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受……”(1 / 1)

淺嘗即止 梁居諳 4519 字 2024-05-01

秦覲嚴透過玻璃看向玻璃裡在卡座的溫格,一個利落短發的女生晃了晃她手臂,好似在喊醒她。

旁邊一個年輕男孩一臉關切的和那個短發女生說著什麼,見狀想上前搭把手。

溫格看著他倆,擺擺手說沒事兒,她歇會兒就叫個車回家,但是話還沒說清她頭一歪又倒一旁了。

秦覲嚴眼神示意楊皓過去,他在車裡等。楊皓立馬會意。

楊皓表示,他和溫格哥哥認識,拜托他關照下妹妹。陳可不放心,說跟著楊皓一起把溫格送回家。

他倆一左一右攙扶著溫格先離開,鄭誌源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欲言又止。

樓下一輛全黑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門口。

陳可沒當回事兒,說道:“楊特助你知道溫格家住址對吧,你叫車?”

楊皓笑了笑,也沒解釋,抬了抬下巴示意往前麵那輛車去。

陳可疑惑地繼續往前走,那可是勞斯萊斯幻影。

司機見到他們走過來,立馬下車來打開車後座車門。

陳可驚,車裡不是秦總麼?楊皓也沒停下來自顧地攙著溫格往車裡去。

“秦總,您…,那溫格……”陳可驚訝的講不出一句完整話。

秦覲嚴倒是淡定說道:“我和她哥是朋友,我順路送她,麻煩你了,替她謝謝你。”

“不麻煩不麻煩……同事間應該的,秦總再見。”陳可趕忙回答。

司機關上門開車離去,留下在夜晚中依舊震驚的陳可,和旁邊抱著手一副見怪不怪的楊皓。

“你…呃…溫格?”陳可看著楊皓欲言又止,“算了算了。”

楊皓聳聳肩,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秦總照顧下朋友家的妹妹嘛。

車內很安靜,除了偶有溫格輕微的呼吸聲,什麼雜音也沒有。

秦覲嚴閉目養神,修長的手搭在一旁車門上。

城市夜晚的霓虹燈透過車窗,光影時不時跳躍在溫格臉上,光影照得她像小扇子般的睫毛下映出一片陰影。

但她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穩,眉頭皺巴巴得擰著,嘴裡偶有幾聲呢喃。

“熱……”她迷迷糊糊喚了一句。

又伸手費勁的想扒拉開自己胸前的襯衫扣子。她迷迷瞪瞪的還沒使上勁兒,便一頭紮到了隔壁男人胸前。

秦覲嚴抬起手,托著她的腦袋想要把她扶穩。女孩就像有感覺般一把抓住他微涼寬大的手掌不肯撒開。

“難受……“她順勢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般蹭了蹭。

男人像觸電般一時倦意全無,想要掙脫開,卻引得女孩抱得更緊,他應當要保持距離的,可是她像八爪魚般纏著他的手臂。

司機師傅劉叔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識趣地把空調調低了點,把車檔板升上。

回到君山彙,秦覲嚴本想喚醒她,但是看著她迷迷瞪瞪不醒人事的模樣,怕是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無奈搖了搖頭,隻得攔腰把人從車裡抱出來,懷裡的人溫溫軟軟的。

秦覲嚴站在家門口,把溫格的手指頭指紋試了個遍也沒把他們家門鎖解開,那毫無疑問了,溫格平時用的是密碼解鎖。

他放輕聲音問了溫格幾遍也沒把密碼問出來。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哄小姑娘家裡門鎖密碼,他自己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打冷顫。

毫無疑問,溫格嘴裡也嘟囔不出什麼密碼出來。

該死的許臣洲,電話也不接。秦覲嚴心裡罵道,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去了。

他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出來打開了家門,長腿一抬把門帶上,抱著溫格朝房裡走去。

她死死揪住他的襯衫不肯鬆手。男人耐心的把她放下,無奈彎著腰輕撫著她的背低聲哄道:“乖,鬆手。”

他攥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扯開。

終於把這小祖宗搞定,他鬆了口氣,把臥室燈熄了,悄悄退出去。

洗去一身疲倦,秦覲嚴習慣性的倒了一杯威士忌,半躺在沙發上享受著寧靜的夜晚。一旁落地窗外是多少人向往的大都市生活,車水馬龍燈光璀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他若有所思,在外人看來他已坐擁一切,當年從父輩手中接過走向敗落的家族企業,這麼些年來在他手上資產不斷成幾何倍的增長。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活如同這在鬨市中的豪宅般,窗外無論是晴天霹靂還是萬裡晴空,窗內都如現在一潭死水般寂靜。

但是今晚卻又有點不一樣,剛剛把小姑娘抱回來的場景時不時在他腦海裡浮現。

可能是新鮮吧,畢竟從沒幫人照顧過小孩兒,他為自己今晚這反常狀態找理由。他竟然要幫許臣洲照看妹妹,他自己想到都覺得難以置信。

溫格一夜好眠,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睡眼惺忪,她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陌生又有點熟悉。

這不是覲嚴哥哥家嗎?她怎麼會在這兒。

溫格拍了拍自己宿醉過後的腦袋瓜,又看了看身上和昨天一樣的衣服。昨晚不是陳可他們扶她去坐車的麼。她怎麼一點來覲嚴哥哥家裡的印象都沒有呢?

