顧得好好的。
他想:真是個笨蛋,多大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
小k一直在顧硯書身旁,它聽不見謝梟內心的獨白,這讓它很奇怪。
畢竟係統應該不可能聽不到角色的內心。
沒過一會兒,小k接受到了信號。
[警告劇情偏移超過20%]
小k皺眉,它低頭思考著。
它不知道宿主做了什麼就使劇情偏移這麼大。雖然這是個好消息,但還是有所疑問,而且這個謝梟也是個迷。
它剛抬頭就對上了謝梟深邃的眼眸,它猛的一驚,但又想到謝梟應該看不見自己,所以它很快又放鬆下來。
謝梟看了眼小k,又回過頭去看顧硯書。
他垂眸,喃喃自語:“那應該就是所謂的係統吧,還挺可愛。”
顧硯書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原來的世界。
顧硯書的母親因為顧硯書難產死了。為此他的父親一直不喜歡顧硯書,覺得要不是他自己的妻子根本不會死。
顧硯書從小就被彆人喊沒媽的孩子,他曾經也反駁過,但沒有用,隻會越喊越過分。
告訴老師,老師也隻是說孩子間的玩笑,不用介意。
顧硯書高中那年,父親出了車禍。周圍親戚都說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沒有一個肯收留他。
他隻能一邊打工一邊讀書,索性他成績還不錯,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
之後就是大學畢業,到公司工作,當一個苦逼的上班族。
再之後,就是穿進了這本書。
……
臨近夜晚,顧硯書醒了。
因為出過汗,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謝梟坐在自己房間,門半掩著。
他看見顧硯書醒來,放下手中的事情。
“哥,你醒了,頭還疼不疼?”謝梟擔憂地問。
“不疼了。”顧硯書掀開被子,起身準備去洗澡。
“好,那我去給你煮粥喝。”
謝梟說著跑進廚房。
顧硯書沒說話,走進臥室,重新找了套衣服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謝梟也剛好將飯做好。
謝梟解開身前的粉紅圍裙招呼著:“哥,可以吃飯了。”
餐廳裡香氣撲鼻,顧硯書坐下,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我靠!好好吃!
顧硯書內心想著,麵色卻依舊平靜。
“哥哥怎麼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還給你做。”謝梟笑眯眯地盯著顧硯書問。
顧硯書下意識的想開口說好,但他突然想到了ooc處罰,嘴邊的話立馬變了。
“不用了,不好吃,下次彆做了。”
麵上是如此,但顧硯書的內心十分心痛:嗚嗚嗚,這該死的ooc,遲早有一天報複回去。
謝梟聽到這話,笑容消失在嘴角。他抿了抿唇,離開餐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硯書目送著他離開,直到確認房門關緊才猛地扒起飯來。
顧硯書不知道的是,謝梟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縫。他通過門縫觀察著顧硯書的一舉一動。
口是心非
謝梟嘴角掛著笑,將門輕輕管好,坐在位置上繼續寫題。
顧硯書吃過飯後,就回了自己房間。
他有了上午的教訓,今天乖乖躺在床上,堅決不到陽台吹風。
霎時間,房子裡寂然無聲。
顧硯書白天睡的時間有點長,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困。
“小k,我睡著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小k換了件白色的紗裙,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也沒什麼吧。]
短暫的停頓後她又說道。
[宿主,我感覺這個世界的男主有點奇怪。]
顧硯書彆過身子問道:“怎麼個奇怪法?說來我聽聽。”
他現在正愁睡不著覺,想聽點東西解解悶。
[我監測不到男主謝梟的心理,而且這個世界偏轉度太快了。]
“你們還能監測角色內心?”
顧硯書有些震驚,“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哎呀,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監測不到謝梟的內心。]
小k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有啥,不就是監測不到嗎?”顧硯書不以為意,他覺得這東西不重要。
小k聽他這麼說,突然端正了神情。
[宿主,這是不正常的。異世界的每一個角色的內心獨白都應該是可以被快穿者的係統讀取到。如果讀取不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角色有了自我意識?”顧硯書搶先一步回答。
[是的,這對處在本世界的宿主是極其危險的。因為有很多不確定因素而且沒法知道宿主下一步該怎麼做。而且,這個世界偏移地太快,宿主你才來幾天就已經偏轉20%了]
小k愁眉苦臉地說。
顧硯書沒說話,這確實既是件好事也是件壞事。
好就好在偏轉過快可以使他儘快脫離ooc處罰機製,但壞就壞在他接下來的所有行動造成的後果都是未知。
[所以宿主……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小k弱弱地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醫吧。”顧硯書翻了個身,“困了,睡了,晚安。”
[好的宿主,晚安。]
*
一夜難眠……
顧硯書第二醒來就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因為小k昨天說的,他晚上一直輾轉反側,在思考對策。
然而思考一夜無果後,反而留下了兩個“紀念品”。
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麵前,拍了拍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給自己打氣道:“顧硯書,不就是有點變故嘛,問題不大!”
他穿好衣服,剛推開臥室的門,就對上謝梟那雙清澈的眼。
“哥,早上好。”謝梟笑著說,“早餐已經做好了,哥,快來吃。”
“嗯”,顧硯書故意磨蹭了一下,才動身。
謝梟做飯很有一手,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
看到這些顧硯書尷尬地撇了撇嘴,原來自己連個小孩子都不如。
謝梟看他那樣擔憂地問道:“哥是還不舒服嗎?還是我飯做的不好吃。”
“沒有,挺好的。”顧硯書埋頭開始吃飯。
吃過飯後,顧硯書和謝梟去了學校。
剛到教室,陸白就湊了上來。
“安啊,你沒事吧?昨天嚇死我了。”
陸白眼裡滿是關心,“我感覺你昨天都快燒沒了。”
顧硯書:“……”
他覺得自己昨天應該燒的沒有那麼嚇人吧……
見他沒說話,陸白將手貼在他的額頭上,“也沒燒啊?怎麼不說話?不會燒傻了吧?”
“沒有。”顧硯書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第一節是班主任夏雪的課。
平行班多半是一些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和一些成績較差的孩子。
隻要課堂上不鬨騰,她就不會特彆在意。
下了課,顧硯書就瞬間清醒,他懊悔地揉了一把臉。心裡想著:服了,這聽個屁的講。
顧硯書有些無聊,他將小k叫了出來。
“小k,現在世界進展如何了?”
[女主要就男主了]
小k坐在顧硯書肩上,吃著雪糕,晃蕩著兩條小短腿。
因為昨天的事,顧硯書對謝梟改變了不少。
“小可憐要被打了,有點心疼怎麼辦?”顧硯書問道。
[宿主現在可以可憐,但不要過分哦。你現在還沒脫離係統。]
小k毫不客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旁邊看看總行了吧?”顧硯書咂了下嘴,“我還想再吃他做的飯呢。”
顧硯書嘴上說著想念他做飯,實際上還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便宜弟弟受傷。
原著裡,這些混混可都是顧硯書自己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