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為魚好奇的打量著馬車,這馬車似乎比自家的那個小驢車高檔了不少,兩人是趁著天亮就去的,至於那仙衣,孟為魚沒有見過。
“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孟為魚看著沈徹的那一雙眼睛,臉上浮現出了一層焦躁,隨後將胳膊架在了一旁的車窗上,“著眼睛當真就好不了了。”
沈徹如今雖然看不到,可感覺卻清晰的很,與旁人無恙,除了看起來的時候眼睛確實有些怪氣。
“那我們為什麼不去問問她,這片地方,估計人家比我們熟的多,”而傳說中的那位神仙,孟為魚實在謠傳之中略聽見過一二的,似乎是一位掌管各類花木的神女,名曰百花仙子,有名女夷,同時也是掌管“姻緣”的一類神,隻不過是花木之間的姻緣罷了。
轎子內沉默了片刻,沈徹看向孟為魚,“這次我找到神衣,我們就啟程。”
“嗯,”短短兩句話,孟為魚不再說話,這些天耽擱的時間也不少了,更何況直到如今她都麼有問過一聲阿曼究竟是因為什麼來到了這裡。
白天的林子裡看起來還是有些陽光的,沈徹下了馬車將其捆在了一棵樹後,在感覺過周圍過後,隻緩緩吐出一句話,“仙衣就在附近。”
孟為魚遙望四周,似乎沒有什麼特彆耀眼的,若是仙衣的話,應當會發光的吧?
那時來到時候記得林子裡是有一條小道的,也或許根本不在這裡。
“你說那仙衣難道還會自己長了腿跑了不成,”孟為魚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直到一個閃著金光的東西從眼皮子跑走之後。
沈徹同孟為魚一同轉頭,“是越來越進了。”
“有一個東西,它在跑!”孟為魚看著眼前的東西,十分不可置信,隨之反應過來後也就來不及去追了,“沈徹,你的仙衣在哪裡。”
誰知那仙衣似乎像是長了耳朵一樣,聽到這話跑的越來越快,就一溜煙的功夫竄進不知那個草堆之中,遠方還傳來幾聲驚呼聲。
從一旁的樹縫之間竄出了兩個熟人,是自渡,莫難雖然衝在前麵,可似乎眼中隻有那仙衣,直到足足追了一裡地之後隨後踹了地麵一下,看模樣很氣憤。
自渡腳底下不知踩得什麼,隻是在停下之後,那圈東西便消失不見了,隨後自渡朝著孟為魚和沈徹行了一禮,“沈公子,孟姑娘,你們怎麼到這裡了?”
隨後抬起頭,“看來公子是遇見麻煩事情了。”
沈徹看著眼前的人,還沒開口,感受著仙衣的位置,似乎在越來越往林子的深處跑,“你們在追誰?”
“一條蛇妖,”莫難一把拽過了沈徹,“沈公子也在?”
“孟為魚?”
孟為魚不喜歡那人,可臉上的笑意剛剛還在表露如今若是猛得收回,怕是會起誤會,可她確實不喜歡和眼前的人說話,因此用點頭代表言語。
自渡接過話茬,“孟姑娘如今感覺如何了?”
“還不錯,”孟為魚回答道,她如今卻是比先前睡得不知道安穩了多少,心裡自然多少都會感謝這位自渡道長的,所以與之說話之時多少便多了一些溫柔。
“你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沈徹是悄聲在孟為魚耳邊說得,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確實叫人心生不適感。
這待人接物自然要好一些,隻是也不是一味的忍讓,便比如有些時候麵對一些無理由的提問,隻需要回一個微笑,“難道沈公子不是嗎?”
將這個問題推給發問的人,既省了多想,又能脫身,一舉兩得。
“所以,你平時都是不停忍讓彆人嗎?”沈徹開口,“那你以後便不用再忍了。”
孟為魚不知道她的那個行動讓其產生了這樣的誤會,所謂以柔克剛,通俗來講將性格比喻成水,當水柔和之時,能夠讓人短暫的沉浸在裡麵,而當水剛強之時,就算是最堅硬的東西,被摧毀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如果你想,自然可以。”孟為魚這話隻在心裡說,“剛剛跑過來的究竟是何物?”
“是一條黑蛇,”自渡說簡單,“我們已經盯了它好些天了,似乎與陳家的火災有牽連。”
“黑蛇?”孟為魚心中不免有些驚訝,若真的是黑蛇,那麼確實是陳家的那個陳家神,可這不隻有旺家業的嗎,哪還有這些。
黑蛇儘然對神衣有了彆樣的情緒,沈徹不買呢有些緊張,“那黑蛇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據說是多年前陳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收的一個家神,”自渡搖了搖頭,“若按照這樣說,那家神也算半個神仙了,若是再渡那家人兩代便可以成個小仙了。”
而神衣與他最多就是一個裝飾,實在沒有冒著得罪彆人的風險去做這件事,而令人疑惑的是,黑蛇做了,他不單做了還似乎找到了竅門。
“那東西決不能夠落在那人手裡,”自渡想要追出去,沈徹卻拉了住。
“我們等他自己來吧?”沈徹的話讓人聽了費解,而什麼是讓他自己來也讓人不理解。
沈徹似乎對此有很大的把握,自渡是抱著看戲的狀態去看沈徹的。
隻見沈徹在手中捏決,隨後周圍升騰起了一陣風,隻見那黑蛇像是倒著一般的走了過來,而在看不見的地方,沈徹早就將仙衣披在了身上,隨後看著一旁的黑蛇,如今已經變了形。
自渡自覺不妙隨後抬頭看向沈徹的眼神都變了,“你是天上的人?”