“咋回事兒,嘶——”溫格扭了下脖頸,頭也跟著有點痛。

她掀開被子下地,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走出去。

剛走出來就和覲嚴哥哥打了個照片,四目相對。

溫格主動打招呼:“早呀覲嚴哥哥。”

對麵男人順著她的臉,眼神往下看去。

她白嫩嫩的腳丫子此刻正赤腳踩在木地板上。

她剛想繼續走上前說什麼,秦覲嚴打斷她:“站著彆動。”

“噢。”溫格弱弱的應道。

隻見他往鞋櫃方向拿了雙拖鞋走過來,往她麵前一放,說道:“地上涼,以後彆赤腳跑出來。”

覲嚴哥哥原來是擔心地板涼,溫格抬起腳丫子把拖鞋穿好,朝他一笑說謝謝。

溫格問道:“我昨晚喝多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呀?”

男人看著她一臉疑惑的問他說道:“當真什麼都沒印象?”

溫格馬上點點頭捂臉:“我不會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吧,覲嚴哥哥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不會真做了什麼丟人的事吧,覲嚴哥哥你快告訴我吧。”溫格看著對麵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出聲,又問了一遍,繼續央求。

秦覲嚴看她擔心自己出糗的模樣還挺有意思,竟想逗逗她,順帶讓她長長記性,看下次還敢不敢亂在外麵胡喝。

“嗯——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隻是抱著我胳膊不肯撒手還扯壞了我的衣服,而已。”秦覲嚴一臉認真的說道。

溫格尷尬的扯著嘴角朝他笑了笑,她喝醉酒這麼沒臉沒皮的麼。

她訕笑著說道:“我真的這麼不要臉麼?”

還知道怕丟臉了,秦覲嚴心想。現在想來,昨晚她還真是直接把自己喝斷片了,當時隨便一個人在旁邊都會被她攀扯住吧,直接往人身上貼了都。

她又弱弱問了一句:“我要負責的,我扯壞了你衣服的話。我能賠得起吧?”

後麵這句我“我能賠得起吧”顯得底氣略有不足。

秦覲嚴不緊不慢的說道:“不貴。十來萬吧,意大利私人定製西裝。”

溫格聽到價格倒吸一口涼氣。天呐她斷片都乾了什麼好事!

他看到她後悔不已的表情,她應該後悔自己斷片後犯下的“罪行”了吧。他竟有些捉弄得逞後的快意,隻是表麵依舊顯得一本正經。

“我能看看麼,我想看看可以怎麼補救。”溫格伸出有些顫抖的小手。

她摸著那件西裝,略帶可惜的歎了口氣。她是學服設的,被扯掉遺失了一顆扣子,又被她昨天手上的配飾劃到勾絲,這種金貴的西服差不多算是報廢了。

秦覲嚴看她愁眉苦臉的表情也不忍心捉弄她了,說道:“這樣吧,你親手設計一件當作補償我好了。我瞧瞧你的手藝。”

溫格聽到他這麼說,眼裡也有了希望,否則十多萬的西裝,她把小命搭在這兒也賠不起。

“沒問題秦總!我一定拿出自己壓箱底的手藝!”她拍拍胸脯保證。

自從應下了親手設計一套西裝給秦覲嚴後,溫格就整天若有所思,愁眉苦臉的。

她必須要拿出點好東西出來,才算良心上過得去吧,畢竟自己賠出去對標的可是他十幾萬的手工定製西裝。

從那以後,溫格但是空閒下來,腦海裡就浮現出秦覲嚴的身影,滿腦子都是應該要給他設計什麼樣式的西裝款式。

“天呐,我快要魔怔了,然冉救救我~”溫格電話裡和徐然冉求救。

“我說,溫小姐,你咋那麼牛呢,第一次公務聚餐慶功就把自己喝斷片了?”

“那我也不知道呀,人家哪知道那些雞尾酒也能喝斷片呀,沒經驗嘛。”

“你老實交代,怎麼喝斷片了要給秦覲嚴賠衣服謝罪,說,發生了什麼。”徐然冉嗅到了一些八卦,抓住重點。

“哎呀,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嘛,他順道送我回家,可能扶我的時候我把人家衣服扯壞了吧。”溫格說道。

溫格拜托徐然冉幫忙找麵料,要找上等高級的那種,不然她怕配不上秦總這等身份的人。

“拜托了然冉,拜托拜托~”

“行,你就等著吧,或者你有想要的樣式發給我,我托人找找。”徐然冉爽快答應。

溫格望著鋪滿桌麵的手稿,還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環顧四周發現家裡除了一台簡易的縫紉機,什麼工具都沒有。

現在全憑她對秦覲嚴膚淺的認知,以及肉眼見過的大概身型,在腦裡模擬他適合什麼樣式的。

她想得出神,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喂?溫小姐,你的快遞到了,物業保安不讓我進去,你的包裹太大件啦,我給你放保安亭了,您自己和物業溝通嗷。”

快遞小哥急急忙忙說完便掛了。溫格趕緊跑去保安亭,她正等著這些工具呢。

她有點費勁兒的扛著半人高的人型模特,確實不太好拿。

湊巧,一旁一輛勞斯萊斯在她身邊經過。

劉叔眼尖,說道:“秦總,那好像是溫小姐。”

秦覲嚴朝車窗外望去,見她抱著有她一半高的玩意兒往家走。

“停下吧,順她一程。”秦覲嚴吩咐劉叔道。

溫格和他說,買了個人型模特,要開始好好給他做西裝。

秦覲嚴說道:“這就開始啦?溫設計師給定製客戶量數據了嗎?”

劉叔在前麵聽著,一臉笑意。

溫格馬上解釋道:“這不正好想找您量嗎,剛好秦總您就回來了。”

秦覲嚴聽出了些許狗腿子的味道,她一口一個您,一口一個秦總的,倒是能言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