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入目的便是家中的天花板了。
我坐起身來摸了摸臉,還有些已乾了的淚水。在我幾乎都要以為這隻是一場夢的時候,我看到了相冊裡的照片。
在那裡,我與很多人拍了照片,可全都成了我自己的單人照,唯獨與阿黛的,完完整整的在。我看著照片中的阿黛,又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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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總,您終於回來了,不然董事會那幫家夥都要鬨翻了!”
我朝他笑了笑,說:“放心吧,有我在。”
之後,我仿佛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隻是不再養魚了。
我在福利院領養了一個12歲的小男孩,給他最好的教育。他很聰明,17歲便考取了全國最高學府,20歲進入了M國排名第一的大學讀博。二歲他便回來了,展現了他驚人的經商天賦。
這時我已經35歲了。
沒有阿黛的日子似乎也沒什麼。
隻不過,
我會在夜深人靜時抱著她的照片哭,
我會在路上突然看到一個白衣的背影,
我看到荷花會想到百合……
剛回來的那段日子,不想她隻持續了幾日便失敗了,我夜夜失眠,精神有些不濟。那天忽然昏倒住進了醫院。
“瓊瓊,你怎麼了啊。”
沈嬌抱著一束玫瑰花進來,也許是我臉色過於蒼白,讓她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沒事,嬌嬌。”
“哎,本來看望病人不該買玫瑰的,但這是你最喜歡的花。想了想,還是買了它。瓊瓊,你話好像變少了。”
“嬌嬌,我不喜歡玫瑰花了,我喜歡百合花。”
“百合?怎麼突然……”
“嬌嬌,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
“外國的?沒關係,姐妹支持你,女女也不犯法。”沈嬌愣了一下,隨即皺著眉安慰我。
“嬌嬌,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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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養的小男孩長大了,二十四歲成了家,我正式把公司交給了他,獨自一人,去了山中一寺廟。
“女施主為何而來?”一個小尼姑打開寺門問。
“我想出家。”
小尼姑領我到了一處禪房,對裡麵的人說:“清蓮道長,您等的人來了。”
我心下疑惑,卻並未提出疑問。
過了一會兒,房中走出一位手執拂塵的女道長。
她微笑著對我說:“施主看破了紅塵,卻紅塵未了,不宜出家。若施主意已決,也可帶發為尼。”
“這世上無她,我選擇留下。”
“施主既入此地,便要舍棄凡塵之名,施主此輩,首字為‘離’,不如便喚‘離塵’吧。”
“謝道長賜名。”