“不,師傅說天上不會再派人下來了,”自渡眼神中充斥著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睛,加上那一副自我憐惜的小表情,似乎一切都是在一點點瓦解著他的世界觀。
這自渡道長如今是什麼實事都不看呢,前幾個還全城逮捕天上下來的人呢,他這麼一說,還成了不知道。
來不及去問他們當時為什麼不辭而彆,孟為魚便眼見的看見了那黑蛇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如果真的刺向沈徹,那上麵的毒以如今的沈徹怕不是得瞬間嗝屁,孟為魚用石頭打中了那人的麻筋,隻在瞬間,那刀掉在了地上,土色瞬間染上了一抹碧綠。
“那你師父說的也對,”沈徹看著那地上的蛇,“你為何要盜我仙衣?”
黑蛇抬起頭,似乎有些不服氣,還想繼續動手,沈徹看著眼前的人,或許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他依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你做了什麼手腳?”
不會的,他應當看得見的,沈徹反複確認了自己哪一步沒有做錯,地上的人趁著沈徹愣神的片刻朝著林子深處走了過去。
“他還拿著我家師傅傳下來的法寶呢,”莫難開口,好像也不止這些,想了想,“他似乎偷了好些治療的法器,各類治療的法器。”
“莫非黑蛇要求陳姑娘?”
“陳姑娘?是指得釀酒哪家的陳芷若,陳姑娘嗎?”這不是巧了嗎,幾個人去的正是同一家,而想了想,就這麼大一片小鎮似乎也出不了哪裡,如今自渡不僅沒抓住妖怪,自己的東西也丟進去了,實在得不償失。
沈徹原本是不打算踏足哪裡的,但看著幾人若那妖怪真的要做一些什麼事情,怕到時候受罰的也要均攤在幾個下界的神仙身上,沈徹咬了咬牙之後也跟了上去。
林子越往深處走,林子便越密,似乎隻有靠近那一條路的周圍透了些光,孟為魚跟著走在前麵。
林子裡的精怪也不少,而也越來越靠近那個人的周圍,沈徹隻覺得一陣熟悉的感覺盤旋在上空,是一種被壓製的感覺,孟為魚看著沈徹的臉色,“你如何了?”
“無事。”沈徹是這麼說的,可始終不願意在前進一步,這裡的林子似乎比外麵的林子更加翠綠了些。
隨著一陣嘶嘶的聲音,孟為魚轉過了頭,四周空無一物,自渡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看著胡亂轉著的兩根針,他也皺起了眉頭,“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怕不是有仙人駕到?”沈徹說完,孟為魚看著沈徹的那張臉,難道他是在自誇,這個場景,他應該不是說俏皮話的。
“你說說她媽?”孟為魚瞬間反應了過來,險些叫出了名字,正常的流程下,若是要有求於神仙要提前三天進行禱告,隨後還需要將所要求之事寫在一張好的紅紙上,隨後到對應的神廟之中祈求才能請來,有時候還會有請不來的情形,而請下來的也是一些新神,所謂替正神跑腿的那些。
而若神就在周圍,自然一請就來,孟為魚連忙住了嘴看了看四周,或許她現在還在睡覺吧?
但願。
這下子,他們可算是真的進入了深林了,不遠處似乎有一處院子,自渡看了看,那模樣似乎是一間土地廟,“我們先去問問吧?”
“好,”沈徹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決定如此,隨後走到了那土地廟麵前,如今他有了仙衣自然是能夠與其溝通。
自渡看著麵前的土地廟,隻是按照先前的規矩做了一邊,隨後問道。
土地來到很慢,是一個小老頭模樣的,倒是很符合孟為魚對於土地公的刻板印象,“回見,那土地似乎有些看不清,隻是打量著眼前的自渡以及一旁的沈徹,敢問如何稱呼?”
“沈徹。”沈徹回答。
“沈徹仙君啊?”土地再次發問,“敢問沈徹仙君所來何事?”
“你可見了一條黑蛇?”沈徹問道,“他偷了東西,還有我一旁的這位道長的傳家寶。”
“哎喲,這可是大錯啊,”土地似乎見怪不怪,轉頭將一旁的本子拿了起來,“是什麼寶貝?”
“一葫蘆的藥,”自渡開口。
“啊,一葫蘆啊,”土地似乎有些聽不清了,就連字都是自動跳過的,不過葫蘆與那藥本就是一體的,要真的這麼說也不是不對。
“那沈徹仙君呢?”那人繼續問道。
“我剛找我的法器,如今找到了。”沈徹看著眼前的土地,“他去哪裡跑了?”
“往前邊,”隨之那人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